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凤皇宫,凤曦手抚前额支在宽大的御书桌上,太皇女三番两次的挑衅她这个皇母尊的至高皇权,考验她这个皇母尊对她的舔犊之情,实属大逆不道啊!
“启奏陛下,太皇女有要事求见。”御前女官如画柔声通传,陛下的心情不好,她甚是担忧。
手,悠地垂下,凤曦女王突兀着一双凤眼,蓦然凌厉的目光射向敞开的御书房大门,静默一会才低沉道:“传!”
“儿臣叩见皇母尊万岁万岁万万岁!”凤潇舞应传入内,她虽是嚣张,可表面的礼节还是周到。
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女儿,这个她疼爱了十多年的皇长女,凤曦突然的陌生起来:她……她究竟是不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见皇母尊半晌不出声,凤潇舞忍不住抬眼瞟向高高在上的御书桌,正好对上皇母尊探究的目光,深沉而又心痛的目光。
“皇母尊为何这样看着儿臣?”凤潇舞不卑不亢的迎上皇母尊的目光,没人敢像她这样大胆。
“皇儿有何要事?”敛收目光,凤曦调适好自己的心情,缓缓开口。
“儿臣有一事不明,但求皇母尊释惑。”她还是脆在地上回话,她的皇母尊似乎有意给自己个下马威。
“何事?说来听听。”凤曦向后一仰,双臂悠闲的搭在龙椅的扶手上,俯视她的女儿。不管是君臣之道抑或是天伦之理,凤曦都要她明白何为尊卑有秩,长幻有序。
扬起她倨傲的下颚,凤潇舞提高嗓音质问皇母尊:“儿臣早已表明绝不外嫁他国为后,为何皇母尊还不下旨撤回送嫁礼的大军?”
这,是一个臣子该有的本份吗?这,是一个女儿对待母尊的态度吗?龙椅之上的女王凤目一凛,眼角微微抽搐,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她这个女儿已经是第几次以下犯上了!
若大的御书房里,四处弥漫着诡异的气息,一对既是母女又是君臣的人,上下高低的对峙着。沉默,凤曦真的不明白这是哪里出了差错?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时而娇纵时而柔顺,时而顽皮时而又乖巧的舞儿了吗?难道自己对她十几年的疼爱都白费了吗?!
“皇母尊请您解释给儿臣听听。”凤潇舞当真胆大到张狂。
“放肆!这是你一个身为人臣,身为人子应该有的作为吗!”身为王者的容忍已到极限,凤曦怒拍书桌,震得那笔架上的一排毛笔晕头转向,颠簸摇晃着身躯。
“皇母尊请息怒,可这事关儿臣的终生幸福,儿臣不能不急,不得不问。”凤潇舞只是微微屈身,并无多大的悔意。
“你大胆!就算是个平民百姓,婚姻之事也听由母尊做主,更何况你身为皇长女,难道连一个平民之女也不如吗!”凤曦霍地从龙椅上立起,手指凤潇舞厉声斥责。
“正因为儿臣身为皇长女,才更应该继承烨凤大统,而不是外嫁他国落世人笑柄!”高昂的头颅,不惧的眼神,凤潇舞自认就是那天之娇女,应该要凤舞九天才是正道。
“你你你……!你这个不肖逆女!你是想逼宫是吗,啊!”就算是亲生女儿,身为君王,此刻的凤曦也无法容忍自己正值壮年之际,就遭遇女儿的逼宫。勃然大怒的她,将书桌上一干笔墨纸砚如数扫地。
“儿臣不敢!请皇母尊明查。儿臣不过是想留在烨凤国,尽儿臣应尽之责而已。”皇位本就是自己的,凤潇舞绝不容许旁落之事发生。
“混帐!忤逆君王之纲违背母尊之意,这就是你尽的责吗?!”凤曦的质问声响彻整个御书房。
“皇母尊!这并不是儿臣的本意,儿臣只是不明白为何一定是我去和亲,这各宫里的妹妹众多,为何母尊一定要我这个太皇女前去他国和亲!”她凤潇舞生就高人一等,她是母尊和父后唯一的女儿,是这后宫里最为尊贵的皇女!她就是烨凤国未来的女王,这是她自小就认定的事实,不容改变,哪怕是皇母尊也不能!
