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白战一愣又是一愣。未曾想,昆仑竟出了这般多匪夷所思的大事。
更讶于本该好好的一件仇杀,硬被自己那足智多谋的二师弟,想出这般多的幺蛾子。一时间,也不知该去欢喜,还是该去哭……
当下望着对方,说:“成衣失踪,寻他的是师傅认可之人……这陈锋师弟,武艺不俗,为人也甚是仗义……
由他作为领队,为夫也当放下不少忧愁。反观上清所述,邪宗一石二鸟、声东击西之事,却是难办……假使邪宗真趁我昆仑空虚不备际,大举来犯。我门确有颠覆地风险……
便是为夫破关而出……无非也只能挡住二教、四魔其中一人。撑死了也就两个,其余的,或多或少……只得交由上清等人应付了……”
“哎呀,你怎么这样,我喊你出来,不是要你去守那解剑崖的……”秦雪跺着脚,惶急的喊道。
“唉,事有轻重缓急,上清说的在理。如今我昆仑战力空虚,调开这些人手,已属不凡。若是为夫……”白战还待去说,眼见对方又待红眼去哭,不禁好言劝慰道:“你这女人,也罢……权先把眼泪擦一擦吧。被人看去,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了……想我白战可是从不打女人的……这般莫要给同门师兄弟、看了笑话。”
“那你……”秦雪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脆生喊说。
“本来,为夫我是掌教首徒,私职存身。何况师傅有难,我更不该有所推脱。不过白战平时,最受不得秦雪半分泪珠。想来你是懂我,却要这般埋汰我了。
也罢……陈锋其人,人虽英勇,办事认真。但实力却比成衣高了不上半筹……且成衣至今生死不明,雪儿担忧秦傲,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说不得为夫也只好舍了这张老脸,去与师傅求个人情。
看他肯不肯收回掌教诏令,临场易将了……”白战摇头苦笑道。
“就知道,你最好了……有你去,秦傲我就无忧了……”女子此言一出,白战倒也大事受用。
大力拍着胸脯,保证说:“那是,这放眼整个“昆仑山”。除了昆仑七老,我就不知、谁比我更为合适。雪儿放心,为夫去去就来……只是不知,为夫此次出关……可备了些……”
而秦雪听着对方言语,不禁眉开眼笑道:“就知道你嘴馋,早就为你备下了。菜是现炒的,都是你平日爱吃的,酒是现要的,我给洪达通留了张字条,就说他白大哥哥要喝酒,权先欠着了……”
“哎呦,厉害啊,夫人……我那大桶兄弟,平日豪迈大气。就是对于饭食有些抠门。你这般无声无息,说不得等下,要受其雷霆一掌喽……”白战说着责怪话语,但言下意,却哪里有丝毫责怪之心。想来与那洪达通关系非常,一点小酒还是要的来的……
“嘻嘻,是镇魔酒哦……”秦雪轻吐舌尖,一脸搞怪的笑道。
“镇魔酒……?好啊,你居然把他平日里,连碰都舍不得碰的镇魔酒,拿了出来……
说,拿了多少?”白战一脸古怪的问道。
“不多,也就半坛子左右吧,嘻嘻……”秦雪轻笑道。
“半坛……?真是我的好娘子,他那镇魔酒在两年前,就只剩了一坛,平日便是一滴、一滴的喝着。当日为夫要闭死关,好说歹说,才让他匀了小半坛子给我。而你倒好,直接就给他搬空了……哇,我真是又对你刮目相看了……持家有道,不错,当真不错……哈哈……”白战想着那镇魔酒,雄浑的滋味,不禁嘿嘿傻笑道……
便在此时,只听秦雪着急的劝说:“好酒好菜,都给夫君备下了。可战哥也要说话算话,不可食言而肥了。”
“好说……我白战向来一言九鼎、一诺千金。莫说是要个名额,便是打那洪达通的屁股,也不是何等天大的难事?好了,为夫去去就回,你且安静在屋中等我,便是……”白战说话间,便化作一道白芒,朝昆仑先师殿中,疾飞而去。
而秦雪也在望向对方,看不着边际时,方才收回目光。脚下轻踩,满心欢喜的前往温馨小屋,准备过往大事去了……
而于昆仑先师殿中,白战已穿好一身雪白净服,化作一长发及腰的俊逸道人……望着先师殿里,燃起的幽幽烛火。
白战清楚,师傅就在里面……当下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便如当初的秦雪,不知该如何去张那臭不要脸的口……
“二载不见,怎么变得拘谨了……?”先师殿内,传来一老者声音。
“师傅……”白战望着正首森然紧闭的大门,低声呢喃说。
“战儿,你刚破关自出,脚步尚且未稳,便待来此师徒重聚?”老者问道。
“师傅……弟子说来有些惭愧……”白战老脸破天荒的红了那么一次、道。
“何事,说来听听吧。”决明子轻声说道。
“额~师傅,你也知道,我那小舅子秦傲,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万一磕伤了,碰坏了。秦雪还不得和我拼命,为了合家欢乐,还望师傅成全……”白战欠身说道。
“师傅老了,也累了。昆仑即今处境,你身为为师大徒弟,也不是不知。可想着,弃了为师与许多同门……于不顾吗?”决明子沉声说道。
白战闻言,吓了一跳,赶忙拱手说:“师傅,邪宗计,我已听了大略。或许真如上清所述,但……还望师傅成全!”
“修道之人,本该清心寡欲,忘情弃爱。可战儿倒好,为了一己私欲,却全然不顾昆仑生死。秦傲是人,你那些师弟,师妹们,便不是人了吗?”决明子闷声问道。
白战一听,顿了顿,皱眉说:“师傅,您教过徒弟。为人要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战儿既已答应了她,怎好食言而肥。再则说,昆仑这般多人在此,邪宗又何以逞的凶势。待此间事了,徒弟自当回山,向师傅负荆请罪……”
“强词夺理?学了二载功夫,就学了这些?”决明子闷声问道。
“师傅……”白战弱声呢喃道。
“唉,自古情关难破,还望你好自为之。此去一行,为师为你卜算了一卦,总觉不大妙哉,你可还愿前往?”决明子两眼流露精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