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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峥嵘初现

翌日清晨,王林一身青衫步行来到了三原县的府衙门前,往日里十分清静的县衙,此时却是人头涌动,放眼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少说也有近千人之多。这些人的表情中都带有一丝激动,因为今天是科举县考的日子,也是所有书生子弟一生之中,唯一能够鱼跃龙门成为人上人的机会,若是成了,今后便是皇庭的人。若是没考上,那这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苦读就都白费了功夫,人群之中都是青年,还有中年,像是王林这么年轻的,倒是少见。

“大家肃静,这次你们是在府衙内的庭院之中参考,届时会有不少监考在,所以你们之中若是有人存了不法的心思,就熄了念头吧。县老爷也会亲自督考,若是有人途中作弊的话,驱逐出考场是小,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衙门前,一队穿着捕快服饰的人马用冰冷的视线扫视着众人,为首的一人,乃是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正是衙门的捕头!王林也在其中,看到了王大猛,两兄弟远远的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此话一落,人群中有几个心思诡异的男子默默低下了头,一脑门的冷汗。

随即,众人又在门前等了片刻,就依次跟随捕快进入了府中,王林被分到了一个比较静谧的庭院之中,院中有花田泉水,景色倒是不错,让王林错愕的是,他们百十来个人一走进庭口,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汪海南,此时,这位县令正站在泉水旁,给水中的鱼儿喂食,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将视线移到了他们一群考生身上,在看到王林时,汪县令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但却没有吭声。

接着,汪海南一脸温和的对他们说了几句,无外乎就是放平心态,认真参考等等勉励的话。

“这王林是脑袋被夹了吗?!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竟然来参加县考,开什么玩笑!妹妹,你说这王林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可以成为皇庭士林?”此时此刻,县衙门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早就得到消息的何家兄妹和彭宇正坐在房车之中,目送王林进了衙门。车上,何生一声嗤笑,满脸都是讥讽之色的对身边的何慧说道。

相比较何生的不屑,再见到王林的何慧,却隐约觉得王林有些不同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这种气息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

“看来是最后一根稻草寄托在了科举上,果然是小人物的心思!”

彭宇一声冷哼,接着对车夫道:“走吧!”

在听到王林来参加县考时,彭宇还带着几分疑虑,但现在他却没了兴趣,据他得到的消息,王林似乎没怎么读过书,只不过在小的时候上过一段时间的私塾罢了,即便是临时抱佛脚,寒灯苦读数年,也不可能考上,更何况是之前一直在酒楼打杂的王林。

旋即,这辆马车就缓缓的驶离了衙门大道。

……

王林所在的这个庭院之中,除了县令外,还有另外两名监考,都是皇庭特意派过来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作弊的机会,与身边一群十分紧张的考生不同,王林显得气定神闲,这样一来,不光是汪县令,就连另外两名监考也特意多看了王林几眼。

半柱香后,考卷发了下来,王林一看考题,眼中难掩一丝喜色,第一卷的考题,考的是治国理论,王林虽然没有通读这个世界的书卷,但道理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是相通的,他前世经常会看一些军事和政经频道,也知道许多国家伟人的治国手段,完全可以剽窃过来,他相信就算他的应答谈不上多么经验,及格应该还是有的!第一道考题,就是模拟了一个国家当前所处的困境,看王林如何解决。

王林见其他考试都眉头紧蹙,慢慢悠悠的开始作答。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期间汪县令几次走到王林的桌前,低头看了几眼,就又离开了。

“咦?”又过了十几分钟,一名监考走到王林身边,目光审视着他的考卷,在开考前,王林这个人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似乎根本就不紧张,也引起了两位监考的好奇,要知道,科举对于所有学子而言,都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情,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视线微微扫过王林应答的几道考题,这个监考顿时发出一声轻咦,这一声轻咦在安静的考场,效果简直犹如炸弹,使得所有考生都望了过来。

这名监考察觉到后,面现尴尬,勉强控制了自己震惊的心思,接着偷偷给自己同伴,也就是另外一名监考递了个眼神,那意思似乎是在说:“有大事,快过来!”另外一名监考从未见自己的同窗如此失态过,心里十分好奇,便走到了王林身边,看着王林的考卷。

继而,这名监考的瞳孔缩如针眼,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微的汗珠,脚步再也移动不开了。

这两人凝视王林的目光充满了震惊和兴奋,更有一种在看变态的心思!