“没错,宫中确实还有其他公主,可她们都还小,她们如何能担当这和亲的重任!况且你是出嫁为后,皇母尊的安排并未委屈于你,为何你就是不能顺寡人之意!”凤曦本是背过的身体,猛地转过来,怒目视向女儿。
“还有二公主,难道皇母尊忘了自己还有个未曾婚配的女儿吗?”凤潇舞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今天她定是要皇母尊松口。
“二公主?出身低微的皇女怎能担此重任!我烨凤国丢不起这个脸!今天,寡人再声明一次,和亲之事就是你太皇女之责!不要再与寡人争论这个话题,否则,休怪寡人不念母女之情!”自那高高在上的御台缓步而下,凤曦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迸出,俯身在女儿的头顶上炸开。
“皇母尊!儿臣也要让您知道,儿臣誓死也不会答应和亲之事!如果儿臣外嫁远方……难道母尊就忘了那烨凤国师的预言吗?难道要让儿臣眼睁睁的看着皇权旁落吗?难道皇母尊就甘愿把曾祖辛苦得来的皇位拱手相让吗?难道皇母尊这样做就不违孝道吗!”近在咫尺的两张脸,极为相像的眉目和神情,都是那样的怒气冲天,都是那样的霸气横生!
这……这……!凤曦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极怒攻心的她扬起巴掌狠狠的抽在凤潇舞脸上,这一巴掌将凤潇舞打得翻倒在地,打掉了母女间仅存的一丝情意。
“你……!你这个不孝女!胆敢如此质问你的皇母尊,胆敢在君王面前疯狂叫嚣!你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将太皇女软禁于她宫中,没有寡人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晋见,也不许她踏出永芳宫半步!”凤曦的胸膛在猛烈的起伏,她怎么会出生这样的混帐东西啊!
守卫的士兵们惶恐小跑进入御书房内,杵在太皇女的周围,不知应不应当动手拿人。
“还不将太皇女带下去!难道连你们都不听寡人的命令了吗?!”高声咆哮,凤曦头上的飞凤步摇随着她的情绪而颤抖,似是高飞前的展翅。
“陛下息怒,卑职这就将太皇女带下,陛下息怒。”带队的侍卫统领埋首垂眉,扑通一下脆在地上。
“都给寡人滚出去!”此时的凤曦不止是雷霆大怒的君王,更是一位伤心失望的母尊。最为疼爱的女儿狠狠的将她的心戳出千疮百孔,迫得她不得不冷心绝情,这难道是报应……
凤潇舞一言未发,她只是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皇母尊,冰冷的眼神逐渐蒙上一层阴霾,这是发自骨子里的暴戾之质。
“放开你们的狗爪!本太皇女自己会走!滚……”所有的怨怒全部发泄在士兵身上,凤潇舞大吼那些试图将她拉起的士兵们。
一阵凉风吹入御书房内,呆愕的坐在软榻之上的凤曦,这才发觉房内已经恢复清静,平静得似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连地上那些笔纸砚台也都被收拾妥当了。
“陛下,天凉寒重,奴婢肯请陛下保重凤体安康。”如画娉婷袅袅出现在凤曦身边,为她披上件金光熤闪的风娄。
是呀,不说不觉着,经如画这么一提醒,自己真是觉得浑身发寒,凤曦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娄子。
“画儿,坐下陪寡人说说话吧。”极怒过后的凤曦带着最深的无奈。
“奴婢还是站着吧,陛下说,奴婢仔细听着。”自己跟在女王身边将近十年了,女王的喜怒哀乐,她无一不是熟悉。
“你说寡人这样安排错了么?”刚才的争执如此惊天地动,凤曦知道她听见啦。
“陛下的决定一直都是对的,只是太皇女还小,她不明白陛下的心意。”如画答得甚是恭谨。
软榻上的凤曦蓦然回首看向那御台,看着那明黄的龙椅,眼前的一切都是皇祖母强占来的,这本不属于凤炽一脉啊!今天她还能端坐龙椅之上,可难保明日她的女儿还能如此安稳!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没错,潇舞确是天生的王者,她的霸气之质、她的心思慎密、她的聪慧之资,这全都表明她可以胜任一国之君的重任。可凤曦也深深知道,她的善妒成性,她的不择手段,她的赶尽杀绝,也足以令烨凤五朝颠覆!
