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翕猫着步子走了,不过今夜注定是个多事儿的夜晚。
刚回头就瞧着楚宣一张大脸在黑夜里泛着油光,这是抹了多少层油啊!“珍儿,你跟我走,”,一下堵住了楚宣的嘴,并排猫起了腰儿。
“小叔叔,我听到了有声音。”,是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还传来些推拒的声音。
接下来便是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落到林翕合楚宣不远处便又走了回去,林翕听见那人调笑道,“怕是哪里来的夜猫子,想要看你我相戏呢?。”
“净胡说,羞死我了。”那女人一听,红着脸推拒他,“快些放开我,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人家可是你嫂子,竟拿浑话来欺我!。”
林翕怒其不争,这样娇柔的声音,怎么会放了你,当一个扫堂腿扫了他下半身才最好。
楚宣看她脸色岂会不知她心里怎么想,暗自一笑然后用手扶着她腿儿,省得她蹲的太累,“珍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林翕又不傻,自然知道眼前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翕猫腰行了半天,脚跟发麻,突然变开始抽筋了,“疼,脚疼,别拉我”,林翕按住自己的脚,甚至感觉脚筋都在抽跳,她能忍疼,可却忍不了这****,又怕被人瞧见了,“抱我离开。快些。”
楚宣下边儿穿的是裤子,脚上蹬的是这里夏日常穿的草鞋,走起来匆匆的也快。可林翕穿的是条儒群,抱起来还要小心腰间的丝带别被路边的高粱地里的高粱钩住,可小心了下面总顾不住上面,她头上的方布巾却被红红的高粱头钩住了,一头如墨的青丝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
“我头巾掉了,停下。”林翕揪着楚宣胳臂上的肉,可楚宣的速度是一点都没减,喘着气说道,“那烂头巾要着能做什么,且等我给你买个好的。”,末了心里又添上一句,只消你伺候好了爷。
被人抱着,听着地里高低起伏的蝉鸣蝈叫,还有漫天的星空,虽有些闷热,但清风拂来的凉爽才更惬意。星空之上是无边无际的黑夜,林翕窝下脑袋,看着地下,楚宣离了那两人远了些,便跑的非常快,地下连影子都没了,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刮散了林翕通红的耳尖。
戏台上的武生已经便下台了,变成了美貌的花旦。脸上涂抹的花花绿绿,比着兰花指高高低低的唱着,“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断传到林翕的耳朵里,她不太懂,但似乎又明白,似是那芳龄女子的春闺之情。
“这花旦声线当真美妙的紧,婉转高昂,也不刺耳,瞧那目水汪汪的,应当是个妙人儿。”,林翕斜眼看着楚宣听的认真,便和他搭起了话儿来。
楚宣此时心里正有事儿呢,没仔细听林翕的话,远远的瞅了一眼那戏子,画的跟个花胡子一样,根本就看不出长相来,只瞧那目似水柔情,波光粼粼,便点头说道,“长相瞧不出,倒是又双水目”,还没说完呢,只觉得脖子上一阵紧,似乎是想要勒死他一般,“珍儿,若你不想当寡妇,就快快松手!”,好容易梗着脖子说完了这句话,总算被放开了。
今天,可算诸事不顺。
他垂头看了看,林翕虽然脸上没表情,可似乎心情并不怎么好。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儿,怎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