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本就没个正经事,拿扇子敲着手心,吊儿郎当,道:“爹,你是知道我的,什么时候都可以,早点去更好,去京师开开眼界。”
裴珩如今已经不在书院读书了,不过偶尔去与书院教习和老师们解一解,辩一辩策论,或是与同窗好友们聚会,去京师并无什么妨碍,且若他此次乡试中举,本就要赶赴京师备考,遂拱一拱手,道:“伯父,侄儿正等此次的乡试结果,按惯例出榜最迟不过十月初,近则中秋左右,等有了消息,既可可以出发去京师。”
至于裴湛,裴大老爷根本懒得问,摸着胡子算了一算,道:“等老大一起去就太晚了,我看这么着,寻个十月宜出行的黄道吉日,我们先坐船北上。至于老大你,若是果真时间短不方便,不来也无大碍,正好守着家。”
五兄弟听了俱答应。
裴大老爷又转头向裴珩,脸色略沉的问:“你爹这一回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可知道如今在哪儿落脚?”
裴二老爷是个爱游山玩水的逸士,常年带着两个有力的家仆在外头,留家中的时间不长。
提到他爹,裴珩笑了,道:“八月时收到家书嘱咐我乡试一事,信里说在武夷山一带落脚,还说会赶回来过中秋,我想这会儿应该在来家的路上。”
裴大老爷心里直骂不像话,但是对着一群晚辈,还是要给他留上几分面子,最后只是哼了一声。
裴湛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这时候见大家说的稍歇,忙插嘴问心里的疑惑,“爹,这位堂叔一贯不与咱们家往来的,怎么突然邀请我们去京师?”
其实这也是其他几个人的疑惑,只是没有像裴湛这般沉不住气问出来。
裴大老爷瞥了裴湛一眼,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整日价在后院里消磨度日,读书读不好,庶务经济不肯学……”
裴大老爷训斥起来,裴湛哭丧着脸跟众哥哥们求助,小眼神可怜巴巴的。
裴临笑着解围,“爹,五弟写的文章大有长进,我看近些时日是用功了的。”
裴珩也帮着,“五弟常有在我书房里读书,也不是天天混在后院。”
如此一二,裴大老爷住了口,瞪了裴湛一眼,“今天全看你兄长们份上,下回叫我瞧见你在后院里厮混不去书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