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晨光大叫一声,成功地又击破了南天竺的耳膜,脸色有点阴沉地瞪着面前的女人,磨磨牙,南天竺在想,该从哪里下口好哪?早在她换好衣服即将走出来的空挡,他就察觉到了,动作先一步出来,正好与晨光相碰,女人又成功的挑战了自己的耐心。
“你想干什么?要杀人灭口吗?”晨光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脏,一脸惶恐,尤其面对他那深不见底笑着却比生气更令人害怕的眼睛,整个人都不争气的打着哆嗦,不过,这该有的气场是必须有的,她在强撑,在做最后的挣扎,为自己找各种理由挺住,却没去想,早在自己把茶喝了个见光底就没有理由了。
此话一出,南天竺笑了,看在晨光眼里,如恶魔一般的笑容,身体哆嗦的更明显了,尤其是他随意的一扫,简直就是用目光在将她凌迟杀死…
真是个蠢女人,晨光脸上的神情以及肢体的表现太过明显,南天竺心底嗤笑了一声,对她的印象再次升级只不过是往坏的方面,仿若临死前小兽的挣扎,南天竺起了逗弄的心思,没有恐吓只有更恐吓。
“你想怎么死?”为了让事情演的更逼真些,他阴森森地道,为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再添助力。
什么,他要杀死她?男人脸上的神情不是哄人的,而是无比真实的,晨光立马不争气的半跪在地上,仰头看,只见男人也望这看,眼睛难得的出现别的颜色,但那却是有点嗜血的红,妈呀……她不想死…
噗通噗通,晨光下一秒就连跪带走的跪在南天竺的面前,双手抱紧他的大腿,大嚎:“恩公啊,我还风华正茂有大好前途我还不想死啊,求恩公饶我一命,来生我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南天竺:…
下意识的想把女人的手给甩开,不过,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甩开她的冲动,微微低腰,淡淡地道:“现在做牛做马还来得及。”
微垂的发丝掉落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带着莫妙的香味,只是一闻,就不由的心安,不过,在意识到自己走神男人已经非常不高兴的片刻,她想都没想的道:“有银子吗?”
南天竺:……
“只要有银子,我就做!”晨光再次说,信誓旦旦的样子,明确的告诉男人,只要有银子,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辞。
南天竺:……
“又傻又好色又贪财的女人!”离着她如此近,不知道是她眼中的光芒太过热烈,南天竺的心一动,说出来的话虽平淡却无比劣质。
晨光:…
小人在心中挥舞,有你这么说人的吗?简直把所有缺点都归在她身上了,她傻吗她色吗她贪财吗,哼哼…他哪只眼看到的,怎么可以说出无比伤人心的话!
“别用你那副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恶心。”南天竺又道,一句更比一句恨。
啪啪…晨光的心碎了一地,难过的低头,不语,整个人的气场立马变了,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南天竺皱眉,想要说什么,但见眼底下的女人下一刻抱紧他的小腿,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全部沾染在了他裤腿上,还不松手,抱得紧紧的,生怕他逃跑,事实上,南天竺真的想把她踢走,恶心死了,他忘了这个女人还有一条没说:不爱干净。
嚎啕大哭,还像上一次似得,越哭越凶猛,大有长江之水涛涛不绝的架势,极力忍住洁癖发作,南天竺威胁道:“在哭,在哭,我找个人把你杀了在…”
此话到这里,就没继续说下去,由着晨光浮想联翩,看着她一时噤了声,抽泣的样子,他竟有点成就感?
