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英王的船队声势赫赫,填满了整条北上运河。
早在英王座船来临之前,沿途的官员已经封了运河,平民百姓已经不允许使用主河道。
英王自不可能为了裴家人特意逗留,耿英提早遣了人快马通知,叫裴家人十月二十七日巳时在码头候着,是时果然一只又一只挂着英王旗帜的官船只行过。因为河船不能建的如海船一般大,而英王侍卫又多,这船队就浩浩荡荡一望不见底。
裴家人是在码头附近的一家客栈等的,一大早就兵荒马乱,如大太太总理调度的主事人几乎一夜未合眼。
好容易主船队行过去了,八只中型大小的船只靠岸停了下来,耿英从其中一只船上下来,让裴家人开始上船。
耿英先来见裴博实和裴博裕,而后对协助大太太跑腿办事的裴鸣道:“那六船本是用来运物的,叫你家下头人分男女坐,多的放行李。另外两艘船,老先生、太太们可以带亲近人等坐一艘,余下的,且将就跟我挤一挤。”
裴鸣连连道是,不敢有任何意见,听吩咐去跟大太太传话。
大太太处一片嘈杂,三奶奶林氏急的满头大汗,冲着小厮骂:“三爷到底去哪了,这时候你们还给瞒着,误了时辰点,你们担待的起么?”
小厮跪在地上,苦着脸磕头:“奶奶体谅,三爷出去一向带着几位年长的哥哥,我们真的不晓得。”
林氏瞪着眼,怒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的勾当,你们会不晓得,一个一个只瞒骗我罢了,可今天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敢给你们爷打掩护,全家都等着你们爷一个,过会儿老爷们问起来,一个个都别想好。”
小厮们只管磕头。
“还不出去找,一个时辰内找不到,回头看太太绕得了你们。”
两个时辰前,李家。
后院小屋子里,男女正相拥而眠。
香蝶先醒过来,她呢喃一声,推了推裴永,“天亮了,爷还不快走。”自己抱着棉被侧身继续睡。
倒是外间守夜的婆子急死了,三爷再不走,这后院角门上送新鲜菜蔬、鸡鸭鱼肉的人就要来了。
顾不上惹怒二人,忙推门进来轻喊:“三爷,三爷?”
裴永闭着眼,不耐烦的应了声:“别吵。”
婆子只得继续叫,结果好容易叫醒裴永,香蝶也醒了。
裴永坐在简陋的床上穿靴子,香蝶半起身,露出被子底下仅着了一条桃红肚兜的白皙身体,倚在枕上眯眼看他,娇声娇气道:“三爷什么时候接我过门,这都小半个月了,偷偷摸摸的,叫人知道多不好,不若三爷去跟我们太太说一声,把我要过去,届时我们也可长相厮守。”
裴永道:“你道我不想?只是我如此贸贸然上来,你家太太必定以为你跟我有私情,到时候她一怒,不仅不肯将你给我,说不定还要卖了你。”
香蝶也担心这个,可她如今都是裴永的人了,这样拖着更不好,拉着裴永的衣角求道:“我将身子都给了三爷,三爷万万不能负我。”
裴永道:“你若是听我的,按着那法子……”
裴永才说一半,香蝶就吓白了脸,忙挥手:“小姐会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