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门慢慢合上,听到声音,池沐抬手推下顾莫沉扶在自己肩膀的手。
“谢谢你,陪我在我爸妈面前演完这出戏。”池沐微垂着眸,慢慢向前挪动着步子,“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没有演。”顾莫沉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池沐愣在原地。
“对我而言,冷落你,才需要演技。”顾莫沉说罢,几步上前。
池沐见他伸过手来,很想就势握上。理智却让她死命反抗着,挣扎中一不留神,重心偏移,她的身体便向楼梯下方跌去。腰间一沉,下一刻,她已经撞上了一个起伏有力的胸膛。
心与心贴得如此近,他的气息就萦绕在身侧。池沐只觉得呼吸越发困难,周身专属于他的温暖,令她几近窒息。
顾莫沉平稳了下呼吸,抬手抚上她的长发,他的一双唇此刻便紧贴着她的耳垂。
“如果你再不照顾好自己,我给你的自由,随时可能收回。”
他的话似是一杯热咖啡,温暖了寒冷的人的心胃。可对于她这种已经冻僵了的人来说,那暖却是夹杂着刺痛的。那种刺痛,源自于她内心奋力的逃脱本意,源自于她的挣扎。
没有窗的房,永远不可能洒入阳光。被判了死刑的人,永远没有回归的希望。
白衣男人推开门,迈开长腿向屋内走去。
女护士听见脚步声转回身,微微鞠了个躬。语气恭敬,“您来了。”
“恩。”男人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他怎么样?”
“已经按照您的方法在给药,到现在还算稳定。”女护士将手中的记录本递给男人。
“很好,继续按方子给药。”男人粗略看了眼,就还了回去。
门突然被人推开,钢铁与混凝土的猛烈撞击声在屋内回荡着。
“你疯了!会出人命的!”来的人一把扯过白衣男人的衣领,“你想死,别拉上我!”
白衣男人一侧嘴角微勾,“你现在想起来跑了?当初让我走上这条路的难道不是你?”
那人微微一怔,慢慢松开了白衣男人。
“当初和现在不一样。那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找。可现在……”
“现在怎么了?”白衣男人挑了挑眉,向床边挪了挪,抬手掐住氧气管,“他现在的命还是我给的,自然掌控在我的手中。同样,他死了也不会有人找到他。”
“你真是个疯子!”那人喊道。
白衣男人松开手,嘴角微微一勾,“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至少现在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