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东线防总高级别参谋会议。
这是一栋气势恢弘的办公大楼,曾经为一著名国有通信运营商在本市的办公场所,其外观像古代宝船巨舰扬起的巨大风帆,昭示着他们是这个行业的领航者,其内部陈设也算做一流,最重要是这栋大楼可以掌控整个区域的网络。
在三楼会议时,圆桌周边端坐几位神色凝重的军方将领和地方官员。
“好吧,老几位,民族危亡,不可坐视。请地方上的同志先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吧。”军方一侧正中央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将军,翻看着手中资料,头也不抬的说道。
“粮食储备告急,目前我区境内十五座国家粮食储备库基本已无储粮,今年收获的小麦、水稻、大豆、玉米等救命口粮产量再创新低。”地方一侧民政部门官员,宣读着不容乐观的统计数据。
“嗯,军方也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参与到大生产运动中,怎么产量还在下降呢?”一位年轻的军官停止文字记录,从电脑屏幕后探出头来问道。
“投入生产的人员虽多,但大多数城市市民和一些根本没干过农活农二代,真正好把式简直比工程师都少。现在农业机械老化严重,又不能更新换代,能源也稀缺,化肥农药之类很快也将进入历史。总之呢,我们基本上回到了,靠天吃饭的年代。”
那位慈祥的老将军,将手伸到眼镜下,擦了擦眼角。说道:“吃饭人生头等大事,相当年,我们就是在这样靠天吃饭,但是很少有人挨饿。因为有一种作物,名字叫红薯。产量大,易打理,灾年必备呀。”
地方一侧正欲回复,忽得一位勤务官闯了进来,也不打报告,走到老将军身边俯身耳语。他本来平静的面容,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双手按住桌面撑起身体,向对面说道。
“请王警长留下,其他同志请先到食堂用餐,我们下午再议。”
而后众人纷纷退去,勤务官打开投影仪,连接电脑。
王振堂不觉紧张而兴奋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只拨掉笔芯的圆柱笔,咬在嘴里像抽烟一样吸了起来。这是停止供应烟草后,烟瘾极大的他聊以**的有效方法。
“守望者报告,很快将穿过强干扰区,我已打开电子设备,一旦连接卫星请即刻定位我,并修正坐标312D,480E。并对坐标区域50公里范围实施无差别毁灭性打击。这里已经不是人类世界,这里会是真正末日的开始。”
投影上是一张地图,闪动的亮点是守望者坠毁的地方,而这段语音则是飞机坠毁前向卫星传输的最后一条信息。
军方那位年轻的军官向王振堂介绍相关背景情况。
由于我国所控制实际区域只剩下中部四省,没有完备的工业体系和后勤保障能力,如果不能打破现状,很快物质供应将陷入停顿,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中央决定冒险建立物资迁移走廊,第一阶段主要任务是完成对东部沿海疫区的物资搜索和搬运工作,主要是遗留下的战备储备物资和大型工业生产器械等。以期在一年内重新构建完备工业体系。
为确保人员穿越疫区时的安全,我们派出多架次侦查机至指定区域实地侦查。其中派往该区域代号守望者的战机失联,直至坠毁时才重新与卫星连接。该区域低空可能存在一个强干扰源。
“也就是说,这里可能存在一支不容小觑的准军事力量。如果我们的生命线上有这种恐怖组织存在,那将是灾难。”王振堂对面那名年轻军官说道。
王振堂紧锁剑眉,示意勤务官再次播放守望者语音。
他双目一道冷峻寒光,抽了一口“烟”,长舒一口气道:“我想将军也注意到最后那句‘这里已经不是人类世界,这里会是真正末日的开始’,疫区充斥失去人性的感染者和恢复兽性的野狗群,早已不是人类的世界,这应该不用赘诉,他之所以在最后一刻这样说”
王振堂环视一下对面威严端坐的军方高官,一字一句重重说道:“我有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想告诉我们,那里有除了感染者、幸存者、野狗群之外的另一种力量,足以另文明胆寒的力量。”
众人无言,面面相觑。
“您的意思,是妖魔鬼怪喽?”勤务官面带调笑的说道。“老同志,怎么可以有这种唯心主义的想法呢。”
王振堂没有理会,他将“烟”重新放回口袋。望着屏幕上闪动的光点,思量着那片电子盲区中神秘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你这个小同志也不要上纲上线嘛,毕竟从灾变那天开始,这个世界疯狂了,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它。”老将军一语即出,勤务官立时收住了略带挑衅的神情。
王振堂接过话来,说道:“我们丢失的土地,虽然叫疫区,那些丧失理性的病人,虽然被称做感染者,但我们至今都没有从被感染者身上分离出任何致病病毒或者细菌。以我们的科研水平并不是分离不出,而是根本就没有致病菌。”
“那会是什么呢。”
“神秘力量魔化了人的心智,我想这片盲区里兴许有答案。”
众人默然,这个想法太胆大,太荒诞,他们中有人不以为然,有人愤慨,有人陷入沉思,也有人欣慰这位魁梧挺拔的警官说了他想说而没说的话。
“如果真如王警官所说,那不如我们就直接将这里夷为平地。”年轻军官接着道。
“当然这种大规模军事行动要报呈中央才能批准,而显然我们仅凭一段录音是不可能说服中央的。”
“神秘力量之所以神秘,是因为我们不了解。知已知彼方百战不殆。”老将军似乎并不想讨论如何将目标区域夷为平地的问题。
王振堂听完这句话,立即起身向老将军敬礼。说道:“首长,我请求深入盲区实地探查!”
“振堂同志,这项任务风险很大。”
“首长,文明危亡,岂能坐视。”
老将军着实喜欢这位刚毅果敢的警官,他转向勤务官吩咐道:“让食堂把面条端到这儿来,我们边用餐边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