这第一个试卷上的考题,有许多都是天水国当下面临的困境,比如说边境问题,又或是近几年来国库亏空,如何在不扰民心的情况下,增加国家的收入等等,这种国事其实已经困扰了皇庭很长时间,就连朝堂上的那些大佬也都提议了数年,最终也没有一个好的决断!虽然王林的应答略显粗糙并不仔细,看以两人的学府,还是看出了其中的可取之道,最重要的是,随意一种难题,王林都会给出三个左右的解决办法,并且都有成功的可能性。

这次科举的最大核心,就是集思广益,既然皇庭想不出办法,就让举国上下所有的聪明人一起想办法解决!

谁能想到,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对于国势的理解,目光竟然如此老道深远。

两人在王林身边一站便是近乎半个小时,直到王林有些受不了二人的注视,抬起头,目露疑惑,那意思是在问:“我有做错什么吗?”察觉到王林有些不爽,两个监考都露出了干笑,而后紧忙走开,不敢打扰王林做题。

周围的考生看向王林的眼神也都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其他人还以为王林作弊被发现了。

“那少年是谁?”两名监考走回凉亭之中,先是喝一大碗的热茶,随即才朝汪县令问道,目光直指埋头作答的王林。

见两个监考很不平静的神态,汪县令眉头一皱,“那是县东王家的二子,名叫王林,有个哥哥王大猛正在衙门内当差,两兄弟是爷爷靠卖豆腐养大的,生活十分艰难,之前一直在酒楼内打杂。”汪海南以为王林做了什么事情引起两名监考注意,话中有意说道王林出身贫苦,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少年,企图为王林开脱。

“难怪!此子与当年的那位太像了!都是出身贫苦,白天外出务工,夜里寒窗苦读,所料不差的话,这王林必然每晚都会读书到三更天才罢休…”一名监考发出一阵唏嘘,脑海中浮现出王林冻得瑟瑟发抖,依靠在冰冷的墙壁边,借着月光入神读书的画面。

“汪大人,三原县果然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

另外一名监考笑着附声道。

这倒是让汪海南有些想不明白了,看这两位的意思,显然是在夸王林啊!

一个时辰后,考卷被收走,第二张考卷发了下来。

王林看着这张考卷,脸色顿时铁青,这个考卷主要的题目,就是考验学子们的书法和字体!王林上辈子书法就很烂,写字也是七扭八歪的,这几天他虽然在练书法,但也仅仅将书法练到了可以入目的程度,远不到自成一体,令人惊艳的地步。

在王林做题的时候,那两个考官和汪县令仿佛幽灵一样,又飘动了王林的背后。

此时,王林的试卷上,满满的,都是仿佛鬼画符一样的字体,汪海南见状,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到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一个来参考的学子,字体竟然如此的惨绝人寰,还不让这两位考官笑掉了大牙,连带着他这个县老爷都没办法抬起头来。

“唉!真是苦了这孩子了,生活贫瘠,又怎能像是其他的富家子弟一样每日练习书法,字体虽然潦草,但也情有可原。”但让汪县令吃惊的是,两位监考非但没有露出丝毫嘲讽之色,反而是一脸的惋惜,看向王林的眼神中,充满了关爱和惜才之意。

王林若是知道两人心中所想,恐怕要喷出一口老血,在这两名监考眼里,王林简直快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终于,在痛苦的煎熬中,第二张考卷被收走!

第三张考卷是史记,王林这段时间通读最多的就是史记,虽然一些比较难的题目作答不出来,但基本上可以考个及格分。

时间慢慢流逝,天空也从清晨的微凉转到了黄昏的闷热,最后,王林最期待的一张试卷终于发下!

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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