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的买方当然不满意眼下的举动,时间就是全部。强烈要求把这个不遵守规则的家伙赶下来。
面对合理的要求,狱长只能默许控制机械手缓缓下降。蝎子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通过机械手逃出生天,只是想试验一下这个药剂的作用,当她一看到自己想看的,顺道混混时间,这任务便完成了。就是机械手将她送到那个疯子的面前,她也早已准备好了应对。
看着渐渐接近席娃的高度,有些急躁的狱长不耐的按下一个按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奇怪发生了,现场状况好似并未发生所要发生的。狱长不确定的再按一下那个按键,但好像的确没有看到机械手那端发生什么。是紧紧抓着机械手的终结手中按着什么吗?
就在此时,席娃抢先一步到达可以施展暴力的目标,刚一到达跟前,就被一阵激光刺瞎了双眼。这阵激光好似线体切割机一般,所到之处无不冒火星。甚至连席娃的脑袋都被削去了一半。
因为激光角度朝上,所以就连高处的栅栏也被横着切了过去。蝎子好似并未打算要关闭这个激光阀,任由这个机械手臂绕场一圈。等她转过身时,惊讶的发现哪怕少了一边脑袋的席娃也毫无影响的朝她走来,气势丝毫没有减弱。
蝎子迅速用激光从腰部划了一道,未等上半部从身体脱离,从腿部又来了一下。
顿时全场开始响起了警报,灯光一闪一闪。在指挥室的狱长暴跳如雷,因为在他面前的监控按钮,因为蝎子的破坏,大半不能使用,尤其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场地,几已陷入瘫痪。激光破坏了这一块的电路系统,连栅栏也成为虚设。
“可恶!”狠狠咒骂着的狱长用无线电呼叫着各层守卫,并命令狱警将场地中的这个破坏分子逮捕起来,下的死命令就是,“如若反抗,就地处决!”
面对这一突然变化,也令费舍尔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眼下该干什么,是走还是留,此时狱长气急败坏的出这个屋子之前留下一句话:“不许离开这间屋子,等他回来。”
而他却是有些担忧镜子下方孤零零站在原地的蝎子。突然,蝎子抬头看向最顶层,在费舍尔这里却是一震,他此时很确定,下面的那个女子知道他在这里,眼神中带着杀气。
下一层里已经没人了,刚才这一闹,让所有犯人瞬间蒸发,但怎么感觉整个区域都震动着。费舍尔看着对面也依旧不让走的贵族,心中有了几分安稳。可重新一低首,就看到一处金属大门已开,几个身着重装的狱警拿着盾牌,做好了防御,蝎子手中还拿着那个机械手臂。
蝎子很知趣的扔掉手中的机械手臂,然后双手抱头背过身去,做的很平静,甚至很配合。可正当狱警将要把她逮捕时,却听到几声枪响,蝎子闭上了眼,等她再一睁眼,已不觉得身后站着人,一回头,身后只是空空一片,地上倒着中了枪的狱警,而救她的人,却是她所熟悉的。
在他身后还站了几个手拿武器的人,一个个颇不屑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蝎子了然,这里看来发生了越狱事件。
或许对视时间有些长,灰白的面孔冷峻,静静的说了一句话:“还有力气拿枪么?”
