杜斓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有去凌风上班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没有任何的请假通知。连她的贴身秘书谢天櫆也一起跟着失踪。这在公司内部内部掀起了轩然**,一时间,整个凌风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而这股压抑的源头,无疑来自于公司的最高执行总裁——凌毅玄。
每个人都以为凌毅玄结婚后一定会带着新婚妻子环游世界做蜜月旅行。可他没有,结婚第二天早晨,他便黑着一张脸回到公司,一上午就连续解聘了六个部门经理。仅仅是因为那几个阿谀奉承的家伙自他一踏进公司起就忙不迭地为他送上了新婚礼物,然后大肆祝贺了一番。
那天,凌毅玄坐立不安地等了杜斓一整天,却没有等到杜斓的出现。之后的几天,杜斓也依旧音信全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凌毅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仿佛一只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公司职员纷纷躲之,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炸得尸骨无存。
凌毅玄心里很乱,而且糟透了。新婚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身旁躺着的竟然是全身**且布满吻痕的方月然时,他一下子愣住了。前一夜的宿醉使他根本记不清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脑中依稀只记得昨晚自己抱着心爱的女人爱了一遍又一遍。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缠绵本是无可厚非的事,可问题就在于,方月然根本不是他爱的女人。
“老公,你醒啦!”方月然醒来,看见凌毅玄双眉紧皱坐在床沿沉思。她从后面环抱住凌毅玄的腰,**的前胸紧贴着他精壮的背脊,小脸磨蹭着埋进他的颈窝,娇滴滴地说:“老公,你昨晚好坏,都不让人家睡。”
凌毅玄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他冷冷地推开方月然,站起身开始穿衣服。
“老公,为什么不再多睡一会?现在才八点,我们的班机是上午十一点,时间还早呢!”方月然嘟起嘴,口气略带不满地拉着凌毅玄的衬衫袖子。
“什么飞机?”凌毅玄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眉看着床上的女人。
“去马尔代夫的班机啊!爹地给了你一个月的婚假,我们可以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啦!”
“我没用说过要去度蜜月,而且公司还有工作,走不开。”凌毅玄抽回衬衫,走到离床远一点的地方,继续穿西装。
“可是爹地已经许你假期了呀,人家要去度蜜月嘛!”方月然委屈地撒娇到。
“你想去就一个人去!把你的银行帐户给我,我回公司后把钱汇给你。”凌毅玄穿好衣服,回头冷漠地对方月然说道。
“你算什么意思,结婚那样一个人去度蜜月的?我才不要一个人去!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地!”方月然哭起来,活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媳妇。
“随便你!”凌毅玄冷哼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
“凌毅玄!”方月然大喊着叫住凌毅玄。
凌毅玄脚步顿了一下,侧过脸,“还有什么事吗?”
“老……老公,我今天想搬进你家……”方月然拽着被子,唯唯诺诺地说,“夫妻,不都应该住在一起的吗?”
凌毅玄沉吟了一下,说:“想搬就搬进去吧!但有两个房间你最好不要随便进。一间是我的卧室,另一间是天花板上绘有《但丁神曲》油画的房间。你去找林姨,她会另外给你安排一间卧室。”
“哦,我知道了。”
方月然看着凌毅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委屈求全的神情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娇艳的容颜因为嫉妒扭曲得令人不寒而栗,“凌毅玄,总有一天我要你清楚,我方月然才是你这辈子唯一可以爱的女人。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你给我记住!”
凌毅玄回到公司,疲惫地陷进老板椅中,跟随他多年的李秘书自然清楚他心中的苦闷,悄悄为他取消了近几天内所以的日程安排。
他感到自己再也无颜去面对杜斓了。
与杜斓在一起的这些年中,凌毅玄虽然依旧周旋于众名门淑媛间,依旧花名远扬,但仅限于工作上必要的应酬,和方月然约会交往也只是碍于父亲的命令。这些年间,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只有杜斓一个。只是因为真心爱上了一个女人,凌毅玄便在潜意识里约束自己今生只能对杜斓一人忠诚。可现在一次酒后乱性,使他完全摧毁了自己的曾经誓言,也背叛了心爱的女人。
悔恨、无奈与惶恐占满了他整个心胸。冥冥中,他似乎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和杜斓越隔越远。他拼命想上前拉住深爱的女子,伸出手,却发现抓住的只是幻影。
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在爱情的领域中,迷失了。
如果凌毅玄一开始还在担心该怎样去面对杜斓。那一个星期后,他已经为一直见不到杜斓而接近崩溃了。他不断地打杜斓的电话,手机却始终处在关机的状态,他跑到杜斓的复合式公寓,踹开房门后才发现里面的家具早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了。
他派出手下最出色的侦探去调查杜斓。两天后,那名侦探通过电话告诉了凌毅玄一个令他大为震惊的消息:杜斓的母亲在一周前,也就是凌毅玄大婚那天晚上旧疾复发,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过世。
挂上电话,凌毅玄起身走到玻璃墙前,一拳狠狠砸在塑钢玻璃上。
“怎么会这样!”
一想到当杜斓失去挚爱的母亲,生命里最灰暗脆弱的那个夜晚,自己没能陪在她身边,反而抱着另一个女人在酒店翻云覆雨。他真有种想掐死自己的冲到。
凌毅玄,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如此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