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的红巾起义,把元王朝打的措手不及,短短几年,黄河以南几乎已是汉人天下。
刘福通拥韩林儿为帝,拥有安徽、江苏、河南、山东等大片领土,并不断向北方和西北进攻。徐寿辉称帝于武昌,拥有湖北、湖南、江西等地。张士诚称王于苏州,拥有江苏、浙江等地。明玉珍则杀入四川、云南,也将称帝。
眼看着汉人不断做大,元军面对百万红巾军,岌岌可危之时,一个叫察罕帖木儿的奇才横空出世。
他本出身布衣,却精通军事,擅长排兵布阵,指挥万人大战。从几十人到数千人,再从数千人到数万人,身先士卒,屡战屡胜,气势如虹,短短数年就打败了百万红巾军,维持了元朝摇摇欲坠的半壁江山。
打退红巾军后,察罕帖木儿并没有停手,而是借着大胜,一鼓作气,挥师南下。
以刘福通为首的汉人军阀根本不是对手,只能边站边退。察罕帖木儿的三十万铁骑犹如虎入羊群,横行无阻,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戮。
不是汉人军队战斗力低下,而是察罕帖木儿和他的三百银狼卫过于强悍,就像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无视一切防御工事,几个冲刺,就将汉人军队冲的溃不成军,再加上三十万战力完全不下于汉军的蒙古铁骑的配合,汉军哪有不败的道理。
前后数十战,察罕帖木儿坑杀汉军无数,杀到血流漂橹,杀到血气滔天,杀到汉军无不胆寒心裂,再也不敢拿起兵器反抗。
到最后,往往是大军未至,汉人们就望旗而逃,逃不了的就开城投降,几乎没有几次像样的抵抗。
##########################################
安徽一个不出名的小镇里,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延绵数十里,巡逻的队伍随时可见。
七月的太阳异常毒辣,疯狂的把热量倾洒向大地,像是要把人烤熟一般。在蒙古士兵们整齐的步声中,随着影子的不断缩小,太阳停在了正头顶,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光到了。
训练了一上午的蒙古兵们在一阵紧密的敲锣声中,乱中有序的四散开来,回到各自的帐篷里,匆匆脱下厚重的盔甲,光着膀子大口出气。歇过片刻,便三三两两聚到了一起,不一会儿,军营里一道道炊烟袅袅升起。
##########################################
军营数十里之外,一队人马在一家小酒楼外匆匆停下。领头的长须男子还未下马,就对手下吩咐道“赶了一上午的路,人困马乏的,先喝杯茶再吃点东西歇息一下。”
众人纷纷下马,长须男子和一个儒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一群手持武器的武士的簇拥下,走进了酒楼。
正趴在柜台上犯困的掌柜一看这些人的架势,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熟练地喊道。
“小二,上茶”
一群人在小二的招呼下,分几张桌子坐下了。
喝了一口茶,长须男子吆喝道
“老板,有什么好菜尽管上,兄弟们不差钱。”
接着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打扮的不怎么起眼的男子,又转过身对着儒士打扮的男子说道
“李先生,三十里外就是察罕帖木儿的军营了,你确定要这么冒险,万一······其实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何必要冒这个险。”
儒士不急不忙的说道“常将军,不要担忧,我了解过察罕帖木儿。此人一向光明磊落,自诩英雄无敌,不会做出斩杀使者的事情。”
“可是万一呢···”长须男子看了一眼李先生和对面那个打扮不怎么起眼的男子,万分无奈
“哎,算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样,我常遇春不管了。”
################################################
蒙古军营里,一个超大号的帐篷异常显眼。大帐篷周围,几队身穿银甲的士兵来回巡逻,异常警惕,正是战场上大名鼎鼎的,令汉军闻之丧胆的银狼卫。
帐篷内,十几个身穿华贵盔甲的蒙古将领分成两拍,坐在大帐两侧。正中央靠着苍狼大旗的宽大椅子上,一个身披战甲壮硕男人,把玩着手中的那把沾染了无数江湖高手和绝世名将鲜血的弯刀——过江,静静地听着属下们的争论。
几个年轻的将领,义愤填膺。
“这群不知好歹的南人,竟敢起兵造反,绝对不能饶恕,必须杀一儆百,统统不能放过。”
而另一侧几个年长些的将领,相对稳重,
“大元帅,我军自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汉人莫挡。可是孤军深入,粮草紧张,儿郎们也疲惫不堪,需要一个缓冲期。最重要的是,元帅您独掌大军,却迟迟不归,朝中奸佞当道,您又遭小人妒忌,上都都传出大元帅您有不臣之心了,幸亏丞相大人出面,否则弹劾您的奏章都要送到陛下的桌子上了。”
“哼,绰斯戩这老东西要不是收了咱们的东西,怎么会站出来为元帅说话,这不,为了这事,又朝我们伸手了,这喂不饱的老饕。”一个老将怒火中烧。
“这些老东西,一个个就知道搞这些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又怎知我们这些带兵打仗的辛苦。要我看,他们不是说我们要谋反吗,我们就反给他看,打上上都,杀了这些奸佞······”一个激进的年轻人按捺不住,正准备接着说下去,被一个老将按了下来。
“混账,胡乱说些什么。”
中间椅子上的那个传奇一般的男子将刀收回了刀鞘,终于开口了,带着笑意
“保保,休要胡言,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荤话,别怪我不顾父子之情。”说着说着严肃了起来。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刚刚还争论不休的众将领瞬间安静了下来。
“刚才安格尔说得对,我们打的太远了,确实是该回去了,要不上都那些寝食难安的家伙,不知要做出些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不过回上都之前,还有些事情得好好安排一下,那刘福通必须要死。”
“报”忽然账外响起一声
“进来”
“报大元帅,叛军张士诚遣使者前来拜见,听说还带了件大礼,正等在大门外。”一个银狼卫单膝而跪,右手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