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梧被他话中所蕴含的意思震惊了,他是聪明,然而抡起来官场的老油条,左容还真的是不遑多让。两个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林梧才开口:“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请旨去雍州凌安县,然后在皇上召见的时候自陈是为了姐姐体内的奇毒……”他说着吞了一口口水,有些艰难地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在皇上面前演一出姐弟情深,然后在他阻止我的时候顺水推舟留下来?”
“你总结的没错,不过具体怎么做还是看你现场表现。”左容笑眯眯地说:“总之也不能做的太浮夸了,皇上毕竟是皇上,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实意,他也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这样的官场经验彻底重塑了一下林梧的三观,等到回过神来早已经不见了左容的身影,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锦衣卫卫所的附近。
摇摇头,林梧想着反正今日请了一天的假,倒不如去找真正沐休的薛蕴一起说说话。最起码在官场一途上,薛蕴不会有像左容那般直白的就承认了拿感情做戏获取好感的说法。
马城坐在牢房简单的木板床上,背靠着石壁。他心中默算着时间,如今吃过晚饭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再过半个时辰他就可以准备睡觉了。
这牢房不见天日,就算是他也只能够依靠一日三餐来确定时间的流逝。而强大的自控能力让他绝对不愿意因为入了牢房就失去控制。他在努力的保持神智的清醒,不让自己被绝路所恐吓,以至于失去理智。
就算是上了行刑台,只要刀还没有落下,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马城坚信着这一点,所以在刑审之中要紧牙关几乎什么都不吐露。得了空就大声喊冤,要求面圣自陈冤情。因为他这样的表现,大理寺中甚至有些狱卒都认为他是被冤枉的,平日里面对他也多一些照应。
只可惜,宋黎和冯贤成这两个没用的废物,早就被乱了心神该说不该说的都吐露了出来。不然的话,他此时说不定早就“沉冤得雪”放出去了。
马城想着这一天所经历的事情,反思了一下自己在刑审之中所说的话,确信没有透露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完成了一日三省之后,就起身准备把床下面的稻草铺在床上,然后一条被子对折一半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像往日一样睡觉。
只有充足的休息,才能让他在白日的刑审之中保持充足的精力,不至于犯错。
瑞王,会出手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