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外面冻了一夜,张晨姗生病了。齐远送她去医院,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重复着一些话。
“我不该不信任你,对不起……我手机丢了,到处找你也没找到……我在公司楼下等了一晚上……我以为你会生气,你却没有……”
齐远心疼地吻住她,摸摸她的头,说:“乖,没事了。”
她停止了自言自语,意识却渐渐模糊。
送到医院的时候,张晨姗发高烧,医生给她打了针,过了半个多小时,温度才慢慢降下来。
回去的路上,她睡着了。齐远不时地转过头看她一眼,见她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他就觉得揪心。
齐远没有将张晨姗送回她的公寓,而是径直开回了自己的住处。
将她抱上床,喂她吃药,然后坐在床边看她入睡。
张晨姗偶尔会说两句梦话,眉头松了又紧,看来还是很不踏实。
齐远躺在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挠着她的背,嘴贴在她耳边,悄声说:“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张晨姗仿佛得到了安全感,终于不再皱着眉。
不知睡了多久,张晨姗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次喝醉了酒在二表姐家醒来时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断片儿,她记得是齐远带她来的。做梦的时候,还梦到齐远搂着她跟她说悄悄话来着。
她环顾四周,房间里没有过多的装饰,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窗边立着三排书架,一张可折叠的木质小桌,只在左边的墙上挂着很多照片。整个房间的色调以白色和亚麻色为主,干净温暖。
很符合齐远的气质。
张晨姗掀被下床,来到照片墙前,好奇的观看着。
大多照片都拍的是云层上的天空,应该是在飞机上拍到的,有很多景色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她看得仔细,没有察觉齐远已经悄悄地站在她身后。
“喜欢这些照片吗?”齐远轻声问。
张晨姗回头,齐远从后面搂她入怀。
“这些都是你拍的?”张晨姗依偎在他怀里问着。
“嗯。”齐远下巴轻抵着她的太阳穴,“很多照片里的景观,都是以前训练的时候,第一次看到时拍下来的。”
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片云海,只不过云层中凸起了一块,像一座假山的形状,太阳在它的后方照射过来,七彩的光圈正好将它套在其中。
“你看它像不像一个女人?”齐远用食指描绘着照片中凸起的那块云朵的轮廓。
张晨姗本来没觉得,被他这么一问,再细看,果然越看越觉得像。
“再看这张。”齐远又指着另一张,“这是我们当时马上要穿过积雨云时抓拍下来的。很震撼对不对?”
张晨姗看过去,不禁惊叹出声。
照片上乌压压的大片黑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像极了一只巨大的怪兽正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吞掉世间的一切。其中还有一道亮得刺眼的闪电从当中炸开,像一朵盛放的花。
这是人们在陆地上看不到的景象,那种令人恐惧又令人敬畏的压迫感只有在这样的天空中才能感受的到。
张晨姗几乎可以想象,当时抓拍这张照片时的情况一定非常惊险。
“你怕过吗?”她问他,“当你们在天空中遇到这样的情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