蝎子不言,两只手分别从地上把枪都背在身上,手中拿着两个的同时,还将其中一个扔向了对面的一个人,看她如此做事利索,令所有人迅速离开了这里。
“我以为会是席娃这个杂种。”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蝎子有些沉闷的搭着话。
“你是怎么做到的?”…
“都闭嘴,听到了么?”冷峻的声音将全场冻住,身体在原地僵立,“这里已经开始进行最后一道防御了,机械狱警全面出动,是否活着从这里出去,才是刚刚开始。”
此时在他们眼前上演的,却是因为与狱警打斗而被隐藏的机械武器全部击毙。还未等到那双机械眼转过来,就被子弹打爆了,机械马上陷入瘫痪。
“虽然他们在安全的地方监控着我们,但是,一旦他们看不见我们了,他们就不安全了。”话音刚落,墙顶上的某个探测眼就被子弹打落了。
蝎子目前很肯定的是,这几个人一定在某个特种部队干过,没有实战锻炼及合作,不可能会到这番境界。
但是现场的发挥却令所有人讶异,不愧是特殊人的地方,不用多久这里便用少量的代价换来了这里基本被掌控的局面,甚至不少特殊人的嗅觉早已摸清了这里的线路埋设,有不少铜墙铁壁的特殊人只手将机械武器缴获,更有不少家伙直接将狱警生撕了。不消一个小时,这里便成了畅通无阻的地方。
军装表被手腕轻轻翻转,略带寒气的深眸只是扫了一眼表盘上的刻度,口中轻吟,“还有一刻钟,就要两个小时了。”帕罗笑笑,转过身对着覃牧,“可以下注了么?”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覃牧都不清楚这位帕罗上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着他的把柄,大半夜的守在监狱门前蹲点,还跟他一直玩着太极…要是对方敢说,“没事,就是找你叙叙旧。”他敢上前抽几个嘴巴。可能么?到现在还这么气定神闲的跟他熬着夜,定是渴望着里面一场事故的发生呀。
假如,今夜真的如方才的那句话为结尾,当然,这是最好的,说明帕罗上尉的功力不够,没能将里面的火点起来,而他也就当上了一堂法制课,从今往后定做这里的守法公民。可要是真的如帕罗的愿,出了事儿,折腾一晚上,里面人干的苟且之事也都被抓个现行,那后面发展的也必将使上尉官衔高升。对他而言,换个主子献殷勤,也是覃牧未来要承诺的。
脑子有些乱,随便一个选择都是历史性的。覃牧大脑中的算盘打了一个过儿,敲了一堆数字键。不过,最应急的还是出于商人的第七感,他选择静静注视,微笑礼貌的抛出自己的选择题,是,得让对方选择。
“我可以赌什么?”
帕罗听了这个回答表情有些不满意,不过依旧笑着,“赌,我与你,我们之间的合作。”手势形容二人之间的距离。
还好,覃牧的外语很过关,面对这样似是而非的谈判还是颇有心得,“中国有句俗语,四海之内皆兄弟。只要彼此有利的,皆是兄弟情义。合作,是当然的。”
“不不不,我想覃先生或许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帕罗的着重介绍,让覃牧有些始料未及。
“非可以商量、协商的,而是,你为我,为我们服务。”
此时,在二人眼中同时射出一道寒光。覃牧对于这样的解释自是知道言语中的意思,这种合作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奴役,甚至,一旦签订了,以后,就将永世为奴。虽然在政治中,民主的话题是永恒的,但在商界中,所谓的民主却是虚构的。覃牧心中有些压了压火,可还是依旧好性子的听着帕罗继续的谈话。
“当然,一切都可以谈。”极尽优雅的姿势,令覃牧有些错觉。甚至差点就让他想有种阖盘托出的欲望,但可能么?谈什么?这就是种绑架,他的确目前没有让自己退出的筹码。从此自由身在这里就彻底是虚构的了,不过,他还必须得硬着头皮接着玩,至少自己还活着。
覃牧略低下头笑笑,“鄙人不善赌,更不喜好赌。但凡要上了赌桌,从来不考虑自己可以赚多少,只想知道…”话语间抬起头看向对方的双眸,“自己会输多少。”
正说到这儿,突然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人,低首对着帕罗耳语几句,然后正了正姿势,以示敬礼,默默走出。从头到尾,帕罗都是面不变色的。不过他依旧很有兴趣继续刚才的话题。
“尊敬的覃先生,怕是您过于多虑了。”帕罗张开友好的双臂,朝覃牧走来,面孔十分诚心的笑着,“在这场赌桌上,您当然不会损失什么。作为很有诚心愿与你合作的我来说,争取到您的加盟,却是我们的荣幸。”
顿了顿,帕罗双手触碰到对方有些僵硬的身体后,又离开,只是话语中更为的温和了。“怕是您还不知道跟您合作的迪塞尔的真正实力…”
覃牧微微仰头,笑着说:“略闻其详。”
帕罗摇摇头,“日后,您会知道的。”
突然天上出现一道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帕罗盯着那道光淡淡的笑着:“狩猎,开始了。”转过头看向一旁脸色有些阴郁的黄色面孔,笑容不改,“出去看吧,外面的风景会更棒的。”
一转身,大门便被轻轻打开,门口的兵士严肃的行礼,帕罗面孔没入黑暗时,嘴角依旧全无笑容,只是一双幽兰的双目在寒夜里发着灼灼的光,一起出来的覃牧默默的走着,全无存在感的探知着这里不清楚的一切,虽然身上有着此去不知生死的严重性,可他别无选择,当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也只剩下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