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异像很快引起了王敢的注意,他朝着身后望去,此时一个男子正拿着锄头朝着自己这边挥舞过来着。
“次奥!”
王敢一声怒骂,之后将他挥过来的锄头一手抓住,然后对着男子说:“我没有恶意,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这一身怒骂,导致村里面一下子就火热起来了,有些村民开始出来围观,看着王敢这幅模样,大家都能猜到这是一个打仗的,因为他身上穿的盔甲,至于是哪一方的,他们就搞不清楚了,为了避免小村被祸及,那位村长决定要把王敢送走,但是又知道怎么说,如果到时候这个士兵过来复仇就坏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村长还是决定要把此人除掉,不然对村里的影响太大了,如果因为这一个士兵,害的大部队找到这里的话,那么这将会是他的责任,村长不敢冒这个险。
“来人啊!绑起来!”
听到一位老者这样说,王敢就知道要坏事儿,此时已经有一大波的村民朝着自己这边围绕过来了……
村民似乎对士兵充满了敌意,没有一点点好感,王敢正准备逃匿而去的时候,村民人群里面有一位妇女从人群里面冲了出来,大声啼哭着说:“啊!这是我儿啊!这是十年前被抓去做壮丁的敢儿啊!”
王敢看了前面这位妇女一眼,身穿着一件破旧麻布衣,头上还戴着一个草织头巾,十足的农妇范儿,这人就是自己的娘亲?未免有些太扯淡了吧?
这波村民大概有着五六十人左右,皆是怒眼相向,看着面前的王敢跟看着一个怪物似得,对于这个王敢也很是无语,难道因为自己是大头兵的缘故么?
“儿啊!你这一别就是十年啊!”
那位农妇貌似已经入戏了,反正王敢他不信,这名农妇怎么可能就会是自己的母亲呢?自己怎么也想不通,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梦境里面跟人物扯上关系了,但是还是怎么适应不来,而且这次自己的面容都已经改变的彻底,这是王敢无法接受的。
一副猥琐男的面容,还一身的血渍,让人怎么看上去都觉得不是一个好东西。
“吉庆嫂,这个就是你的儿子吗?”
那位村长一副疑惑的神情看着农妇,看来这个农妇还有一个吉庆的名字啊,王敢差点笑场,但是由于场面的原因,硬是没有笑出来。
“嗯,千真万确,这是我儿,王敢!”
为了配合这位农妇,在村庄里面取得一席之位,王敢飞奔着朝着吉庆嫂跑去,大喊了一声:“妈!孩儿不孝!”
吉庆嫂鼻尖一算,竟嚎啕大哭起来,抱着面前的王敢久久不肯松开,村民们看着这一幕,纷纷将手中的农具放下,对王敢的敌意也少了许多。
这场面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王敢就静静的将头埋在这位吉庆嫂的怀里,倾听着周围一股微风呼啸声。
“儿啊!你去干嘛了?”
吉庆嫂的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后面说话声都有些颤抖。
“呃……前军不败,我军被全数歼灭,我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
王敢胡诌着,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这么一个状况,反正自己醒来的时候,附近全是尸体,没有一个活人,漫天的黄沙在空中飞舞着,以至于自己这么快逃生,之后就来到这个村子了,而且还遭到了村里人的敌对。
吉庆嫂听着王敢这么一说,啥都不说了,再次将王敢揽入怀中,轻轻的抚摸起来。
“吉庆嫂,敢儿应该肚子饿了,来咱家先吃饭吧!”
一位中年男子对着王敢这边说着,此人名叫宗预,是村里面的一位村民,其头脑十分聪明,带领村名躲过了几次军队的袭击,在村里还是挺受爱戴的。
大家听宗预这么说,都基本上朝着家中退去,看来今天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宗预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此人身穿一件花白色的麻布衫,脚底下一双破旧的草鞋,身后还背着一根大竹篙,正对着王敢这边凝视着。
“魏延兄,你望着干啥?还不速速离去?”
宗预对着魏延说着,听到这两个字眼,王敢差点惊呆,面前的这个土鳖货居然就是五虎将之一的魏延?王敢对三国的了解程度并不多,但是还是知道名将魏延的名头的。
或许是王敢的反应太过于异常,聪明的宗预自看出些什么,他朝着王敢这边看着,然后问道:“王小兄弟为何如此惊讶?”
