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女人味!”宫言淡淡地补充,伸手指了指裴少辰的领口,程致远伸手从领口里扯出一根长头发,并发现了他的颈脖上有一道指甲血印,程致远倒吸一口凉气,怔怔地问道:“三儿,意思是说,你刚从床上下来,有没有用我送的套?”
“程致远,你给我闭嘴!”裴少辰阴测测地看了他一眼,程致远立马禁了音,是刚从床上下来,但是还没有完全泄掉火,火气还挺重的。
“看来就没用了,裴三儿,你也太不支持我的事业了!唉!”程致远无奈耸肩,顶着被裴少辰扒皮的危险,又冒了一句。
“打牌!”裴少辰目光一凛,伸手就将面前的麻将推倒,其他三人也极有默契地开始。
“赌注是什么?”江正郝最关注的就是这个,玩也是需要时间的,时间就是金钱,他可不愿意浪费金钱!
“来点新鲜的!”宫言说道,求证性地看着三人。
“新鲜的?我要是有老婆,我就把老婆押下来,这个最新鲜!”程致远坏坏的笑,眼梢却瞟向了裴少辰,三儿,这里有老婆就你一个,你看着办!
“滚!”裴少辰看也不看程致远一眼,但是却因为程致远突然提到了顾清颜,心里有些闷闷的,想起了离开前她眼角那即将滑出来的眼泪,想着她挣扎时抓扯着他的颈脖处,伤了脖子,但却觉得疼的地方不是脖子,而是胸口的位置!
止不住地心口颤抖,因为她那无助的眼神,他居然慌乱地逃开!
三人都意识到了今晚上行色异常的裴少辰一定是跟老婆出了什么问题,只不过,一向都视女人如衣服的裴三少,难得见到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乱成这副德行,江正郝便垒牌便摇头轻笑,男人啊,一旦栽在女人手里,就要看你运气了!
见没人接话了,程致远便说道:“这样吧,我的赌注呢就是十盒***,反正你们都需要,这个是必需品!因为你们还没找到一个你们都愿意不用套的女人吧?这个最实际了!”
宫言叹息一声,“致远,能不能别句句都提到那个玩意儿!你不觉得男人跟男人提那个东西,有些不妥么?”
程致远瘪了瘪嘴,“难道你们真有?你有,你有,还是你有?”程致远最后指的一个就是裴少辰。
裴少辰手里正捏着一张牌,不动声色地扔了出来,如果说他们在刚才还看到他眼底晃出来的慌乱,但此时,他已经恢复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惊叹,果然是商人啊,那张脸变得比川普还要快。
“打牌,我明天要走,让我安静些!”
“又出差?你怎么比美国总统还要忙啊?你昨天才回来吧!”程致远纳闷。
江正郝挑眉,宫言眼神动了动,不是出差,怕是逃难吧!
把‘逃’字用在裴少辰的身上,还真让人难以想象!
“去哪儿?家有娇妻,不看着点?”
江正郝的话让裴少辰眉头蹙了一下。
“欧洲!”他扔牌的速度快了。
“新接手的医院需要从那边进口一批器材!”
“这事医院不是有人么?”程致远耸肩,真是劳碌命,不得清闲,“那个院长是干什么吃的?要你操心!”
裴少辰的表情顿时变了变,让坐在对面的宫言看得清楚,宫言心里一叹。
果然,男人一旦嫉妒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室内的冷气打在了二十六度,是倡导环保的气温温度,这在九月末,外面的气候也不过如此,但这个办公室里的窗户却是紧闭着,连窗帘都没有拉开,摆放在阳台上的杜鹃已经开了一批,有些花儿已经谢掉了,有些焉瘪的叶子在清水的滋润下总算恢复了一丝活气。
“你再浇下去,会淹死它的!”门口有人在低声说道。
站在窗台旁手执小型洒水器的女子表情微微一怔,倾斜的手顿住,却没有及时去看门口的人,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洒水器放下来,拿着一条毛巾擦了擦洒落在窗台上的水渍。
“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顾清颜侧脸,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竟没有被人突然撞破尴尬而感到丝毫的不适。
“城东那新建的风景园林区即将申报国家级风景名胜,城建科负责质量检测和安全监督,跟城建办需要相互配合!”宫言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却没有落座,闲闲地指了指那紧闭的窗户,“不打算开窗透透空气?外面的空气不错!”
“你的意思是我办公室里的空气不好?”顾清颜用纸巾擦了擦手。
宫言淡定的笑,刘蓉蓉说顾清颜的办公室里的窗户已经有好几天没开过了,窗帘都紧闭着的,现在看来,情况属实!
宫言看了看时间表,“嗯,可以走了,去实地考察一番,总好比那些堆放在办工作上的材料看起来要实际得多!”
