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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讨债

“我的孩子,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白劲松伸手抚摸到白沙真真切切的脸庞,不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黄亮这才确认了眼前这个强的不像话的少年正是白老心心念念的孙子——白沙,不过白老不是一直说他体弱多病,刚才一过手根本感觉不到他体弱的样子,身上的气血简直比自己这个当兵的都旺盛!这又如何解释呢?

“是蓝家那位奶奶托人把我弄回来的,详情等过后再跟您细说!”

白沙安慰一番白劲松,祖孙俩与黄亮连忙返回了研究所。坐在办公室里,白劲松的情绪略微调整过来,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发觉白沙不仅身体完全康复,而且看样子个头又长高了些许,不禁破涕为笑:“孩子,整整两年了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在外面有没有吃苦?”

白沙看了一眼黄亮,黄亮刚要离去却被白劲松一把拉住。

“白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小子是我一位老战友的孙子,叫黄亮。”

“幸会!”

白沙笑着伸出白皙修长的手,主动握住了黄亮的大手。黄亮有些尴尬道:“白沙,之前不知道你就是白老的孙子,不当之处请你原谅。”

白沙立刻明白,爷爷没有把黄亮当作外人,这样的信任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不过爷爷的老战友也没有还能多,许多老人因为曾经上过战场身体不好都已经早早的离开人世,印象中只有一位姓黄的老将军跟爷爷特别合得来:“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黄丰爷爷的孙子吧?”

这次换黄亮有些意外了,转念就明白过来自己爷爷与白老的关系,白沙不应该不知道,默认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白劲松又继续道:“白沙,你就住在爷爷这吧,家里那边也没什么人,留在这有什么事情就跟黄亮说,他略长你一岁,以后要特别尊兄长,知道吗?”

白沙只是略带深意笑了笑。

研究所因为长期与军方合作,就有一个特别组建的执勤班在这里常年驻守。而黄亮一方面因为素质过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白劲松特别关照过就直接担任了这个执勤班的班长。两年来他以过硬的素质赢得了全班人员的信任,不仅如此还把研究所里里外外除了科研之外所有的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

食堂中,白沙坐在爷爷身边看到围着围裙亲自下厨的黄亮,略显意外道:“没想到他还会这一手?”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黄亮连续两年都是军区比武第一,这个可不是吹出来的。就连很多总长都品尝过他做的菜肴,一旦有国宴招待,他还会被抽调过去帮忙,今天你可是有口福了!”

白沙微笑颔首:难怪父亲从来不担心爷爷这边的情况,有黄亮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帮助爷爷打理研究所,就是想担心也是瞎心。

“爷爷您恐怕不只是把他当班长来看吧,他是不是也是进修计算机专业的?”

“你这鬼灵精,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的确,黄亮在入伍前就是学习计算机专业,我没事就辅导一下,他很上进,两年时间已经可以辅助我完成许多科研工作了。你可要加加油,不然就被人家超过了!”

白沙倒是对这些并不在意,毕竟他一开始的精力就不在计算机上面。而现在因为职业的确定,更加无法分神研究这些。

白劲松眼看这顿饭还需时间,低声问道:“孩子,上次我在你那小女朋友那里得到的信息都是真的吗?”

白沙四下看了一眼,暗中出手将周围两米的范围隔绝开来,确保两人间的对话不会让第三人听到:“爷爷,蓝家那位老妇人请来了一个叫托斯其的黑人,那个黑人能够开启两个世界间的通道。我原本的计划是这几天看望父母,因为事出突然还没来得及。所以您要是想问我父母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

白劲松点点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沙就把在望月星遇到冒喾的事情讲给老人听,当白劲松听到白沙获得了一部来自于未来的电脑时也只是略显震惊,深知都没有看的打算。白沙不禁好奇道:“爷爷,您真不打算研究一下这部电脑?”

“孩子,未来的科技绝对比我们现在进步,不过一旦我看过这部电脑就难免受到其中设计的影响。任何事物都有严谨的一面,科技也是如此。如果我们擅自改变了历史进程,恐怕会造成一系列不可知的后果。按照我的推测,地球毁灭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并不一定就会是我们这个时空的最终结局。我建议你还是顺其自然,除非不得已,最好不要干扰历史的进程。而且这件事在向后两百年才会发生,就算要插手也要依靠我们白家的后人来执行。还要从长计议。”

爷爷的话确有几分道理,哪怕如时间领主的白沙根本提不出任何反驳的意见。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时间线的确有那种难以驾驭和更改的特性,就算时间领主最多也只能让自己规避时间的侵蚀。冒喾的事情的确需要好好筹划,必要时再出手。

