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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值得么,如今,他也看不透了。

萧君颜回过头看着他,淡笑着说:“上次你在花容池跟她说的那些玩笑话可真是害苦了我,哈哈。”

宁倚歌垂下睫毛,淡然地说:“是吗?那真是对不住了,本以为那样可以让她离开你,却不想也是枉然。”

萧君颜笑,普天之下怕是只有这个男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敢堂而皇之地赶走他的爱人了。

“哈哈,不过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就要劳烦你多照料照料她了,梁雄一党对她很是有成见,暗箭难防,如今她的功力早已不入从前了,倚歌,我……”

“在你回来之前,她不会出任何事!”

得到眼前男人的承诺,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我走了!”

“好!”

萧君颜调转马头,策马扬鞭就要离开。

宁倚歌看着那抹即将离开的红色,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说:“君颜,她的日子不多了,你要……赶紧回来,平安地回来!”

闻言萧君颜开怀一笑,他终于接受莫言了么?于是急忙点头:“我知道,她还在等我呢,就算爬我也得爬回来!”

宁倚歌说:“你知道就好!”

“君颜,无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如果遇到选择,记得一个字——东!”珠玉般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敛着眉,像是经过了长久的思想斗争。

闻言萧君颜瞪大眼,捏着缰绳的手有些颤抖,“倚歌,你?”

宁倚歌转过身,边走边说:“放心,我这不算泄露天机,不会损害本体,倒是你,此行危险至极,一定要万事小心……无论多困难,记得她在等你,要赶紧回来。”

萧君颜无声地看着那抹慢慢下山的背影,终于扬鞭离开。

马蹄哒哒,渐行渐远,宁倚歌终于颓然倒在山道上,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十日之后,他终于到达了那个传说中的兮云山脚下。

其实所谓兮云山是指巨大连绵的兮云山脉,他要去的不过是其中一座,不过,却是最艰难的一座,兮云主峰,山高八千米,位于轩辕王朝南面大地之脊的高原上,通体雪白,常年冰川覆盖。

兮云子的规矩:有求者,必亲自爬上兮云山。为显诚意自然不能运用武功,而且这只是为得到他帮助的第一步,他的条件太苛刻,所以这么多年来能找得上他的少之又少。

萧君颜红衣翩然于雪峰前,取下马背上的行囊背在背上,然后弃了马开始往上攀登。

因着内力比较雄浑,即使不用轻功他也很快登到了五千米山腰处,不过再往上走就是冰川了,冰川不似积雪,虽然不易雪崩,不过却不好放脚,容易打滑,且多暗藏的冰窟。

他早已换上了厚厚的貂裘服,却依旧冻得满脸通红手脚冰冷,无法用内力就无法保暖,不过一想到远方那个也许正在午眠的女人,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暖阳阳了。

取出特制的冰刀绑在手脚上,继续往上攀登。

山风很大,砾石一般的冰雪珠子打在悬崖峭壁上,噼啪作响,时不时地,也有几颗打在他缩在狐裘帽子里的脸上,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其实在这样的冰雪绝壁中,最令人难受的不是艰苦的环境,潜藏的危险,而是一望无际,荒无人烟的孤独。

是的,他很孤独,但绝不寂寞。

累了,他就将冰刀狠狠刺入冰层中,让自己挂在冰山上,然后掏出她的画,她的娟子和那只奇形怪状的鸟儿细细端详。

很快,他以四天的极限登上了八千米的兮云山主峰,其间,遇到过一次大雪崩,两次冰角掉落时他掉入了冰窟,然后花了一夜的时间从里面爬了出来,遇到了三次兮云山上特有的雪熊,第一次运气好避开了,第二次侥幸杀死了那个庞然大物,第三次却是避无可避地受了伤——左手臂被雪熊狠狠抓了一掌,流了很多血。

当他四天不吃不喝到达山顶,终于看见师尊身边那个青衣小童时,晕了过去。

八千多米的高空,阳光本该是极其慑人的,但兮云观却是一副世外仙观的模样,白云缭绕,香烟袅袅,甚至有绿树红花生长,整洁而充满祥瑞之气。

观堂之上,塑着一尊三丈高的静坐雕像,三十开外,须发潇洒,虽是闭着眼,然眉目却是万分俊美,透出一股惊艳之气,风流之处可知其为一男性。

朱红的幡帘翻飞在观堂四周,一旁,转经筒静悄悄地转着,观堂寂静无声,木鱼兀自被晾在一旁。

雕像之下,三个明黄蒲团并立,中间那个蒲团上一位七十开外,广袖博带的老人手执着一串佛珠静静盘坐着。

萧君颜静立在他身后,看着这熟悉的似道非道,似佛非佛的摆设,一时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尊让君颜前来昆仑殿是为?”

