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青年中发现了他的身份证,赶紧通知他的家属!”
一位白衣护士从王敢的身体里面掏出一个证件,然后就拿着证件朝着外面走去。
“王敢,C市薛村人。”
一位警察拿起王敢的身份证,在不断的揣摩着,看了大致的信息之后,他就直接打电话回总局,总局的人很快就查到了王敢家人的信息。
这时候正是下午,王敢的母亲还在地里面干着农活,此时她的手机响起,上面显示着自己并不熟悉的号码,误以为是骚扰电话的她,没有接听电话,而是几次都挂断了。
直到第五次打过来的时候,王母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然后缓缓的接过电话。
“喂,请问您是王敢的母亲吗?我是城北公安局的。”
电话那端传过来了一声女声,王敢的母亲赶紧点着头对着电话确认。
“您儿子在C市出了点事,您能过来一趟吗?”
听到这里,王母的身体顿时就僵住了,她轻轻的对着电话的那端说:“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情了?”
“您还是先过来再说吧,这事十分复杂。”
说完之后,没有让王母回答,那位女警察就把电话挂断了,王母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落到的谷底。
(警察局打过来的,难道王敢这小子犯什么事了?)
王母五谷杂味,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王母决定去C市里面一趟。
薛村距离C市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就能到达,王母骑着一个三轮车,火速的朝着C市前往着,她没有告诉孩子他爸,为了的是让他少操点心。
到达C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王母将车锁好,然后径直的走向公安局,公安局这时候也下班了,不过还有个女警察没下班,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呆的看着警察的大门。
直到看见一位穿着碎花裙的中年妇女之后,女警从座位上站起,朝着门口迎接着而去。
王母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却被门口的警卫拦下了。
“大妈,你干嘛的?这里可是警局,可不能随便乱进。”
话未落音,那位女警就下楼了,对着那位警卫摆摆手,示意可以放行。
只见这位女警穿着一身制服,白皙的面颊上化着淡妆,看上去很是舒服,接近一米七的身高,身后还整洁的扎着一个马尾辫,一双通透的眸子尽显着深黝,又让人有些琢磨不透的感觉。
“请问你是王敢的母亲,对吧?”
“嗯,是的,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问到这里,女警的神色慢慢的呆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去跟这么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诉述,她的儿子正在经历着生死关头。
王母的头侧已经花白,一张被岁月侵蚀的脸颊上漫布着皱纹,黝黑的皮肤证明她没少劳累,透过裙子似乎还能看到些许肌肉。
“你儿子现在在医院,目前情况还不知道。”
“啊?”
王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惊讶的差点晕阙过去,那位女警也赶紧一手将王母扶住,差半刻就要晕倒在地了。
“我……我……儿子到底是怎么了?”
“咱们先去看看吧,你坐我车过去。”
女警说完之后,就从自己口袋里面掏出一把车钥匙,按了按上面的按钮,随即她又走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旁边,打开车门,对着王母挥了挥手,王母也赶紧坐上小轿车内。
小轿车朝着C市的人民医院飞速的行驶过去,一路上两人无话,王母的心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的跺着脚。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汽车缓缓的在一处医院门口车位停下,刚刚待车停稳,王母就把车门打开,从车内下来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女警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之后,跟随着王母的脚步走去。
“我儿子在哪个房间?”
王母跑到前台,抓着一位护士的手,焦急的问。
那位白衣护士被妇女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大跳,她神色有些惊慌,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王敢。”
“哦,他现在在急救室抢救,您是他什么人啊?”
王母刚准备回答的时候,女警从外面进来了,一把拉住王母的手,就朝着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走到急救室的时候,里面刚好一位护士出来,这急的王母赶紧上去拉着她的身子,询问着里面的人的情况。
护士顿了顿身子,然后拿出一个文件夹,翻了几页上面的纸张之后,对着王母说:“目前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他的腿被水怪咬到,奇怪的是并没有受伤,他的腿里面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存在,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们也说不上来。”
听到儿子没事,王母的心情也一下子缓了过来,后面的“莫名东西”,又让她开始焦虑起来。
这时候,急救室的红灯慢慢熄灭,王敢在几位护士的陪伴下,从里面推了出来。
一头修长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枕头上,王敢的双眼紧闭着,整个面颊毫无血色,看上去虚弱不已。
看到被推出来的儿子,王母赶紧上去握着王敢的手,不停的抚摸着他的面颊。
一位护士见王母如此,赶紧将她一把推开,然后不好意思的说:“病人现在的身体十分虚弱,要休息一段时间,您不必太过担心。”
说完之后,王母就目送着自己的儿子,消失在走廊尽头。
那位女警从座椅上站起,轻轻的扶着王母的肩膀,然后递给她一张纸巾,王母一手接过,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放心吧,阿姨,您儿子应该会没事的。”
女警说完之后,又把自己的警牌出示出来,上面写着小字:“饶梦雅”。
王母并没有在乎这个女生的名字,而是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走在路上,一位护士将她拦住,微笑着对她说了一些话,然后要她去医院的大厅缴纳医药费。
王母没有多做犹豫,但是来到大厅之后,看到那张医药单上面写着的数字之后,又差点晕阙过去。
“十二万?”
这声小小的呼喊声,在安静的大厅里面环绕着,饶梦雅此时也从楼梯上下来了,她走到王母的附近,轻声的在她的耳边问:“你应该是没带够钱吧?”
饶梦雅靠近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闻着让人觉得有些安逸。
要想,那可是真正的十二万啊!王母想到这里,又开始决绝起来,自己一年都赚不到十二万,家里面的存款仅仅都才五万多块钱,这钱还是留着给王婵上大学的,顿时王母又开始犯愁起来。
见王母如此犹豫不决的样子,饶梦雅也猜出了个大概,她走到前台,对着护士说了一些什么之后,护士就不断的点头着。
想到这里,王母竟不知怎么办了,这个无疑是个巨大的噩耗,自己家的条件如此,现在又要面临着一笔高达十二万的巨款,这叫她如何是好。
病房内,
王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浑身跟散架一般的疼痛,他想要从床上爬起,却发现自己的腿部用不上任何力气,还有自己的手臂,居然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他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然后开始回忆起在森林公园的重重事迹,想到那只黑色的鳞甲鱼之后,王敢的记忆在此时就缺失了,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想起来。
此时的病房内静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仪器“滴滴”声,王敢将自己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手腕处有着一个黑色的疤痕,疤痕处忽然传过来一阵疼痛,他艰难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手腕居然开始汨汨的流着鲜血。
这可让王敢吓呆了,为什么自己的手臂会忽然自己流血,他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他的眼前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天花板上面的日光灯开始逐渐模糊……
(难道,我这是死了么?为什么我的意志迷失了?)
诸多疑问浮现在王敢的脑海,他开始昏昏沉沉,从清醒陷入了昏迷当中去。
饶梦雅带着王母朝着这边赶来,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位记者,都是听说这里有一个森林公园的幸存者才赶过来的,因为他们觉得这人身上绝对有重大消息可挖。
病房外的走廊静静悄悄的,这里是重症监护室,透过一块厚重的玻璃能够清晰的看到,王敢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他的胸膛此时还此起彼伏着。
看到这一幕,王母的泪水就不禁的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本来是好好的,到底是经历了怎么样的浩劫,才会变成如此模样。
饶梦雅走到王母的身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说:“伯母,别担心了,我们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我想您的儿子很快就会康复的!”
虽然是听着饶梦雅这样说,王母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她很是伤心,此时内心空洞的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她开始茫然,只能低下头来,闭上眼睛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