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林翕开口道,“你像一条疯狗,见了谁都想咬一口。”
楚月听了先是呆愣,随后笑了,有些苍凉,又有些无奈。她也确实有病,但她见不得沈静的子女好过,她见不得!
“母亲是个柔弱的女人,一面之词不可信。”林翕与林母虽然接触不多,但认识一个人,并不是时间长就了解。
“怎会是一面之词,”楚月眼睛里全部都是血丝,“当日晚上,是她亲子跪在地上求我,说她对不起我,说她爱上了林慕,求我把林慕让给她。”
林翕听了却笑笑,“就因为这个,你恨她!”
“当然不是!我楚月不是那等闺阁儿女,你知道她做了什么。我成婚之后,本该有个小子,可喝了她递来那杯茶,我失去了人生当中第一个孩子。”
“公主说的那次,我也知晓,那时应该还在草原。楚族晚上的宴会,脸上都覆盖面纱,而且,彬姨娘也和母亲十分相似,公主为什么不想着,是林慕舍不得你身上的权利。若你有了旁人的子嗣,怎么还会专心待他?”楚月自那次和林母闹翻,并且教唆林嘉禾和嫂子不对付,在楚朝上流人物中,不算什么新鲜事。
“不会是他,怎么会是他。”楚月摇了摇脑袋,“他是正人君子,不会做那种事。”
林翕嘲讽一笑“历史上自封正人君子的,哪个是正人君子。表面上正人君子的,不一定是好人,而一直冷言冷语的,也不见得是坏人。”说着林翕又想起了楚宣,心头全是烦躁。林翕就差指着楚月的鼻子骂她蠢了,她舍不得怪自己的情郎放不开心中的白月光,却偏偏又不想松开她这颗权利树,耽误了两个姑娘,她不去恨林慕,却偏偏跑来恨林母。“林慕心思歹毒,并非良人,更不是一个好君王。而你,若他真当了帝王,便是第一个祭品。”
楚月听了呆呆的看着林翕,“珍儿,你真的变了许多。”看着这个或许是她侄女的女孩,她和她的母亲一点都不一样,“可你这一辈子都会在宫中,你也会失了现在这般通透,若有一天,他厌恶了这样不伦的快感,你该如何自处?”
林翕道,“其实,林翕一直不明白,公主虽然与我为敌,但确实是个聪明人,为何要依附男人活。”
楚月也不明白,她想了想自己先头那个夫君,在他战死沙场之后,她就和林慕勾搭上了,生下了双胞胎子女,儿子现在西北大军任职,不日便能回来。而女儿就是林蓉,嫁给清王。
“大概,是因为爱!”楚月也不确定是爱,或许是执念。“我一直认为我自己,是最好的,可林慕却偏偏瞧上了沈静。这么些年来,我帮他打理政事,仿佛行走在刀尖上。每每看到沈静悠闲的笑容,我都觉得心如刀绞。我不得不承认,我羡慕她,她什么都不做,皇兄,林慕,都在保护她不受伤害,你们都认为她柔弱,我却认为她是最厉害的,女人,最好的归宿不过是一个强大的男人,而她,同时得到了两个男人的青睐。”
楚月说了这么多,林翕还是不太理解。大约是时代的局限,在这里,女人最终的宿命纠结在一个男人身上,而对于林翕来说,人生却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