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虽然稍微注意一点,但也没有那么好的条件清理,红枝就牙齿黄黄的,平日也不甚在意去做什么清洁。反倒是俏姐爱美,时常偷偷抓一点厨房的粗盐来擦牙齿,平日里攒了钱买一点胭脂一些头油,倒是唇红齿白,香风阵阵。
不过这香气月芍十分闻不惯。
浓烈而粗糙,太过于刺鼻。
她在裴家给裴珩熏衣服时用的都是各色名贵香料,大熏炉里熏出来的香氛又自然又微妙,绝不会呛得人打喷嚏,只会叫人被是有若无的幽香吸引的想要细闻。
这是贪慕富贵,还是书上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月芍也不知道,她只是已经不能习惯自己家这样的生活,也不习惯自己家所接触的这一档次男人。
裴珩是个英武又俊美的男人,除却天生的容貌,他平日里习惯不仅仅是将他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而是精致到极点。
胡子刮得干净和头发保持清爽不消说,每日里出门必戴冠,在家悠闲着也要插玉簪,随随意意的就潇洒又好看。靠近他时,她能闻到一股沁鼻的味道,那是幽香的松木味,微甜的白檀,清冽的冰片,糅合他自身体味,化作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男人味。
不过倒是要说一句,白面书生已经是这边姑娘们极想要的,有点家资的书生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
裴珩这般金门绣户贵族家庭出生的读书人过的精贵奢侈生活,外头说书唱戏的也没办法真个了解,市井人家更是无从得知。
就是撇去这种种不提,裴珩还是这样温柔一个人。
市井的男人,你看林富贵讨好着翠柳,但是说的话有多粗俗。再看她爹也是个木讷老实人,但是对她娘还不是会大着嗓门斥吼。老实归老实,讨好归讨好,他们永远学不会贵族男子待女子如娇花一般怜惜的态度。
就是这样,林富贵和她爹还是杏花巷里受夸赞的男人。翠柳她娘来串门子不止一次夸,说是看林家父子样子,女儿嫁过来她放心。
那比林富贵和她爹还差的男人,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