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些许动作打扰到了裴珩,只见裴珩睁开眼,男人明亮如星的眼眸又深又黑。
他白天跟朋友打猎,下午被连襟曹立轩硬拉着去行院里喝酒,回来叫李妙琼闻到脂粉味大吵一架,摔门出来外书房寒松轩里正生气,又听通房芙蓉溜过来在面前哭诉李妙琼霸道,一时更气闷烦躁,看见那个他偶有留意的小丫头,一时火起将之拉上塌,痛快满足之至。
又见少女大大的,受了委屈一般露出不知是迷惘还是伤心的神色,泪珠滑落,叫眼眸如水洗一般带着烟笼之色,不由心头一阵歉疚一阵躁动。
他昨天怎么这么冲动,这个丫头莫不是吓坏了,他以前虽然有些儿留意这个丫头,但是毕竟这个女孩子年纪太小,真没有这个心,昨天酒意怒意上来……
裴珩心中略感到不自在,揽过月芍,刚睡醒的嗓音还是低沉略哑的,大手放在月芍的后脑勺轻抚,“好姑娘,昨天弄疼你了,是爷不好,别哭了……”
要知道如今的风气,他一个主子少爷要一个自家院子里丫头不是什么大事,只别把手伸到姐姐妹妹或者长辈院子里就好,一般像裴家这样的人家,少说屋里立着一二妾侍三五通房。
裴珩还算是个正人君子,素日十分节制,裴家五个爷除了尚幼的五爷裴湛,就他二十多了还只守着一个妻子一个通房过日子。
月芍知晓裴珩此人。一则他不十分看重女色,二则他向往着一妻一妾简简单单,自持其身的名士生活。只是他心思到了李妙琼那里却变成惧内,倒把李妙琼的脾气养的骄矜自傲,目下无人。
听到裴珩这句话,月芍已经确定她还魂重生到九年前的自己身上,她在男人怀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四爷,我该回内院去了,晚了二门要落锁。”
裴珩见她不哭了,心下略略一松,道:“我叫永寿送你到二门。”
月芍忍着酸痛,爬起身将自己的衣领拉好,又捡起地上绿色长纱巾在腰上绕两圈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