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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痴迷

白洁安静的看着电影,尚志宽安静的看着白洁,直到电影散场,安静的没有一句对白。

尚志宽招手拦下一辆的士,请白洁上车,然后告诉的士司机一个地址,露水小区。

一路上,两人有些沉闷,或许是因为七年之久的隔阂,也或许是因为各自都在矜持,所以直到送白洁进单元门的时候,两人才相互说了几句道别的话。

“再见?”白洁似乎在询问。

“好!”尚志宽点点头。

白洁又问:“不上去坐坐?”

尚志宽摆摆手:“不了,我还有工作没做完,需要回公司加班!以后有机会!”

白洁留恋的眼神,挥手说:“那好吧!再见!”

尚志宽同样挥着手:“再见!”似乎也有些许留恋。

可是白洁还是进了电梯,冲他笑着挥挥手,电梯门关闭。

尚志宽心头似乎被一股莫名而来的暖流淌过,痴痴的回到的士上,目的地是公司。

白洁开锁进门,扶在玄关换拖鞋。

两室两厅,一览无遗,有种淡雅的地中海风情。

白洁换好拖鞋,绕过客厅,开了北侧卧室的房门,那是她女儿萌萌的房间。

可爱的儿童房,玩具柜上摆满了洋娃娃,天真烂漫的笑着。

萌萌已经熟睡,小小的嘴角似乎还流着口水。

白洁抽出纸巾为她拭去,随后起身立于窗前。

窗外景色如水,月色正浓,正如白洁的心事一样,泛着皎洁的白光。透过玻璃,白洁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回公司的路上,尚志宽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一直痴傻的笑着,脑海之中是挥之不去的白色身影,莫名甜意即上心头又上眉头。而这本不该是他这个年龄段的老男人心中所想的纯情。他的心似乎又回到了毛头小伙那种对爱情冲昏头脑的岁月,对什么都很有冲劲,也很大意。因为的士停在公司大门口多时,他竟然忘了结账下车。

“老板!到地方了,你总要给我结一下车钱吧?老板!”那名的士司机显然有些不耐烦,不过仍是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目的地到了,该结账下车了。

走进公司大楼,尚志宽梦游似的就那样走着,一步一步爬上熟悉的台阶,推开熟悉的玻璃门,如闲庭漫步般,不慌不忙。

“老大,看你如此春风得意,约会是不是很成功?”陈济南凑上来调侃道。

赵薇也竖起了耳朵。

尚志宽好似没听见,微笑的表情呆坐在电脑前,依旧痴傻状。

陈济南举手投降状,无语之中。

赵薇很失望。

黑夜终将退去,光明依旧降临,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

忙碌了一整晚,同事们各个倦意浮现。

尚志宽伸着懒腰,发送了一封邮件,那是他们A组彻夜努力的劳动成果。

“终于到点儿了,去过早吧!”一名同事对另一名说。

另一名摇摇头:“不了,困!我想回到柔软的大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舒坦!”

“行!走吧!下班喽!”

同事们各自打着临别的招呼,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大都市的生活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似乎皆是一片祥和,井然有序。各自都有各自的归宿,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忙碌。

尚志宽独自一人站在街头等公车,萧索的背影有些弯曲,也有些孤单。等公车进站,他就得上车,等公车到站,他就得下车,然后回到属于他的大本营。这一切仿佛就是宿命,每个人都得进入千篇一律的生活圈,在不同的轨迹里面走完一生。因为你永远也无法抛开这一切。你能够做的也只是选乘一班适合自己的公车,让自己过得稍微惬意、舒适。

或许属于尚志宽的那班公车已经等到,他正起脚而上。

公车直达的地方,繁华背后的巷落里,那里有一排房子,参差不齐,却热闹异常。这里居住着许多工薪阶层的外来人口,他们的薪水不高,他们只能选择租住在这里,晚归在这里。虽然街道狭小拥挤,但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很满足的微笑,他们知足常乐。

望着形形色色的人们在身旁擦肩而过,尚志宽不知何时也学会了这种笑容。然后融入在这样的大家庭里面。

买好早餐,豆浆油条,一层一层爬上阶梯,直到四楼,尚志宽停在一扇防盗门前,掏出了钥匙。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合租屋。白色的墙壁在岁月的侵蚀下嫣然呈现黄色,各种家具泛着陈旧的光芒,但功能丝毫不受外表影响。

尚志宽从里面关上防盗门,将早点随意放在布艺沙发前的茶几上,取下单肩包,转身进洗手间洗漱。

洗手间的空间有些狭小,若是两个人同时站在里面会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

比方说,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又想进去,那么他们或许就会被卡在了进口两侧的墙壁处,不上不下,转不开身。若是两人都比较着急的话,墙上挂的毛巾,洗手台上面的杯子,地上浸泡衣物盛满水的盆子,就会纷纷避之不及,各种颜色全染一块儿。

某些早起的清晨,屋内的几个人会排着队的等待使用权。如果有人比较急的话,会抱着下身瑟瑟发抖,隔着门板冲里面正在解决的人嚷嚷,能快一点儿吗?若是两人都比较上火的话,也很有可能发生口角之上的纠纷。

通常情形是这样的。

里面的人嚷嚷着:“憋一会儿能死啊?你再催我,我就住里面了!你爱哪儿哪儿去!别惹我老娘,烦着呢!”

外面的人很急很恼火:“你憋一会儿试试?说得轻巧,你再不出来我可踹门了!等会儿走光,可别怨人!都怨你自己功能障碍,这么的不痛快!”

里面又开始嚷嚷了:“说谁呢?谁功能障碍了?我看你才是!再杵在门口,小心我让我们家宝贝扁你!”

接着或许还会听到瓶瓶罐罐落一地的声音。

总之接下来会闹的欲语还休。整套屋子里面的人上蹿下跳,鸡飞蛋打,不可开交。

对于这样环境的合租屋来说,尚志宽其实心中也颇有微词。不满那是一定的。但是为了能有直达公车,省钱还房贷,他仍是选择了这里。凑合在这里。或许等到自己购买的期房到期那天,他就解脱了。于是安慰自己就再忍一段时间。

可是这一忍不打紧,道是忍出了许多劣迹。

比方说因为隔壁的一对小情侣彻缠绵,他会失眠,然后怎么也睡不着,就跟另一个会弹吉他的单身室友陈大辉到巷尾烧烤铺喝酒解闷。而等醉酒后,或许心中烦闷去敲别人的门,站在门口如泼妇似的破口大骂。

‘你们还真牲口!一到晚上就开始做,一到晚上就开始做,就不能歇会?你们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作为两个正常生理需求的单身男人的感受?你们干嘛要这样啊?你们就不能小点儿声?你们难道就不知道这套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吗?’

于是一场世纪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里面正在兴头上的彭勇会光着身子跑出来,抖着浑身的肌肉,耍起了拳脚功夫。

紧接着就是一通的刀光剑影,黄沙漫天,伴随着飓风登陆,飞沙走石,激动的男人展开了激动人心的不友谊赛。

陈大辉有时会上前拉一把,但绝对不当帮凶。这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性问题。他认为这不是胆小,而是文明社会里面的不文明现象。所以他宁可旁观,绝不插手。

而屋内的韩小涵却不是善茬,喜欢凑着闹,穿上内衣便跑过来拉偏架,那么结果自想而知,尚志宽吃了大亏。酒醒之后会埋怨起他的好室友。

接着又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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