堂姐凤璿已经隐忍退让到如此地步了,可这并不代表凝玥也会容忍,如果她知道那陈年旧事,她又会做何感想呢?所以,凤曦尽可能的满足这个侄女,她甚至将自己最为疼爱的长女远嫁,只为这她们不起纷争。
其实国师的预言远不止此,他在临终前还留下那样一段话:瑞凤将临,紫极东耀,日抑月辉,日落月明。陛下啊!凤凰重生无人能阻,若干年后,东方的紫微孤星将会大放异彩!届时,日落西山穷辉尽,唯有明月耀九天啊!
而就是凝玥出生的那夜,东方的紫微孤星果然如日中天般大放异芒,将整个银月都染成七彩,凤曦不信预言又能如何?国师的遗言已经明了,曦为日,还能暂时遮挡那银月的光辉,一旦日落西山,这烨凤的江山将被明月照耀!
凤曦早已知晓宿命所归,她将对凤凝玥的好当做一种事业来经营,而她所求的回报便是日后凝玥能善待她的儿女,可独独潇舞不行!青天之上难容二凤,她不敢赌自己的女儿能凤舞九天!
但是秉性就是狂妄不羁心高气傲的凤潇舞怎么可能听从皇母尊的安排,她甚至已经为自己布下一个危险的局,瞒着皇母尊欲除去预言中的对手,一个假想性的,可以阻挠自己登上至尊王位的敌人。而这一切,凤曦并不知晓,她不知晓命运的齿轮早已催动,还是她的女儿亲手开启这道轮回。
被软禁于永芳宫中的凤潇舞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她早已将那书房砸得面目全非,现在,只有她那个最为宠爱的男侍还敢在一旁劝解。
“太皇女切莫气坏自个的身体,这样只会让得意之人有机可乘。”试着靠近浑身上下散发危险气息的主人,男侍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背。
“哼!谁也不可能占得先机!我凤潇舞的天下,谁也不能觊觎分毫!”她并没有推开他,男侍的抚慰确实可以令她冷静少许。
“女王陛下只是不让太皇女您出宫,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等不能出宫吧,如果太皇女想见任何人,奴才还是能够将人从地道中带回的。”这个男子不仅是她的暖床人,也是凤潇舞的心腹之一。
“嗯,还是我的丹儿贴心。”将男子一把拽入怀中,凤潇舞更想换个方式泄愤。
巧言令色的男子立刻明白主子想宠幸于他,主动的覆上凤潇舞的朱唇,极尽所能的挑逗取悦他的主人。
“主人……这样您不满意么?”埋首于凤潇舞的胸前,灵巧的舌舔舐着她嫣红的蓓蕾。
“唔……丹儿……继续……”喉间上下滑动,凤潇舞煞是满意丹儿的服侍。
为了一展自己的媚功,高大的丹儿一把抱起高挑的凤潇舞,轻放在床上,以齿解除她身上的衣物,带给凤潇舞更多的酥麻感流窜全身。
丹儿的吻游走在凤潇舞全身,自额间一路向下,就连她的脚趾也不放过,照样挨根亲个遍,令凤潇舞一身酥软。
不急着进入主子体内,丹儿使出他的必杀技,将他的唇舌移往凤潇舞的私密花园,在花丛中吮舔密液。
“啊……嘶……丹儿,我的丹儿……唔……”身体最深的快感令凤潇舞不由自由的蜷曲起脚趾,紧绷地弓起。
直到主人的密液源源不断的为他而分泌,他才将自己的坚硬火龙直捣花径,引来凤潇舞满意的惊呼,紧接着便是销魂蚀骨的呻吟,一波高过一波的快乐战胜被软禁的愤怒,将她带入欲望的云端。
身心均得到最彻底的发泄了,带着高潮后的酡红俏脸,凤潇舞懒散的拥着那个极力取悦于她的丹儿,不时埋头轻啄他的薄唇。
“主人,不知主人眼下有何打算?”偎在凤潇舞怀前,丹儿的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派出去的弓箭手还未有好消息传回,我自是打算如何脱出眼前的局面,让那些个老东西支持我力抗皇母尊的旨意。或者丹儿有更好的想法,不妨说来听听。”凤潇舞邪佞的勾起丹儿的下巴,审视。
“丹儿不敢,主人的盘算最是周全,只是……陛下这次似乎强硬了些,主人就不担心陛下一意孤行么?”
