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业腾却突然郑重起来,低沉而温柔地说:“你为她做的比你想象的要多,你勤勉、努力、认真,曾经的学业和事业都没让她烦忧,以后爱情方面也不会。世界上的子女都一样,你没有做到不代表你不好。不要再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是你揽到身上事情就都能解决了。”他说完顿了顿,换了语气,“我给我爸妈打了电话,你妈妈现在在哪家医院?等会医生出来把情况告诉我。我不能直接帮你也能找人帮上忙。不要用子虚乌有的假想伤害自己,也不要用假象麻痹自己。”
进娱乐圈前那段日子他一度为家庭和旧情困扰,入圈之后一方面是因为她不良情绪的感染。一方面因为学习日程弄得他很累,更多是公司的洗脑让他考虑欠妥甚至不复以往的清明理性。和Clare的对话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的委曲求全,巨大的压力、私人生活受干扰都来自经纪公司的剥削,他也向梁璇确认过了,她为他好推他进圈,他如果以相同的方式推开她就相当于自相残杀。
他站在窗边,吹着冷风,脚边是碾灭的烟头,他是为她加入娱乐圈的,现在她这么痛苦,而他个人却没有丝毫追求,哪怕入不敷出,甩给经纪公司几百万赔偿金,他也会义无反顾。因为他清楚的发现,对她的感情已经是爱,而不是最初对一个小姑娘的怜惜,也不是最早对一个有才华的歌手的崇敬。她是他的救赎,是生命的二分之一。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不能飞奔到她身边有多么着急。
梁璇的抽泣声小了许多,他帮她渡过了最六神无主的难关,她刚准备说话对面的门就打开了。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几乎用了一步就冲上去逮着医生问,“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不紧不慢拉下口罩,“血终于止住了,除了轻微脑震荡应该没有大碍,等她醒了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随后璇妈的推床就从推出了一个头,梁璇喜极而泣,捧着电话说:“我妈妈没事了,真的太好了……”
那端的齐业腾并没有因为她长时间不说话而挂电话,像等着这边的音讯,又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淡定的“嗯”了声,只是说:“好好照顾妈妈。”
梁璇听出他语气不对,边看着璇妈跟着推床跑边问:“你怎么了?”
齐业腾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今天你没戴戒指对吗,什么时候取下来的?”
梁璇以为他是质问她,下意识摸着曾经戴着东西的指节,那里空无一物,她怕挨骂,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你不要收回去好吗?哪怕我们今后再不了一起也给我点念想。我害怕你朋友问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男朋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