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上清子登时愣在了当场,顿了顿,随后猛力甩了甩头,疯狂道:“我也想像你说的一样,从未感受过。但你是知道的,这不可能,这永远也不可能。我永远也无法摆脱心理的阴影,我永远都得陷落在自己~内心的漩涡当中,无法自拔。这些、这些……”
上清子越讲越是激动,险些忘我的要说出什么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但可惜的是……他并未说出来。
尽管他胸前起伏甚大,但终究未曾让他心事尽吐。而白战看着对方不愿多说地伤感神情,也不愿多加细问。
毕竟在每个人的内心里都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这些事情他们是不方便说出口的,因为它们会让自己变得难以启齿,令人生厌。
这些事情只适合让它安静的摆放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每每到了夜晚三更之时,作为自己假借难寐、仰望星辰的凭据。
随着两位少年话语的临近,转瞬之间两人已走过三十五载的岁月了。
在这三十五载的岁月里,昆仑出了许多喜事,而在当中最为欣喜的……莫怕要属昆仑派中那一向稳如泰山的掌门人决明子了。
可此时的他却不如往常一般,老练沉着,反倒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看着眼前~两名同穿黑白相间道袍的师弟,淡笑道:
“两位师弟,这些年来为兄为了一己之私,劳烦你二位了。”
古殿之上,盘膝落座上首的决明子,望着下首站立的两位师弟,嗔责自己道。
左侧站立的六旬老人,他看起来瘦骨嶙峋,有些不苟言笑。望着对首掌教语中所夹杂的歉意,摆了摆手,正色道:“掌教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件喜事可不就是我俩分属应当的事吗?又何来为了掌教师兄的一己之私呢?”
右侧那人,长得一张红彤圆脸,能说会道,自是与左侧师兄大不相同。
对着掌教—决明,微一拱手,笑道:“回禀掌教师兄,林师兄说的正是啊。就这件事对我二人而言,怕是绝非麻烦之事。
这于公处讲。我二人作为我昆仑掌管财务礼仪方面的司仪,本就~当为我派……处理玄门一系交好的人脉;这在于****上说。名剑山庄—庄主名殇与我二人也有交情在身。现今他寿诞在即,我昆仑自当送份贺礼,以助两派世代交好之意。”
两位六旬老者,怕是充当着昆仑管家的身份。
对于世代交好的故友送礼贺喜一事,本属分内。是以即便掌教客套,他二人也当表明己身立场与职责。
决明子望着下首两人,轻摇其首,说:“于公处讲,你二人自当用心,为我昆仑送上一份聊表心意的礼物。但为兄之意,自是想你二人为师兄参谋、参谋,另寻上一份别致的礼物。作为决明子私下里的一点心意。当然倘若两位师弟还有什么好一点的婴孩玩具,那为兄真是该谢谢你二位了。”
想决明子本是一名避居山林的闲云野鹤。平日里深居简出,早已不问世事。但在年轻时,倒是广交天下好友。
这其中就包括三人所提及的名剑山庄庄主—惊鸿剑名殇。
并且他还是决明子首次下山历练,结下的第一个善缘。平日里更以兄弟相称。两人本交往甚密,但自决明担任昆仑掌教以来,他因派务繁杂,却没了往日畅所欲言的时间。
平日里也是名大哥~亲上山来找的自己。是以决明子心中甚是愧对。遥想再过一月不单仅是名大哥一百五十五岁的寿辰,且还是其曾曾孙女降临于世的满月酒。
决明子作为他百岁来的兄弟,自当放下平日修道之心。为他劳心过问、亲自择选一份对得起名殇,对得起这一份情感的礼物。
至于对林智妍与方生两位师弟来讲,他们自是在心里清楚不过。
这些年来、每每到了名道友寿辰将近时,决明子都是这样劳心劳力,亲自过问的。想他说的一己之私,怕也有些,但二人也愿帮得掌教的忙。
心想决明子这些年专心悟道,本就不知凡世间、尚且有着何等绝佳适合的贺礼,能假作义兄及婴童寿辰、满月酒水之用。
现如今,他也只好麻烦此二位常与俗世打交道的师弟了。
当适时,只听红彤圆脸、仿佛弥勒佛祖的方生,对着上首决明子,款款说道:“这些年来我二人每每到了这时,都会暗自挑选合适的礼物。现今也从众多财货里,挑出数份大礼、当可作为名道友寿诞当天之用。
至于婴孩礼物~前些时日,我二人便已吩咐门人送去一些。因是孩童玩耍、逗笑的宝贝,我二人就不敢劳烦掌教师兄亲自过目,已是送了两份过去。”
两份……自是?于公对昆仑;于私对决明的。
决明子含笑点头,耳听方生师弟说起、他们已暗中将礼物备下。不觉点头笑说:“但不知~两位师弟都准备了什么礼物,可否给为兄看看?”
送给名殇的寿诞之礼,决明子一向是十分重视的。是以让他过目安心,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年来,决明子平日琐事繁多。虽经过问,但也无暇亲自收集。全是林、方两位师弟粗略择选后,再由他细细精选~送过去的。
当下只听林智妍脸色严肃,双掌微一搓揉、立显一份礼柬物单,将其打开,道:“按平时送去的习惯,我昆仑近年来偶得一份千年上品净莲,人吃了有延年益寿,补血益气的功效。不知?”
“不可、不可……”决明子摆了摆手,深吸口气恢复了往常严肃的模样,道:“你二位也不是不知。我名大哥他素来不喜铺张浪费。你我又都是修道之人,备些素雅、简单的送去就好,不然他会让人原物退还的。”
“既是这样,那我昆仑新进了一副“高昌林”否极泰来图,不知可否作为寿诞之用?”方生像是早已知晓掌教脾性般,笑着问说。
话音甫落,决明子自是高兴。
只是转念一想,皱眉说:“前年送的不正是“高昌林”的画作吗,若今年还这样送去,怕我那久未见地老哥哥~当谎称我决明、是在随意敷衍他了。”
决明子这话说的,自是多虑。想二人存有百十年的兄弟情谊,又岂是一副画作所能消弭。只是决明子当局者迷,两长老旁观者清罢了。
“那……?”两长老点了点头,尚待说出许多精心备下的礼物。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