王敢立马摆手,示意没有什么,宗预这才恢复之前的样子,带着王敢和他的老妈朝着一件土屋走去。
这是一件纯粹用土砌成的小屋,其屋宇间还掺杂着不少泥土,一副摇摇欲坠的感觉,王敢心中有些郁闷,这种房子住进去难道不会出问题吗?
看着他们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能应该是习惯了,王敢随着两人的步伐朝着里面走去,走进土屋之后,宗预将房门一把关上,然后对着王敢说:“鄙人名叫宗预,是汝父生前好友。”
王敢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可能是要拉近两人的关系,让自己不起疑心吧,至少王敢自己是这么想的。
介绍完了之后,宗预就坐了下来,对着王敢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前线现在真的这么紧张?蜀军难道大败了么?”
“嗯!”
王敢其实是这么猜的,但是目前的情况也大致一样,这次蜀军与曹军在颍川交战,其双方都是损失惨重,至于王敢为何从这里醒过来,王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确定的是,这次还真让王敢给蒙对了!
“魏军目前三万大军,就在流下驻扎着,如果说要来蜀郡的话,也仅仅是时间问题了!”
宗预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这样的话,曹军迟早有一天会攻打到这里来的。
“蜀郡”这个字眼在王敢耳中十分刺耳,因为自己的任务就是统领“蜀郡”的人去攻打颍川,这个蜀郡在宗预口中出来,王敢自然惊讶,他赶紧询问这个宗预,蜀郡到底是个何物。
“蜀郡就是此地,你难道不知道么?”
(什么?蜀郡就是这里?要自己统帅这里的人去攻打颍川?)
不管怎么说,王敢已经震惊了,就这鸟村庄里的人,打死也不会超过两百人,而且之前还听他说曹军派遣了三万大军攻打颍川,那么自己的这两百号人估计连牙缝都塞不到,这难道是一个能完成的任务?
王敢开始疑惑了,这里就是蜀郡的话,自己怎么来统帅这帮村民去攻战?并且还不是正规军,任务才刚刚确立目标,王敢的头就已经大了。
看着王敢脸上一青一红的,宗预全然不知是什么事情,他也没有去询问,想必是情势太过严峻了,王敢才会如此表情吧。
之后,宗预从家里面拿出一壶好酒,之后吉庆嫂又炒了一点小菜,三人围坐在一起共饮起来,没想到这三国时期的女的都还喝酒,而且酒量还不小!
这是出乎王敢意料之外的,可能是自己的娘亲心情大好,今天大家都喝的差不多才迟迟离去,直到离别的时候,宗预轻轻的在王敢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后,王敢这才慢慢的离去。
从宗预家中出来,王敢跟吉庆嫂走在一条小路上,冰冷的月光照耀在地面,王敢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看着朦胧的月色,不得不说,今天晚上的月儿十分的圆润。
明亮的月光透射在地上,才折射在吉庆嫂的面颊上面,看见自己母亲的面颊,王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竟然此时的情绪有些波澜了,难道自己真实入戏了么?
“哈哈……敢儿,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好开心!”
吉庆嫂痴笑着摸着王敢的肩膀,之后一路扶着他走着,王敢也没有推脱,任由她这么耷拉着,一路上朝着村庄的尾部走去。
“呼呼……”
一阵阵寒风自村尾处吹了过来,王敢不禁紧了紧自己的袖口,吉庆嫂也可能是感觉到了寒冷吧,她咳嗽了几声之后对着王敢问着:“儿啊,你冷吗?”
“不冷,家里还有多远啊?”
王敢看着即将走到村尾了,于是反问了一句吉庆嫂,吉庆嫂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后对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指了指,之后王敢来到一栋小屋面前,将木栅门推开,这是一间还不错的房子,相对于之前宗预的房子来说。
“到了!哈哈!”
吉庆嫂估计是喝多了,人开始变得疯癫起来,王敢没有在意这些,他进屋之后,先把吉庆嫂放在了客厅里面的一张凳子上面,之后开始寻找吉庆嫂的房间,看见一间房里面铺着的草席,王敢想必这就应该是她的房间了。
之后他将吉庆嫂抱起,然后轻轻的放在了草席上面,今天的事情可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伸了一下酸痛的腰背,闻了一下自己的胸襟处,一股酸酸的味道飘来,自己差点没呕吐出来。
可能是自己在死人堆里面昏迷太久了,导致自己的身上臭的要命,王敢开始寻觅着附近有没有澡堂或者浴室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