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福安郡王李德江长的跟他还无一分相似,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反倒像,当真是奇了。
裴珩回侯府后,心情轻松愉快,安心的在书房里开始看书。
平静的日子如睡,匆匆两月过去。
其间,云阳郡主没有再上门来,月芍不着痕迹的跟裴珍、裴萱姐妹交好,时不时也往侯夫人面前凑。
侯府的年过的十分热闹,唯一可说的就是裴珩没能参与祠堂祭拜,回来后有些闷闷的。
平日里虽然还是被喊作四爷,一应待遇也跟二爷、三爷他们一般,这些十分有迷惑性的让裴珩以为自己还是裴家人。可到了某些关键时候,他才惊觉自己竟是无根的浮萍,连个可以祭拜的人都没有。
比如其他人的院子都在侯府内部,独他们的院子在东北角,几乎是侯府分出来的一部分,旁边住的还有两家依附侯府生活的裴姓人。
如此他越发期待月芍肚子里孩子的出世,读书累了会过来摸摸月芍的肚子,不自觉会出神的笑。
裴珩难得这样呆傻的样子,月芍为了能多看几眼,故意装作没注意到。
二月初九,裴珩入了考场。
月芍的肚子已经微微突起,她虽然心系裴珩,却又因着侯府选嗣子之事,心生急迫之感。要知道如今大家都觉着人选会从裴临、裴湛二人中间出,仿佛已经榜上钉钉,月芍真怕裴侯会做出决定,那样说什么都晚了。因此这日用了点粥,又带着石榴雀儿往正院上房来问安,伺机寻找机会。
这一日,月芍装作不经意的问裴珍:“珍姐姐,这月十六是你生辰罢?”
裴萱笑道:“你听谁瞎说的,大姐三月里生的。”
怎么会,她应该就是二月十六生的才对,还是个不足月出生的,难道裴珍今年不是二十四,未谋面的裴二小姐才是二十四岁。
月芍心中不解,探问道:“珍姐姐今年是过二十四岁寿吗?”
裴珍点头。
月芍心中一阵慌,觉得有些事出乎她的意料,又问:“家里还有跟珍姐姐同岁,这月十六生日的姐姐吗?”
这话有些造次,叫裴萱不悦,裴侯一个妾侍也无,她家三姐妹都是嫡出,接下来回话的语气就差了些,“四嫂今天真奇怪,莫非我家一定得有个过这月十六生日的不成?有什么讲究,说来我听听,真这么紧要,问问家里头丫环们,这么多人,说不定能给你找出个来。”
而三天后,裴珩从考场下来,英王府为云阳郡主做寿的帖子送了过来。
正是此月十六日。
入京的一辆马车里坐着两人,一名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一名十八九岁的俊美少年。
少女无言看着窗外,少年眼睛红红的,满怀愧疚,不时端茶送水。
“素素,你半天不吃东西,多少喝杯水解解渴。”
素素冷笑一声,一把将茶杯打翻在少年身上,语调森森,“谢云亭,你要带我去哪?”
这样的冷漠和仇恨,谢云亭心里一抽一抽的,说不出话来。
素素道:“带我回谢家,再被你娘害一次?”她低笑,“这一次你娘是不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谢云亭无言以为。
良久,他才开口,“不回谢家,素素,我带你去普惠庵,庵主净语禅师一向与你相熟,必会收留你。”
素素幽幽然道:“得净语禅师收留又如何,我一辈子都被你娘毁了,便是剃度出家,也无颜见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