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当无数焰花在晴朗的夜空竞相绽放,形成三个心形的英文单词“Love You Forever”。表达了方总对其夫人一生不变的深刻爱情。在宾客们热烈的掌声中,方总与夫人深情一吻。晚宴就此达到最**。
杜斓站在台下,不知怎么的,眼泪悄悄湿了眼眶。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即使红颜退去
已不再风华绝茂
即使老到耳背口吃
老到那也去不了
你依然陪在我身边
温柔地笑
依然把我当成
手心里的宝……
什么是最刻骨铭心的爱情?也许莫过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凌晨一时,凌毅玄和杜斓坐在回途的宾士车中。杜斓侧头凝望车窗外的夜景。凌毅玄似乎有些醉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就这样静悄悄地过了一会儿,杜斓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手袋中拿出录音笔速记本,开始整理今天在晚宴上收集到的资料。
“你在干什么?”凌毅玄睁开眼睛,如星子般美丽的眼眸中染着一层迷离的醉意。
“继李秘书的的后程,替你收集商场上人际资料啊!“杜斓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然后低下头飞快地在速记本上写着,口中喃喃自语:“唐氏企业的老总喜欢收集宋代古瓷,那以后送礼岂不要去古董市场淘了?不行,我还得去学一门古董鉴定课。秦氏企业老总爱好法国Armagnac地区酿造的白兰地,首选应该就是HENNESSY(轩尼诗)和REMY MARTIN(人头马)了吧!还有,其千金将于四个月后举行婚礼,结婚对象是……”杜斓轻声笑了起来,抬头看着凌毅玄,说,“玄,这位秦氏企业老总的千金该不会就是秦晚情吧!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有没有想过送秦大小姐什么新婚礼物呢?当初你可答应过人家要送一份大礼的哦!”
“凌毅玄想了想,玩笑说:“对哦,你不说我倒忘了。要不,就送他们一张瑞士手工席梦思吧!上次因为你那包泻药,害得他们毁了圣依娜号头等客房内一张昂价席梦思。我想他们一定到现在还狼狈着呢!”
“哈哈……玄,你坏死了啦!”杜斓娇笑起来。
“斓,这个你拿着。”凌毅玄将一张VISA金卡递到杜斓面前,“上次你离开我家时忘记拿走了。”
杜斓将卡推还给凌毅玄,说:“我不是忘记那走,而是更本不准备拿走。玄,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了,怎么可以再刷你的金卡?”
“为什么不行?方正这张金卡本来就是为你办的,每个月的账单金额也是直接从我的工资账号中扣除,对我来说更本不算什么。”
“可对我来说意义就不同了。玄,我不想再让自己像一个没用的小女人一样非得依附在你身上才能生活下去。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们已经不是以前那种关系了。”
“我不知道!”凌毅玄生气地将金卡塞进杜斓手中,“我们属于什么关系,这很重要吗?我真不明白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固执,用我的钱就这么让你不舒服吗?为什么你总要违拗我的意思,让我疼你照顾你不好吗?很多女人求都求不来呢!”
杜斓久久凝视着黑灰色的眼眸凌毅玄。蓦地,轻笑了一下,将金卡收到手袋中,淡淡地说:“就算你愿意疼我,照顾我,你的感情又能持续多久呢?你终究要娶她人为妻的呀!一生一世,像方总对他的夫人那般的宠溺、爱情,你给的起吗?在真爱面前,金钱又算得上是什么?”
“我……”凌毅玄的眼神暗淡下来。
杜斓苦涩地一笑,“倒不如让自己坚强起来,哪怕今后某一天不得不离开你,我也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
“不!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凌毅玄一下子抱住杜斓,就着朦胧醉意,像个孩子似的赌气地说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至少在这十年之中,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情人也好,床伴也罢,你都要一直陪在我身边!今天晚上来我家过夜。”
杜斓将头轻靠在凌毅玄的肩膀,涩涩低语,“玄,你醉了,今晚就乖乖地回家休息好吗?我也,很累了。”
我们终究,也只不过是床伴呀!
杜斓回到家,用温热的水洗尽一身铅华。她坐到写字台前,将收集到的资料整理好,又预先拟定了凌毅玄明天全天的日程安排。将一切完成后,已将近凌晨三点。她搁下笔,用手按摩了一下太阳穴,疲倦感渐渐涌现出来。她拿出速记本中的VISA金卡,镀金的雕花卡面在灯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杜斓的手指轻轻划过金卡华丽的表面,触手冰凉。
她苦涩地扬起嘴角,心中涌起一抹淡淡的惆怅。凌毅玄能给予自己的,恐怕也只有这张卡上可以兑换成实物的数字吧!除此之外,自己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她随手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翻开厚重的书页将金卡夹了进去。
“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从今天起,就委屈你勉为其难做一张书签吧!”合上书,放回书架,杜斓顺手在记事本上明天必做事项一栏中加了一条:打电话注销金卡。
她关上台灯,走出书房。清冷的夜风从忘记关上的窗户涌进房间。薄纱窗帘不断飞扬又落下,时明时暗的书房中,那本夹有金卡的法文原版小说静静地斜靠在书架。微微泛黄的书页上,黑色印刷体的捷克文书名《Nesnesitelná lehkost bytí》。翻译成中文后有个让人一生都感到矛盾的名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