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翕蹲下来,用地上的雪抹了抹手,半天后凑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确定没了那个味道之后,才站了起来。
用手帕擦了擦手,抬眼看着一望无垠的雪坡。又望了望身后的马车,毕竟是个傻子,若是忘记自然好,若是忘不了,自己也只能多补偿补偿他!庆幸没发生什么呢过分的事情!
暗影倚在马车旁边看着林翕,然后又看了马车里露着肩膀,手里抱着被子,垂头丧气的皇帝,心里感觉怪异非常。
林翕瞧见暗影面色古怪,到也没说什么。暗影,自然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呢,不该说什么。
车里那股子味道还没有完全散了去,林翕打开马车的帘子,风一刮,不仅吹散了气味,连熟睡着的皇帝也给惊醒了。
他有些委屈的看着林翕,双眸还和从前一样透彻的看不到边,林翕却不知为何,生出了一股子心烦,没有理会他,自己靠着马车歪头假寐。
今年楚国的雪下的特别大,尤其是关内,已经落下了两寸。走在上面,都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声。
林嘉禾披着一张狐狸皮做的披风,看起来高贵大方。
“蓉儿有身孕了,这倒是个好消息。”她看起来极为平和,不过有些抖搂的手,却暴露了她的心情,“去,把哀家那支千年参给她送到府里。”下人诺着退下,她又给叫住了,“不成,这参吃的多了也不成,小孩子家不懂,万一补过了到时候更不好生,得了,到时候哀家给她炖好了送过去。”
林慕在一旁笑道,“我的好妹妹,你现如今着急什么,现在他们小两口可还没回来呢?”
“哥哥这说的什么话,没几日就回来了,这任何事都得早做准备才是。”林嘉禾已经忘了前些日子与兄长的不快,左右都是一家人,而且她现在已经是这个身份了,又有什么看不开的。
“这几日大雪,也不知百姓有没有受灾。”林嘉禾一面希望有什么灾,一面又不希望,如果有什么灾,她的皇儿正好借此巩固了皇位,但若是他没在此之前赶回来,她瞧了瞧眼前的兄长,林嘉禾与林慕幼时关系还好,只是如今大了,有了自己的家人,想法肯定会有些不同。
“未曾”林慕笑道,“今年这雪可是瑞雪,瑞雪兆丰年,清王登基可是一个好兆头。”
林嘉禾听了这话也笑了笑,“哥哥所言甚是。”
兄妹两又攀谈了一番,林慕便告退了。
他穿着披风,踏在冰冷的石阶上。林嘉禾是他妹妹,楚宣是她外甥,他不想让他死。
可他为什么就不按照他给他安排的路走呢,林慕想,若是他一直病着,到也不会如此,可楚月却说他的病情在好转。那也只能如此了,傻子,死了也就死了。
捏着浩川送来的消息,那城主已经被屠了家。他知道皇族有暗影这种存在,可若清王登机,他林慕不信,区区百人,可抵挡的主一个国家之力。
眸光冷了冷,吩咐马边的战士道,“告诉这几日守城的,现在,只许出,不许进!。”
“可”那人刚想说,这几日雪大,小路都被堵了,若是一些战乱的流民,待在城外,可是会被冻死的啊!
林慕抬手便阻止了他,兀自上了马车,“回府。”
他披着披风,看起来仍旧是仙风道骨的模样,那战士却觉得心里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