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止痛药起效得很快,梁璇脑子里“嗡”得响了一声,立刻就不疼了。彩排完毕专门有人带着去旁边的商务酒店休息。他们签名登记以后卸了妆,兵分几路各自回房歇息,齐业腾问到自己和她的房间号就去那边拿行李和药。
这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他在出租车上堵了一会,退房的时候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接起来放到耳边。
电话那边是许久没联系的朋友,一上来就问:“听说你回北京了?”
齐业腾语气淡淡的,远没有平时对梁璇和粉丝温柔,“来这边演出没几天就回去了。”
另一端的男人试探着问:“要不要来这边吃顿饭?”
齐业腾沉默了一阵,听不出语气地说:“我去了你让佳柔怎么办。”
和他通电话的是他儿时的发小,佳柔是他的前妻,离婚以后这两个人就凑成了一对,也是齐业腾没有去参加婚礼的原因。三个人关系尴尬,面面相觑反倒不自在,齐业腾这两三年也一直避着他们,没想到会被主动找上门。
他们是一对,都见过他在食堂狼吞虎咽的样子,而他现在已经学会如何举止有礼,把自己的外表整理得出门引得女生尖叫。
他们是一对,都见过他醉酒后衣衫不整的样子,而他现在已经学会如何在酒桌上全身而退,养成了很好的饮食习惯和运动习惯。
他们是一对,都见过他不听人解释我行我素打架后的脸上的伤,而他现在已经收敛脾气,再不打断人说话,甚至叫粉丝不要在别的嘉宾唱歌的时候刷他的名字。
他们见过他最糟糕最狼狈的样子。他现在成长的这么成熟,再不会展露出他们曾经看过的模样,也再没有从前的感情了。
对方好像也被他问倒,换了话题,也没说的很详尽,“我那天在饭局上见到你爸妈了。你妈说好久没见你了,你都到北京了是不是也回去一趟。”
齐业腾依旧不带感情的说:“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挂了。”
他这几年再没有主动挂过任何人的电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挂断,可那边再没动静,默了默就挂断了。
齐业腾收了线脸色却没那么好看了,看着前台的服务员正盯着自己,提起东西出了大门,竭力压制着翻滚不息的情绪,深吸了口气,均匀吐出,稍微安定了点。
八月份的北京也热得狗都喘不过气,出了酒店脱离空调的照顾更在巨大的温差下难以呼吸,齐业腾热出了一身汗,细细密密的黏在身上,他烦躁得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在炎炎烈日下等车。
司机省油没开空调,窗户外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的,他在车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阵,睁眼就到了目的地。
齐业腾来敲门的时候,梁璇正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电视,听到敲门声放下怀里抱着捂着肚子的枕头,匆匆勾上拖鞋跑过去开门。
他进门先把东西放下,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梁璇蓦地一愣,拍拍他的背要看他的神色,被他紧紧按在怀里动弹不得,轻声提醒,“先把门关了好不好,一会有人来看见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