兮云子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萧君颜抬头看了看那在明烟中更显虚幻缥缈的塑像,心头怪异更甚。

倚歌曾说,他和这塑像有五六分的相像,以前只觉得是他看花了眼,然而如今,在他初跨进观堂的刹那,看见这塑像之时为何会觉得看到了心中的那个人?

是的,这塑像似乎和她有五六分的相像,即使这是个男人的塑像。

其实,他和她也是越长越像的,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虽然都打笑说是夫妻脸。

陡然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那么快那么快,如鼓点一样越来越急促,像是要冲出胸膛。

“君颜!”兮云子低沉稳重的声音及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萧君颜浑身一震,心跳渐渐平复下来,一摸脸颊才发现额头上几乎全是冷汗,而脚下竟然都很是虚浮。

那种假设,怎能不让人顿生冷汗,如坠冰窖?

“你想多了!”兮云子始终没有转过身,只留给萧君颜一个同样虚无缥缈的背影。观堂很宽大,观顶很高,他的声音回荡在其中竟然久久不散。

萧君颜低下头说:“师尊如何得知?”

兮云子一笑,“我如何不知?你弃功登山,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不就是要我给你一个解释,找到一个办法!”

萧君颜点点头说是。

“你看着塑像,告诉我,你看到了谁?”

萧君颜迟疑片刻,不愿抬头去看那身姿俱是风流,面目万分惊艳的男人。

良久,兮云子叹口气,沉声道:“一个人若连自己本身都要否定,那是件极其可悲的事。”

萧君颜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兮云子,末了再猛地抬头看向雕塑,然而看了许久许久,映入脑海的还是她的模样,或者说她男装的模样更为恰当。

头很痛,像是被谁用刀子在搅,他蹲下身抱着头不敢再看那雕像一眼。

“人啊,总是这样,”兮云子仰头看着雕像,苍老却很是清明的眼中竟有泪珠盈目,“拼命地想知道所谓的想很想,而当接近它的时候却又失却了一探究竟的勇气,君颜,当年我就告诫过你,若将来你再回兮云山,那必定是你失去一切的时候,当时你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你绝不会,如今,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萧君颜双手撑在地上,额头冷汗滚滚而下,身体很难受,但是心却从来都未犹豫挣扎过,没有了她,他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失去一切又算什么,只要她在身边,那些身外之物要与不要又有何关系?

“君颜万死不悔,只求师尊指一条明路……救她的性命!”

这个时候的他不知道失去一切的真正含义,如果他知道了,他还会那么义无反顾吗?很久以后他这样问自己。

兮云子念了一句孽障,然后缓缓说:“告诉我,你看着这塑像的时候想到了谁?”

萧君颜猛地低下头看着地面,沉声说:“她!”

压下心里的绞痛,他继续说:“如果她在这里,我想她看到的,会是——我!”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竟是低沉得听不见。

兮云子点点头,不甚在意地说:“你们本就来自同一个人啊!”

晴天霹雳,这对萧君颜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

他猛地睁大了血红的眼,狠命摇头,嘴里吼着“不可能”三个字,这么可以这样,他不接受,他绝不接受,她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绝对没有,她是凤啸天的女儿,他是柳拂水的儿子,他们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有血缘关系,怎么会,怎么能有?

“你能对倚歌确信不已,难道还能怀疑你们的师尊吗?”

萧君颜凄惨地吼了一声师尊,然后跪下去狠命地磕头。

“放心,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萧君颜额头青红一片,哽着声音说:“就算有血缘关系,她也是我的言儿,是我此生独一无二的妻子!”

“孽缘啊,你们本就该龙争虎斗,你死我活的,却爱上了,真是——可笑啊!”

萧君颜跪在地上,双手紧捏,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所以,即使你最开始那么恨她,我都能理解,因为你们本就该恨啊,生来就该恨的,至于恨的凤烟笑还是莫言,没区别的,因为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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