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睁开眼,就看见贝贝坐在床边睁着大眼睛一直盯着她看,怪吓人的。张晨姗知道她是想问昨天晚上和齐远联系了没有,但是她不想说。
贝贝见张晨姗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下去,她立即上前将那缩头乌龟从被窝里拉起来。张晨姗刚坐起来又躺了回去,贝贝又拉。二人拉拉扯扯纠缠了好一会儿,张晨姗终于投降了。
“好了好了,我说!”
“快说!都等了一早上了。”贝贝就像一个正在训斥没有交作业的学生的老师,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地等着听她怎么说。
张晨姗将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女人?”贝贝皱着眉,“你确定没有听错?”
张晨姗点头:“我确定。虽然没听清那人说的什么,但我能很清晰地辨认出那人的音色。”
“那齐远的反应如何?”
“他的反应很冷淡,只是,在接到电话后就急着离开了。”
贝贝若有所思,片刻后:“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张晨姗不解:“什么可能?”
“那人会不会是他的另一个相亲对象?或许齐远一边和你相亲,一边又在和别的女人交往。这种事情很常见,并不稀奇。”
张晨姗直觉地摇头:“怎么可能?”
贝贝说:“怎么不可能?你觉得他那么帅的人,难道除了你,就没有别的女人追求了?看他上次帮你选的鞋就知道,他一定很了解女人,知道女人需要什么,喜欢什么,由此可见,他一定经常和女人打交道,说不定还是个情场高手呢。”
“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花花公子。”张晨姗肯定自己的直觉。
“看起来是不像,但我认为他绝对没有你想得那么单纯。一个三十二岁的黄金单身汉,怎么可能身边没几个‘莺莺燕燕’?就算他自己不想有,那也阻挡不了那些女人的攻势啊。”
张晨姗即使再不愿相信,也无法坚决地否认这一点,此刻她才意识到,或许前几天,齐远之所以没有联系她,可能是一直周旋在其他女人之间,而她只不过是他身边最不起眼的一个。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就有揪心的感觉。
吃过了早饭,贝贝和张晨姗一路逛到古城的大水车旁。这里有一个挂许愿牌的地方,两人走在下面,抬头望去,数以千计的许愿牌在头顶摇来晃去。每一个牌子代表了一个人的心愿。
她两随意地翻看着,大多都是些痴男怨女留下的或悲或喜的情话。
贝贝突然提议:“我们也来写一个吧。”
“写什么呢?”
“就写你此时此刻心中所想,最想实现的愿望。”贝贝说着从老板那里买了两个牌子,将其中一个递给张晨姗。
张晨姗接过牌子和笔,见贝贝已经埋头开始写了。她想着自己的愿望,可是心根本静不下来。
她试着闭上眼睛,齐远优雅温和的笑容立刻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在鞋店里温柔地对她说:“喜欢吗?”
他在飞机的廊桥上,在阳光下轻吟她的名字:“晨姗。”
他接过她亲手刻了他名字的木牌,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样子。
张晨姗的脑海已经被齐远完完全全地占据了,此时此刻,她心中想的、念的只有齐远,根本没有空间再去想其他。
她睁开眼,在牌子上写上了这几天以来唯一也是全部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