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来,她被马仙姑,各色评书,还有她娘告知的真相刺激心火燃烧,脑子发热。但这时,见到裴珩冷冷看着她,她心里竟然产生一种不知名的感觉,说不上是感慨、留恋、还是后悔。但是这感觉如冷水一般,悄悄渗入她发热的脑中,叫她突然一阵寒颤。
李妙琼惊得一摇头,不……她没有做错,她选择是对的。她喘息着,一手抚胸,瞪着裴珩。
裴珩厌恶的看着李妙琼,冷冷讽刺,“怎么,李二小姐上门来就是来看看我在何处落脚的?”
李妙琼反应过来,她站直了身体,微扬起头,不甘示弱的也回以冷笑:“你是什么人,也值得我费这个心。”
裴珩道:“既如此,你来做什么?”
李妙琼似笑非笑,“我自然是来取我的一件东西,当日里走的匆忙忘了带走,回头去问,才知道这东西叫裴少爷你带走了。”她的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恶意,越过裴珩,落在其后一步的月芍身上。
她的目光寒冰一般,如看一件家具,一个摆设一般看着月芍,红唇微启,声音尖锐的仿佛能透过耳朵刺入人的脑门,“把这个贱人给我绑了,带回去。”
她带来的两个粗壮婆子大声应“是”,从后面冲上来一个要拉月芍,一个拿绳子绑。
采灵面无表情旁观,香蝶嘴角勾起。
明祺大惊失色,赶紧去拦就近的一个婆子,偏偏叫采灵和香蝶拦住。好在裴珩一个移步,将月芍挡在身后,一遍一个踹开两个婆子。
裴珩虽是大少爷,自幼锦衣玉食,奴仆环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他与裴家其他爷们不一样的是,他爱好骑射蹴鞠等游戏,隔三差五扔下书约友人打猎,练就的一身好体格好力气,对上专门的武人不行,但是对付三两个普通男子不在话下,两个婆子更是易如反掌。
李妙琼见特意挑出来的粗壮婆子竟然奈何不了他们,气急败坏,骂道:“没用的东西。”又手指月芍,对着裴珩道:“这是我的丫头,我要带走她理所应当,你今儿个凭着蛮力不让带,我明天就上衙门告你夺人奴婢。”
裴珩看着她。
李妙琼却以为吓住他了,冷笑道,“不想吃官司,识相点今天让我带走这贱蹄子。”
裴珩声音淡淡的,道:“你说她是你奴婢,你可有凭证?你若没凭证,我也要告你一个逼良为贱,强抢民女做家奴,你要吃这官司吗?”
裴珩话音刚落,李妙琼仿佛听到什么荒唐之极的话一般,冷笑起来,道:“我李家三两银子买的这个丫头,红契,官府里落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