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楚宣叹了口气,将林翕早先打开的窗门关上.也彻底阻了外头聒噪的虫鸣。
林翕家中有颗老槐,年岁久了,上头的叶儿生的宽广,竟是可以遮荫蔽日。冬日里确实有些冷,因阻挡了日头,但夏日却委实凉爽。
楚宣也脱了自己身上的黑衣红滚边的长袍,原先在这里他老是一副农夫樵夫装扮,虽有气质,可到底不显,今日到有些猛蛟欲出之势。
林翕早先是在装睡,可怀孕之后她便如同那没长大的婴孩一样,不能沾床榻,沾了就睡着。楚宣将她翻过来,在她耳边耳语,“珍儿,脱掉衣物再睡。”
林翕睡眼朦胧,眼睛因为困倦潮湿一片,脸上娇俏带红,还有那红妆花钿未卸,真真像个刚刚嫁了新夫,如同少女般成宠待恩德样子,水润的很,因为意识朦胧,娇娇的开了口,“困的很,你莫闹我!”,说罢,又闭上了眼睛。
楚宣见她如此,一口白牙咧开,勾起了一抹笑,在室内火烛的映衬下,看上去阴森可怖,像獠牙具现的丛林猛兽,正待一咬他等待了许久的猎物。
楚宣起床的时候林翕还睡着,只不过偶尔睁眼睛诈个尸。
原是因为她每日都是这个时候起床。因为这里人吃饭都早,夏日尤甚,得赶着日头去做农活,林翕和楚宣也便入乡随俗。
一会儿等她起来,便要吃饭,若现在不去打柴,两人中午便都要饿肚子了。
早上还稍微有点冷,楚宣刚掀开了被子,林翕便模模糊糊睁开了眼睛,温柔乡,难早起,楚宣又密密麻麻吻上了林翕的脖子。
她早上再起来的时候,楚宣已经走人了。看着已经冰凉的榻侧,林翕心里莫名空落落的,但又松了口气。
他走的时候怕林翕贪凉踢了被子,虽是夏日,但也有些冷,所有便歪歪扭扭的给她扣上了中衣扣子。
床头上又从柜子里她拿出一套崭新的衣物。均是粉底红边的,虽然俗气了些,但敲上去很喜庆。
起来之后天已经大亮了。
拖着疲软的身子,林翕用余下的柴火少了些水,用热水洗了脸。之后又熬了些小米粥,又看案头有些黄瓜,心说道她没让他买,自己更没有去摘啊?
复想通了原委,拿着刀啪啪的拍着黄瓜,嘴里喃喃道,“就是个不要脸的,皇天贵胄的身份,爱占别人些小便宜……最好多到些醋酸死你。”……
昨日的繁华热闹好似梦一场,一切表面似乎都没变,不过内里却是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