黄亮的手艺的确如白劲松所言之妙,吃的白沙满嘴流油。这还是他回到地球后第一顿家宴,就如此丰厚。惹得他忍不住拿出了一瓶鸟泶亲手酿制的百果酒。

黄亮从未品尝过滋味如此奇妙的饮品,滴酒入口化作百种水果的芬芳。每一种都清晰可辨,而且绵长令人回味无穷。从不嗜酒的他也忍不住多喝了一些。

白劲松作为品酒的行家,立刻意识到这种酒并非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种酒品,就算是鸡尾酒也只能品出几种味道。这种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几回得。可是他又拉不下老脸跟孙子要,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看着白沙与黄亮将整整一瓶百果酒喝的一干二净。

白沙自然清楚爷爷的喜好,变魔术般又拿出了三瓶。

“爷爷,这种酒虽然味道独特,但毕竟也是酒,千万不要贪杯。”

老爷子如获至宝,连忙让人把这三瓶来之不易的奇酒放进了私人酒窖。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酒足饭饱,白劲松安排白沙在研究所后院与执勤班相邻的单间住下。这里环境幽雅,平时除了执勤班的人没有人过来骚扰。正好满足了白沙乐得清闲的心思,老爷子亲自打开了房门,里面日用品已经俱全。

“孩子,这是你爸爸当年进修时所住的房子,我每周都定时让人打扫。这里面许多家什都是旧东西,你若是不喜欢就让黄亮找人搬走换成新的。”

白沙连忙摆手,东西旧一些没什么,倒是父亲曾经用过还有些特殊的意义。这样的房子住起来更有家的感觉。

“爷爷,我觉得如果我留在您这里,恐怕日后会给您添麻烦。”

“这是什么话,你就算给我添麻烦,我也高兴。”

黄亮生怕白老爷子想到儿子儿媳,连忙接过话茬:“白老,您放心吧。以后我来负责白沙的大小事情。”

白劲松对白沙放心,对黄亮更放心。一天的折腾也让这位老人耗尽了所有精力,笑着摇头道:“我老了,动弹一下就累到不行,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我先休息去了。”

目送白劲松离开,黄亮换换转身看向白沙,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白沙看得出这位“兄长”对自己还有很多疑惑,现在估计就会扯开话匣子:“白沙,我听说你一直体弱多病,现在看起来你完全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莫非是有什么奇遇?”

白沙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以为是看武侠小说吗,说奇遇马上就遇到奇遇了?我只是个普通人,遇到了一点略微不平常的事情。奇遇谈不上,只是运气好了点而已。反倒是你,为何有官不做,非要当个小兵?”

黄亮似乎早就想到了白沙会有此疑问,抱着肩膀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靠在门框上:“我有我的人生目标,我不希望做第二个谁,也不想生活在谁的影子里。这一点,请你牢记。”

“彼此彼此,理解万岁。”

白沙也懒得跟黄亮就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纠结,虽然经过整整一天的调整。身体逐渐适应了地球的环境,不过因为在星空传送中损耗掉的魂力还没有补充完毕,依然感觉到浑身疲累不堪。看到黄亮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不由得露出一丝不满:“我说黄大班长,你的兵难道不需要管吗?”

黄亮知道这是白沙变相下逐客令,虽然心里清楚却依然不想就这样顺了白沙的意思。

“白老爷子都发话了,让咱们兄弟多交流交流,白日里没有打过瘾,什么时候再来两场?”

白沙心里嘿嘿一乐: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小爷我今天不再状态,等明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完虐!

“既然黄班长有次雅兴,明天早晨你们出早,就比划比划吧。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去告状,说我不尊老爱幼!”

黄亮听到这略带内涵的话,不仅脸上一黑,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房间。

白沙也懒得理这个莫名奇妙的人,担心那边的鸟泶与馒头等的急了。伸手打出一串手印,化作一只黑色的蜻蜓扭头钻入了虚空之中。

望月星,科多拉大陆呼啸帝国首府西里恩。

白沙失踪已经整整一天时间,鸟泶与馒头为了寻找这位不辞而别的主人滴水未进,直到傍晚才各自从外面返回了旅馆。

馒头看到鸟泶拖着疲惫的身子刚走进房间,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有消息了吗?”

鸟泶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我若是有了消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主人为什么要抛下我们,独自离开?”

馒头看到鸟泶这幅样子,有点同情他。对于白沙与鸟泶之间的联系,它多少猜测出了一些。毕竟,有些时候黑暗女神与鸟泶的对话根本不瞒着它。或者说就是刻意让它了解其中的关键。

鸟泶是白沙的儿子这件事,一开始的确对它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不过听到了黑暗女神的解释,它也就想通了。既然此时只有它和鸟泶,有些话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讲出来。

“鸟泶,你想多了。主人不会是故意抛下我们。他平日里那么富有责任感,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来?你更应该相信他,不是吗?”