此时,两人心思各异,各有一番念头,南天竺产生一点小小的怀疑,他是不是有点虐待人的倾向,怎会看到疯女人委屈的样子,心底有股小小的报复感,不过,这异样的微妙感觉很快地就被他甩了出去,因为,女人接下来的动作不单单只是让他产生感觉。
吸了吸鼻子,然后用他洁白的裤腿擦了擦,晨光安静下来,抬头,抬头朝着南天竺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疯女人,我要杀了你!”南天竺低吼,平淡的表情再次破裂。
心里一缩,晨光根本不嫌弃脏的紧紧护住了他的小腿,不留缝隙地贴着,面上装着无辜,不过那是假的,恐惧倒是真的,分神之余,她现在心底里有一个邪恶的小人冒泡,恶心也要恶心死你。
手掌迎风而下,南天竺忍无可忍了。
“主上,青束姑娘来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萧川出现在门口突然说话。
猛烈地掌风刮过她的秀发,脸色生疼,这一刻,晨光闭上了眼,心底里飞速的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现在死去,该有多好。
停在距离她面庞大约一掌的距离,南天竺最终还是没有下得去手,一双眼阴晴不定,最后冷冷地哼了一声,收了回来。
“还不快放开。”南天竺提醒,语气非常不耐烦。
“什么?”晨光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神情落在南天竺眼里,恩,牙有点痒痒。
这个疯女人,总这么不知道好歹。
“晨光…”一道略微清冷的女声从门那边传来,打破了她的短暂明茫,立刻松手,晨光一脸嫌弃地从地上赶紧爬了起来,趁南天竺还没有发作,赶紧绕过他,三步并两步的走向站在门口的青束,看到她突然出现,晨光心里很是惊喜,脸上是掩也掩不住的欣喜迸发而出,令和她站在一起的萧川一愣,发自内心的他也跟着也有同样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晨光上前热络的挽住青束的胳膊,欣喜的问道。
“我…”青束刚想开口说。
“萧川,方才你给我在晨姑娘屋里泡的茶多少钱?”后方南天竺的声音淡淡响起。
“回主上,无价之宝…百年一两。”萧川不知道南天竺为什么问他,,但他也只有实话实说的份。
明显的感觉到挽住她胳膊的晨光身体一僵,而后,她瞧向她的脸色,总会如此苍白?
“没事…”晨光皮笑肉不笑,假装淡定的继续往前走,默默地让身后那道平淡的视线,将她身体穿了一个窟窿有一个窟窿。
“希望,某个人好自为之,赶紧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又是平淡的话语,却足以让晨光后悔之心滔滔不绝,掩埋她整个人都不够。
等到两人消失在远处,南天竺突然开口:“萧川,我问你,你为什么叫我主上,而不是叫主子了?”
萧川想了想,最终勉勉强强的开口:“恩,那个,最近看了一本小刊,上面称自家大人为主上,我觉得比较符合主子你玉树临风高大威猛的形象,所以,才跟着学,若主上,你不愿意听,我现在立即改。”
扫了一眼自家侍卫,南天竺眯起眼,随意地开口:“看来,你最近太悠闲了,不仅看那个什么所谓的小刊,还胆敢阻挠我…罚你围着这京城跑上一百圈。”
“什么?”萧川当即石化在原地,一百圈啊一百圈累死他吗?他不要。
“不过,主子,你不是答应不计较前天的事了吗?”萧川跟在南天竺屁股后面,不死心的问道。
“我有说吗?”淡淡地声音飘了过来。
萧川:……
秋风吹来,吹起了两人的裙角,把裙子往下按了按,晨光望着那片湖面发起了呆,褪去她刚刚见到青束的惊喜,静下来听完她讲起最近荣王府发生的一切,她的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得。
云初戏中毒原来始作俑者是针对她,结果侍女误拿错了药锅,呵呵,可笑,那木黎花活该被休,她自己不争气被气倒了,与她有何干系,竟下了这样的毒手,这样想着,她落水被刺也与她有一定的关系?仔细捋一捋,想来是他本来想陷害云初戏,连带着自己也一起陷害,一箭双雕,谁知道陷害不成,又下药,好计谋,好狠毒的心啊……
望向远方,那里有一片一片的白云,纯洁无暇,晨光的思绪又飞远了,整张脸上写满了落寞被青束看在眼里,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别难过,人性本来如此。”
“人性,人性,有的时候真的可以毁灭一切啊!”低低的声音自嘴角边溢出,晨光眼睛放空,漫天无际的悲哀随之而来布满她的双瞳。
相继无言,青束从心底里相信晨光有些事比她懂得还多,同时,她亦是脆弱的,需要的仅仅只是一点小小的满足,不要问她怎么知道,因为她们是同类人,从第一眼开始,命运齿轮就将她们绑在一起,是福是祸随心而走…
“哎,对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晨光的心情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她笑嘻嘻的开口,痞子般的笑容与她的面貌实在大相庭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