“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三头六臂!”顾清颜起身,看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昨天刘治栋就跟她打过招呼,今天需要协助了城建科去实地看一下那个即将申报国家级风景名胜区的园林,而她今天也提前换了一身装备,平底鞋,运动装。
“嗯,你也蛮有先见之明的!”宫言眼底含笑,看着一身运动装束的顾清颜。
“清颜,快!”刘蓉蓉手里提着一个纸袋,明显就是那些刚从那些负责人手里呈报上来需要宫言画押的资料,从车里探出脑袋来,冲着走出市建委大楼的两人直招手。
一上了车,宫言就打断了刘蓉蓉唠叨的话语,直奔主题,“园林并未完工,还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而且面积也大!”
“如果让那边的人带着我们去看,未必会看到最真实的东西!”顾清颜拿着刘蓉蓉递过来的资料看了一下,只是跟自己办公桌上的申报资料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大致是相同的,她略微翻了一下,这些都是摆在字面上的东西,就算是图文并茂,也让人无法信服。
“听你这么一说,今天任务艰巨,我得带着一双钛合金眼!”宫言笑了。
顾清颜‘呃’了一声,“亲历其为只会累死你!”
宫言这人要他在文件上签字,从下面层层上报上来的东西他除了异常紧急的项目他会在三天之内处理好之外,其他的一般都是大半个月,他倒不是拖,而是,这人太过严谨,工作态度苛求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就像今天这样,他会亲自实地去考察,到底好不好,亲眼见了才知道。
而在顾清颜的脑海里也瞬间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从选购地皮,到实地规划,甚至是后期的采买,成本核算,都喜欢亲历其为,隔三差五地住工地,工作时的态度简直让人感觉到了完全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版本,唇线紧抿,偶尔会蹙眉,精神极度集中,苛刻严谨到了极致!
车窗外的景色晃动着往后急退,脑海里想起了那辆绿皮火车,速度比这个还要快。
“清颜,我上次见你桌面上有张照片,背景是不是云南的玉龙雪山?你是站在草场上照的吧,那地方风很大啊,你去的时候天气还挺好的,居然能在照片上看到雪山的影子!”刘蓉蓉的话打断了顾清颜的沉思,她揉眉,这两天是怎么了,老是会回忆,会莫名其妙地走神!
被刘蓉蓉勾起了往事,顾清颜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却掩饰地很好,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转变,平静地回答道:“是,就是在那个草场,风挺大的,也没有几匹马,而且要骑马还得给钱!”
那一日风和日丽,他们随着前面的几辆从外地来的旅游大巴车的后面,来到了那个所谓的草场,他们没有跟团,租车自己开,裴少辰说跟团没意思,不自由,什么事都被导游给牵着鼻子走,时间,地点,还得坐让人难受的大巴车,只不过向往自由的裴少爷因为不识路多次开错了地方,后来只好跟在了人家大巴车的后面了。
要去草场也是顾清颜坚持要去的,裴少辰想爬玉龙雪山,但顾清颜最怕的就是体力活,打死也不肯去,裴少辰只好妥协,你不让我爬山,总该让我有机会看上一眼吧,顾清颜满足了他的强烈愿望,咱们就站在草场那里看雪山吧!
理所当然的,他们见到了雪山,空旷的草场,天气不错,天空白云朵朵,不远处的雪山就在天顶冒出了山顶来,浅而淡,白云都形同了绕在山间的腰带,裴少辰说那是山尖还没有完全化掉的白雪,说完,伸手摘下了顾清颜头顶的草帽往自己头上遮去,还碎碎念叨,“顾清颜,你看看,这叫雾里看花,哪有实地攀爬有趣?你就是懒!”
这家伙纯粹就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将草帽成功从她头上拿走自己戴着遮太阳,云南紫外线强,他还真没点怜香惜玉,顾清颜扑上去,毫不客气地去抢,并迎着一阵吹来的劲风大声说道:“裴少辰,难道你不知道雾里看花隔一层更有美感么?要不然,为什么人们都说看得到得不到的就是最美的?”
被她出其不意地按到在草地上的裴少辰翻了个身,鲜少失态地蹙眉,“顾清颜,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八零后,而是九零后?还有这草场上的卫生条件不好,到处都是马粪,你也悠着点!”
马粪?在哪儿?赶紧冒出来一坨,她要堵住他的嘴!
两人在草场上厮打,旁边正是竖立这几块木头,上面用显眼的布料拴在线上捆在了那上面,木头上还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象形文字,裴少辰说,在如此圣洁的雪山下如此清晰辽阔的草场上,这般神圣,顾清颜你赶紧叩拜,保佑你嘴巴越来越毒,尖牙越来越多,一张口就能咬死一头猪!
顾清颜扑上去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然后慢腾腾地爬起来,幽幽地问,“好皮厚的一头猪!”
“清颜,清颜”刘蓉蓉看着已经神游开外的顾清颜,伸手拉了拉她,见顾清颜脸色有些疲惫,眼睛里好似蒙着一层薄薄的雾,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只是觉得,这种情绪让人莫名其妙地有些揪心。
“哦,怎么了?”顾清颜清醒过来,在恢复了平日神情之时,心里也在暗暗懊恼,最近都怎么了?困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