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认真说着自己的价值观齐业腾却在思索另一个面上的问题,抬腿颠了颠她,扶着她的腰说:“我不是指你明确提出来的请求,是那些不经意说到的愿望。”他捋着她的头发放轻了声音,“我并不想让你有任何失落和不开心。不能满足也不是指做不到,只是不愿意而已。我们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面对面说说怎么样?我看你求我做那些事也并不是顺着心意的。你难受,我也不高兴。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
梁璇现在连呼吸都困难,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着这句话,在齐业腾循循善诱下消了音。
原来自己闷闷不乐他都看在眼里。其实她早该知道他是头脑多睿智的人,如果从商一定也能大展宏图。因为梁璇和他相处这么久才觉得他骨子里隐约带着一股冷漠疏离,和许多商界奇才不同,他们都外冷内热,而他是外热内冷,活生生能将人冻僵。可怕之处不在于发怒,也不在于阴恻恻的冷笑,而在于沉默,沉默而会微笑,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最恐怖的。
齐业腾把自己比喻成被人类收养的美洲狮,再温柔也是后天驯养出来的,完美得近乎真实,却又并不真实。
可梁璇心里想的是:还好他是头美洲狮,而不是千变万化的怪物。
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装傻卖萌了,撒着娇说:“那你明明都看出我求你不大乐意为什么还要问不不能满足会不会怪你……”
梁璇杀了个回马枪,神来一笔震得齐业腾真的错愕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笑着捏捏她的脸说:“一开始我是想只要你说的话我一定会做,但是我几天前见了一个导演就改变想法了。其实我本身就不想红,那么就哄着想我红的人好了,但我不想瞒着你。我觉得就算进了这个圈也要守着我的底线,不愿意做的事就算谁来求,或者说为了谁都不可以做。他真的是很棒的导演,几句话连人生都说得很透彻。反对我拍电视剧,却成功把我拉得加入了他的电影团队,不得不说很令人钦佩。”
截止到此刻,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亦是赞叹不已,甚至仍发自内心景仰和崇拜。
那天窗明几净,会议室宽阔而亮堂,著名大导演确实像传闻中的那么严谨认真,三观和他却意外的志同道合,两个人相谈甚欢。Clare不仅为他提供了舞台,还赞同了他少接广告、不接电视剧、鲜接访谈,专心做专辑的观念,没有长篇大论的劝导,只用一个热血沸腾的电影剧本和对人物形象的浅析就让他萌生出兴趣,而不是怂恿他功利地追求名气。
齐业腾感谢他的知遇之恩,也愿意学习全新领域的知识。
这时候的梁璇已经比上次他见到的时候成熟许多,想了想认真说:“我不会在你事业上再对你有请求了。不会干涉你做决定,也不会左右你的想法。”
“你上次不是说过想看我演戏吗?”他无人能效仿的柔和音色在她心上发生共振,几乎以为和声带震出相同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