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江宁虽然只拎起了最表面那件衣服,连带着却像要带动着庞大的衣服团一起起来似的,连洗衣机都震动了。巨大的力量抗衡之下,陈江宁竟然没能扯出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揪出衣服一角。
“可能是放的衣服太多了。洗衣机承受不了我的热情,昏厥过去……”
陈江宁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何止是多,都被塞满了,哪里洗得动?”
沈璐不服气:“平时我也是拼命能塞多少就塞多少,完全没有这么脆弱啊。”
陈江宁懒得跟她争辩。他比较在意一件事:“你之前说,你想帮我洗衣服?”
沈璐撇过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陈江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大衣是不能直接往洗衣机里丢的!”
“可是羽绒服都可以呀……”
“羽绒服也不能随便洗!而且就是因为你把厚衣服都丢进去了才更加洗不开!”
一向寡言少语的陈江宁恨不得把他所有的常识都塞给沈璐。虽然他觉得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干的事情……谁让沈璐那么不谙世事?陈江宁一边恨恨地教训她,一边指导她解决眼前的残局。沈璐虽然撇着嘴委委屈屈的样子,干起活来还算卖力,陈江宁也就大发慈悲地给她搭了把手。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大衣算是毁了。
陈江宁并不是一个容易发怒的人。事实上刚才可以算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愤怒,不过看在沈璐乖巧补救的份上,这事儿也算就此揭过了吧。要是他爱计较的话,他也不会搬来公寓,早跟周然撕破脸皮了。
比起床来,一件大衣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沈璐却不知道对于男人,尤其是陈江宁这样的男人而言,衣服就只是衣服而已。因为对以沈璐为代表的女性而言,衣服更重要的是版型款式与内在价值,通俗而言就是价格。
沈璐虽然在承认错误的时候嘴犟得不行,一直在逃避。但她也知道自己酿成了大错。尽管那估计是她几个月工资,沈璐依然对陈江宁表示:“我会努力攒钱还你的。”
“不用了,”陈江宁回答,“下次别碰我的衣服就行,我自己可以洗。”
沈璐更加过意不去了。
陈江宁是那么说了,沈璐却不觉得他真的不放在心里。那件大衣怎么着都得好几千吧?沈璐想想就肉痛。她是真的不知道大衣不能丢洗衣机,因为她自己的大衣或者羽绒服根本不洗,脏了就擦擦,穿了半年再穿回去丢给妈妈……其他的衣服当然直接塞洗衣机了。
因此沈璐理直气壮:这类衣服不用洗可是母亲大人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