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冬歌画了两个小时候不到就停了笔,随后对着画嘤嘤的小声哭了起来,左小欠许是听出了不对,在屋子里不停的用爪子挠门;正在厨房处理鱼的左岸先是观望了十分钟,眼见薛冬歌没有停的意思,无奈先是净了手,随后走到了客厅正中。
薛冬歌画的是一个正在远去的新娘的背影,整个篇幅都是灰色的,令那个新娘洁白的婚纱格外醒目。
左岸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说这丫头看着挺坚强的,不会是情事受挫就干傻事的类型吧?昨儿看她还挺能忍的,怎么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难道是要博得他的同情?
“初夏要嫁人啦……呜呜呜……”薛冬歌此时才注意到左岸的靠近,抬起手捉着他的衣角,边抽泣边说。
“人家嫁人了,你哭什么……”左岸只觉头皮发麻,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自作多情,真是够了。
“初夏是我最好的朋友!”薛冬歌说着不觉提高了声音,这种心里好像堵着块石头的感觉,左岸是不会懂的。
“那又怎么了……”左岸本想揽过薛冬歌的肩头,想了想,还是选择把手放到了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你没有女儿,你不懂嫁女的心情……呜呜呜呜……”薛冬歌似是得到了鼓励一般,哭得更凶了。
所以说孩子闹的时候,你千万别去哄,她只会变本加厉。
“你有?”
“请贴上也有你的名字……呜呜呜……你跟我一起去……”
“嗯,好……嗯?”左岸答应完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他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左岸放弃哄劝薛冬歌,觉得现在跟她根本没法沟通,于是打开了门,拎出左小欠扔到了薛冬歌身上,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随后几步回到操作台,决定加快速度。
赶紧做一盘子鱼出来!好堵住薛冬歌的嘴!
薛冬歌抱着左小欠窝进了沙发里,她把脸埋进了左小欠长长的毛发,虽然身体抑制不住的偶尔抽哒一下,仍是不觉弯起了嘴角。
其实薛冬歌哭了一阵就不想哭了,眼见左岸过来开解她,于是让他糊里糊涂的就同意了陪自己去参加婚礼。
初夏的婚礼是在半个月后举行,薛冬歌取回了伴娘礼服之后,拿去改了又改,心说初夏既然敢扔这么个炸弹给她,那就别怪她也让她受惊了。
这天薛冬歌早早的到了左岸的家,眼见他换上了一身正装,皮鞋也擦得黑亮,心说这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真是人间极品。
左岸只是问了问酒店的具体地址,随后便安静的开车,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跟薛冬歌说。薛冬歌还担心左岸在婚礼上也不会给她面子,谁知到了酒店之后,左岸难得没有臭着脸,挂着公式化的温润表情,还不忘替薛冬歌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