“哈哈哈……我就是想惹怒皇母尊,现在让那些老东西去为我求情,才更能证明我对烨凤天朝的重要性。如若皇母尊要一意孤行,那我的反抗才能明正言顺,不是吗?”拉长的声调一结束,丹儿的唇上立刻传来一阵疼痛,是被凤潇舞咬的。
“主人圣明!烨凤国能有主人这样的储君实乃大幸!”自己呆在凤潇舞身边这么久了,无非就是为了能够一朝成后,届时,还怕没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吗?
“哈哈哈……丹儿的嘴真甜呀,真不知道本皇女要如何赏赐你呢,嗯?”手指一边在他胸前敏感处画圈。
“嗯……主人您真坏……”善于察颜观色的他,又岂会不明白凤潇舞的意思呢。
“真不明白皇母尊为何如此固执啊!难道她不知道男尊国的男人们最为注重的就是女人的贞洁吗?明知我夜夜都有男侍暖床,哈哈哈……那千峰国的皇帝还要娶我为后,难道就是怕那绿帽子满皇宫里飞?”笑得淫荡无比,凤潇舞的确猖狂!
软禁之事发生的隔日,便有几位朝中元老晋见面圣,恳请凤女王三思,毕竟这太皇女是烨凤皇储,出嫁确实与礼不合。和亲之事就此一波三折,搞得凤曦头疼不已!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凝玥,在一夜遍寻刺客未果之后,宣布全军戒严,尽速赶路,以免嫁礼大军再生不测。
可这些弓箭手乃是太皇女派出的杀手,他们的使命就是阻挠嫁礼送达千峰国,顺带捎上凝玥的项上人头。
“王爷,大军可以随时启程了,通关公文业已换好。”现在大概是上午的十点多吧,越白虹就已经换回公文了。
“嗯,还请白虹姐加强大军后方的防备,将灵、月两字辈的人马调集起来,呈半包围形护在大军后半部及两侧。”凝玥猜测,弓箭手肯定没有逃到他们前头去,而最有可能的攻击就是发生在大军后部和两侧。
“是!属下即刻着手布置后防,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提。”这个想法与越白虹不谋而合,更令她赞赏。
“对了,如何更有效果的应对弓箭的袭击?毕竟这次出行,大军未带盾甲。”就算灵、月两字辈的暗卫身手敏捷,可也只是人肉之躯。
“这在一时间确是难事,不可王爷请放宽心,属下会命暗卫们相互照应,提高警惕,尽量减低弓箭带来的威胁。”目前刺客的人数未明,且对方手上又有弓箭,越白虹也是头疼不已。
“如果情况不对,要立刻命大军停止前行集中在一起,切莫分散,引起更大的伤亡。”这是下策,如果真有士兵伤亡,那么她们的躯体便可暂做盾甲,让活着的人为她们报仇!
凝玥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难道一人个要站在权利的顶端就必须牺牲其他人的生命吗?说实话,她不忍!
“玥儿,怎么了?”端木夜站在她身侧,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这是双修之功特有的磁场。
“夜,一个人要想成就一番霸业,就必须踏在尸堆上走过,对么?”惆怅满怀偎在端木夜胸前,到底是做乐乐好还是做凤凝玥好呢?心又动摇了……
“玥儿,夜不是个喜好霸业之人,但如果是为了玥儿的霸业,夜愿意尽一已之力,将这种伤亡减到最低。”他庆幸自己的妻,心怀善良,心系无辜。
抬首望着端木夜,凝玥一时无言,心结还是需要自己来解,如果能不起兵祸且让太皇女知难而退,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她只能放手一搏了,但愿杀戮不会太多。
“玥儿上车吧,大军马上就要启程了。”凝玥眼中的闪铄不定他尽收于心。
“嗯。”心手相牵钻入马车内,凝玥这次换乘第二辆马车。
万人的大军开始向前进发,而那群心怀叵测的刺客亦是远远跟着,前方便是火珠国边防重城,雾城的地界了,原来,他们是想让凝玥的大军进入那片雾气朦朦的迷踪林再行下手,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