糗事被提,若兰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惊喜道;“你竟然都记得?”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健忘?”
“陆青桐,你又嘲笑我!我可告诉你,虽然本小姐没你聪明,但跟你之间发生的每件事,我全都记得一清二楚,比你还记得清楚!”
陆青桐心中暖流涌动。
他记忆力超凡,几乎过目不忘,跟她在一起那些讨厌的、喜欢的、快乐的、烦恼的想忘都忘不了,丝丝点点累积起来变成今日难以割舍的爱。
而若兰,他曾那样冷漠以待,她可有一次真正讨厌过他?
陆青桐牵着她的手指紧了紧,故作惊讶道:“就凭你这脑袋瓜子能记得一清二楚?我不信,说来听听。”
“说就说,从第一次见到你说起!”
于是,若兰小姐被打开了话匣子。
她没发现身边的男人嘴角含笑,充满了探究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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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的沙滩神秘,浪漫。
游人不多,只有住在附近酒店的宾客出来散步。
海风中飘荡着若兰清脆的声音。
一件件往事,她果然记得清楚,讲得细致,情绪转化也快,上一秒还在没心没肺地笑,下一秒忽然变脸,拉着陆青桐追问陈年烂账。
“那次你说有很重要的课题研究,整天都会呆在实验室,可我过去,却看到你跟一个女生在花坛旁聊天,一副很温柔很有耐心的样子。”
陆青桐抬头看天,似在回忆:“有这回事?”
“当然有,肯定有!你记性那么好……”若兰停住脚步,发现了端倪。
“哦,我知道了,你故意装失忆!现在给你机会老实交代,那个女生到底是谁,她是不是想追你?还是你想追她?”
陆青桐抚了抚额头,好笑道:“小醋坛,事情过去快六年了还要追究。不过,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我认真回答你,那个女生是谁,是否想追我,我真不知道,我只能确定绝对没想过追她。”
那时候姚若兰追他追得威名远扬,身边有个这样的存在,哪个女生还敢明着打他的主意?
再说,他心中除了功课,便只有强行闯入的若兰,其他女孩压根不曾正眼留意过。
既然聊到这茬,他也有个每次想起都莫名耿耿于怀的问题,于是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听说你的前男友最近来了凌江,没有联系你吗?”
“我的前男友?我哪有什么前……”
若兰突然想起来了,他说的是凯文。
一般的糗事被揭出来也罢,但凯文这事关乎她骄傲的自尊,当时将凯文“绑架”为自己的男友,只为刺激他——陆青桐。
偏偏她拉着凯文演了那么多场戏,将姚家闹得鸡飞狗跳,几个哥哥差点要与她断绝兄妹情分,他依然无动于衷。
真丢人,太没面子了!
他怎么可以那样无动于衷?
所以,即便到了今日,打死她也绝不承认凯文只是个炮灰的临时男友。
若兰偷瞄身边的男人一眼,提高语调道:“凯文?他又来凌江了?哎呀,估计去年被哥哥们吓坏了,不敢来找我,不知道他换了电话号码没?”
陆青桐紧盯着她:“如果没换,你打算怎样?”
“当然是联系他,一起吃个饭叙叙旧什么的。”
“姚若兰!”陆青桐眯了眯黑眸,小簇火焰在眸底燃烧,“你还真念旧情!”
“呵呵,他只是前男友而已。上次哥哥们那样对他,我理该请他吃饭,顺便做导游陪他逛逛凌江。青桐,你不会那么小气,不会介意的,对吧?”
陆青桐太阳穴突突抽搐了两下。
他是不小气,但对那个金毛的家伙,他该死的介意!
若兰暗自偷笑,最喜欢看他在乎的样子,像一颗糖化在了心里,于是继续不怕死地刺激道;“唉!凯文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那时候我都不惜为他从二楼跳下来,他却……”
“够了!姚若兰,别再跟我提什么那时候。现在,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未婚夫?身为当事人,我怎么不知道?”
陆青桐指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兰花吊坠在月光下隐隐生辉。
他绷着脸,口气有些恶劣:“这是信物,你收下了也一直戴着,别不认账!”
若兰低头看看,不甘心地嚷道:“我是看它还算漂亮,才勉为其难收下的。再说,收下项链就代表有未婚夫了吗?求婚应该多点诚意,别人求婚都是用戒指的!”
“怎么没有诚意了?项链可比戒指贵得多。”
“反正……我就是要戒指!”
“行,那你先把项链还给我。”陆青桐伸出手,作势去解她的项链。
若兰慌忙退后一步,牢牢握住兰花吊坠,道:“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你不可以反悔。”
陆青桐定定看着她,眸底浮出浅浅的笑意。
她故意拿凯文刺激他,让他不好受,他反过来逗逗她而已。
至于求婚戒指,明天回到家会马上去订。
唔,或许应该亲自设计一枚,跟项链配成一套,成为属于她的独一无二。
若兰小心地将吊坠项链藏进领口,才放松戒备。
“陆青桐,你可听好了。虽然本小姐很爱你,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娶到的。如果你不能拿着戒指下跪求婚,我才不要嫁给你!”
“好吧,我不勉强你,一直只做男朋友也行。”
陆青桐双手插进口袋,若无其事地迈步往前走,淡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毕竟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若兰追了上去,“什么原则?”
“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哪个女人不需要结婚戒指就愿意嫁给我,我一定娶她。”
“你就不可以为我改变一下原则吗?”
“可是可以,不过……”陆青桐语气一顿,有些遗憾道,“你既然还打算跟前男友吃吃饭,逛逛街,我也打算再等一等,万一那个不在乎结婚就想嫁我的女人提前出现呢?”
“陆青桐,你休想!”
若兰突然跳上他的背,警告地对着他的耳朵大吼。
陆青桐只觉耳朵嗡嗡作响,嘴角却得逞地扬高:“休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