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兄真是这样跟你说的?他简直就是变态!”初夏接到好友的求助第一时间赶到了沈市最大的花鸟鱼市场,心说薛冬歌的学画之路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你不觉得,他眼看着我在门外挨冻,然后眼看着我打碎了花盆,之后一声不吭,这样的举动更像变态么?”薛冬歌拿着手机,比照着她临走前在左岸家门口拍摄的花盆照片,挨个儿扒拉着地上的盆盆罐罐。
“所以你还要继续跟他学画画吗?”初夏拿过薛冬歌的手机,又问了问隔壁的老板,仍是没有同样的花盆。
“当然学,什么都无法阻滞我求学的脚步。当初为了求师傅同意收我为徒,我可是白天跟,晚上跟,又陪着打太极拳,又陪着打麻将的!你没见我师傅的屋子让我收拾得多干净,估计你如果见到那个场景,都想娶我为妻了。”
“我也是真佩服你这股子劲儿,硬是磨了人家左老头一年多,破例收了你这个关门弟子。不过你对你师傅的信仰,是否足够支撑你跟左岸学画呢?何况你不是说他现在不能画了么?”初夏因着薛冬歌的关系,去网上搜索了一些左岸早年得奖的画作,不可否认,他在绘画方面确实天赋异禀。
可是如今,他还能画出震撼灵魂的东西吗?
“能让左岸拿起画笔是师傅的遗愿,就算我从左岸身上学不到分毫,也是想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重新开始画画。师傅待我不薄,我不过跟了他半年,他竟是倾囊相授,我根本也没孝敬他多少日子,人就没了……我一直觉得无以为报,就让我完成他的遗愿,也算是完成我自己报恩的心愿吧。”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再多说了。眼下还是赶紧找花盆吧,不然你明天连人家的门儿都进不去了!”初夏看着薛冬歌灼灼的眼神,竟是心生惭愧,如果她有薛冬歌一半的毅力,是否今日的她仍是会继续拿着画笔……
当初放弃绘画的理由,是因为她没有薛冬歌有天赋,她受不了躲在薛冬歌的光环之下,默默的做一个无名的丑小鸭。
如今看来,她不但没有天赋,更少了薛冬歌那份持之以恒的信念。在梦想面前,她选择了退却,而后将自己的梦想寄托在了薛冬歌的身上,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薛冬歌能够获得成功。
因为那样,就好像自己的梦也得到了圆满。
“这种花盆现在没得买了,厂家已经不生产了,你看看这种是这个厂子现在生产的花盆,行不?”
初夏正恍惚间,已被薛冬歌拉着不知走过了多少家花店,此时正见一个老者拿着与照片中近似的花盆,热情的询问着。
“看着是挺像的,不过就是没有外周的突起图案……就它了。”薛冬歌一听说左岸家的花盆已经不生产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见老板手中的花盆确实跟她打碎的那个有几分相像,于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了。
“买个差不多的就行了吧?他就是再喜欢难为人,也应该是有个限度的吧。”
“嗯,左岸这人,其实挺简单的,只要不碰触他的底线,他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我师傅,只有他说得,我却说不得。以后这方面我多注意,想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