鸟泶听出了馒头的画外之音,目光中戴上了一丝询问。馒头来到鸟泶身前,蹲坐下来缓缓开口道:“你和主人之间的血脉关系我已经都知道了,所以对你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能理解一些。不过正因为我与主人有着共生契约的精神联系,我知道主人其实是很在意你的。至不过他在不清楚你与他的血脉联系之前,至当你是兄弟。如果真的希望他能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结果,你就要有耐心的等待事情一点点透露出来。欲速则不达。”

鸟泶很惊讶馒头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未必是坏事。毕竟馒头是白沙最为信任的伙伴,没有之一。将来,或许还需要馒头为自己证明。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毕竟我们年纪如此相仿。不过女神她说因为白沙他进入黑暗星系之初遇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时间风暴,造成他在那个出于两个世界之间的黑暗地带整整百年时间。我的诞生也正是在那段时间,一直以来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可是现在知道了又不敢相认,生怕他接受不了一走了之。我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不想因为这样的低级错误错失了与亲人在一起的时光。馒头,你能理解我吗?”

馒头点了点头,这件事它当然有同感。毕竟有自己父亲的先例,它也明白与亲人在一起的时光是多么难得。

一人一兽正准备接着交心,不想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声音突然插进来:“哎呦,你们居然聊的这么开心,你们两个的主人呢?”

鸟泶就算化成灰都认得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她正是那日行刺白沙的罪魁祸首。那个冒喾身边的修罗族刺客,挥手抽出修罗之触,遥指对方道:“你这个害人精,还有脸跑到这来撒野!”

“哎呦呦,小哥不要这么火爆好不好。我是来商量事情的,可是很有诚意啊。那个叫白沙的小伙子呢,怎么不见人?哎呦,这只风吼真可爱,我都很多年没有见到这么帅气的神兽了,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吃香喝辣啊?”

妖娆的修罗族女刺客,此时并没有穿着影子刺独有的皮甲,而是一身漆黑的长裙,尽显婀娜的体态。浑身散发出诡异的美。让阅女无数的馒头不哟自主的咕噜一声咽下口水。

“我的主人不不在这里,我们也早找他。”

馒头说的是实话,可是妖娆女子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一张好好的桌子顿时变成了积木碎片。嗤嗤笑道:“真是顽皮的风吼,我可是不喜欢说谎的孩子。如果没有让我满意的答案,我不介意试验一下你那外骨骼的硬度噢?”

馒头完全陷入了被动,它虽然一开始还不打算与这女人翻脸。可是现在看来就算翻脸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前面有鸟泶的例子,现在愚人城主也不在这里,根本没有能奈何这个女子的对手。该如何是好?

鸟泶被女子这种近似乎挑衅的做法激怒到不行,刚要动手就被馒头阻拦下来,馒头生怕这女人对鸟泶不利,连忙低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走!”

可是还没有动弹,鸟泶与馒头就发觉周围的空间一阵波动,完全没有办法打开任何通路。正在二人心惊不已,以为女子要出手之际。一只黑色的蜻蜓破开虚空,从小黑洞中钻了出来。首先看到了女子,居然发出了人类的声音:“你这女刺客,怎么又来骚扰我们。上一次被你偷袭,这一次我可没有那么不经意!”

女刺客惊讶的看向黑色蜻蜓,许久才试探道:“你这是分身术?难道你是萨满的一支?”

“女人,你的话太多,我不想回答。至于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单独跟我的伙伴说话,你就不要参与了。”

具有了时间领主的能力,这只黑色蜻蜓立刻突出了一团银色的烟雾,那是净化过的时之沙。瞬间就把女子包裹起来,不知道送到了什么时空。房间里只留下了它和馒头与鸟泶。

“我的伙伴们,因为一些突然的原因我提前回到了地球。不过我不会在这边停留很长时间,最多一个月我一定返回去。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们好好替我关注望月星的动态,千万不要擅自插手任何一放的战争。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要保存最后的力量。”

鸟泶的眼神近似有些幽怨了,满满的都是些抱怨的话:“你可好了,出去玩还能散心。我也先去地球,怎么办?”

蜻蜓被鸟泶小孩子气的一面逗笑了,直接落在了他的头顶。

“想来可以啊,不过这件事你可要先过问黑暗女神的意见。”

鸟泶一听黑暗女神四个字,立刻偃旗息鼓。他知道,如果让女神知道自己想离开黑暗星系去地球,恐怕会伤心好一阵。毕竟,那可是鸟泶的亲妈。一想堂堂一位女神哭喊着:有亲爹,没亲妈。鸟泶就觉得一阵恶寒。

这个时候白沙不再,最好别触及那位的霉头。

馒头若有所思看了看蜻蜓,沉声道:“主人,如果有什么危险,千万要保存自己。最好您先跟龙神通通个气,免得您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帮忙!”

黑色蜻蜓点了点小脑袋,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空气之中。鸟泶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一看没有了机会,不仅有些失落。

馒头反倒是笑了起来,安慰他道:“你老子这次去地球,绝对是找人晦气去了。他都说了只要女神同意,就可以去。你还犹豫什么?”

鸟泶嘿嘿一乐,心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儿。既然如此,不如在走之前狠狠折腾一下,趁着那要命的女刺客不在,吓唬一下冒喾。这个主意一提出来,立刻与馒头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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