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珍笑着接过,“谢大娘。”她只道是长辈意思意思的小礼物,也没准备细看,就想先收起来,偏她小妹裴萱好奇瞄了一眼,惊讶的道:“好润的一块玉。”
裴珍闻言,不由低头去看玉,果然手中美玉无瑕,温润如水,手指略略抚摸,竟有触脂之感。
她讶异的抬头看向这位素不曾谋面的二伯母,随手给小辈就如此大手笔……倒比侯府还豪阔。
裴萱嘟哝,“大娘偏心呢。”给她的不过一直普通的镯子,虽然她也没不把这点子东西放眼里,但哪有这样的。
月芍一直站在稍后一点的地方打量李氏和裴珍,很遗憾的是,裴珍长的太有裴家人特色,她无法从五官中看出一点点像李氏的地方。
虽然裴珍与裴心慧站一起分明就是姐妹的模样,但她们都是随了父族的长相,不能成为证据。
而她昨日再一次细细打量了侯夫人孙氏,见她个子娇小,五官清秀,与裴珩并不相似。
月芍若有所思的抚摸着手上的玉镯子,怎么样可以让李氏说出真相?
偏偏她无钱无势力无心腹,更没有什么门路,不然顺藤摸瓜,查一查当年李氏身边的心腹丫鬟婆子,总能得到点证据。
但无论如何,总算进了侯府见到正主,法子可以慢慢想。
耿英这日来拜访过后,没几天就替裴博裕几人传话,去了英王府致谢。
而后英王王世子狩猎野游,裴家诸人都受邀。
月芍在孙夫人安排的院子里,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方玉蓉来找她。
那日之后,方玉蓉一直有些闷闷的,十分迷惘。
她一直认定将来是要跟裴珩的,无论做妻还是做妾,即便是失身于别人,这个坚定了七八年的念头,叫她在当时做出的决定是溜走隐瞒。
可她如今这样子,真的还能嫁给裴珩吗?
她以前跟裴珩表过情,可显然对方心中对她丝毫不存男女之情,如今再去说也是枉然。
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多年的执念,她还想再试一试。
所以她跪在了月芍面前。
月芍惊讶,“表姑娘,你这是何意?”
方玉蓉心中多骄傲,前阵子还对她爱理不理,说笑玩闹故意撇开她,现在竟然跪在她面前……
月芍几疑是在做梦,赶紧去扶她,可方玉蓉如何肯起,死死的抱住她的膝盖,道:“四嫂,求你成全了我吧。”
月芍心中咯噔一下,已经猜到方玉蓉想说什么,故意笑道:“你喜欢我新做的这只荷包?何必行这样大的礼,给你就是了。”只望方玉蓉接了这个梯子走下来,大家面子都好看。
可方玉蓉已经孤注一掷,她死死看着月芍,不搭理她的话,自说自的,“我不跟你争,只求你给我一个位子,以后我一定敬着你,你说一我不说二,我喊你做姐姐,只求求你……”
她说的话毫无条理,可是月芍听的懂,不由脸色笑容淡了,道:“表姑娘,何必呢,小姐的身份非走下流道儿,不光彩。”
这种场面话方玉蓉不想听,“我只问你,你肯不肯?”
月芍微微笑了,道:“实话说给表姑娘听,我不肯。不仅我不肯,你问四爷,也是这个答复。我劝表姑娘一句,闺阁女子,还是娴静贞柔一点为好。安安分分的等二太太为你定一门亲事,你嫁过去当的是正房奶奶,比什么不强,非要这般自甘堕落,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