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弄!”若兰不愿承认,之前看他拿刀切片皮的时候舍不得眨眼,卯足了劲才憋着没鼓掌。
没错,她才不要回到从前,傻兮兮地对某人表现出一脸崇拜!
她现在可是堂堂的一社之长,有自己的事业。
对周芸芸许下承诺,也等同于把自己逼到了死角,所以,她当务之急绝非为情神伤,而是全力以赴替人分忧。
“闵皓哥哥,我问过导演了,你今晚的戏九点钟才开始,还可以休息半个小时。”
若兰转头朝陆青桐看了看,指着餐桌上的碗盘,换了种口气,“喂,早点把这里收拾好,桌子擦干净。”
陆青桐不与她多说,收拾完厨房,随手拿起一本新买的《美食大全》坐在客厅看起来。
昨晚睡前,他对别墅的安防系统做了调整,将监控与手机连接,方便随时掌握屋子的动静。
这两天观察下来,发现郑闵皓除了用餐,几乎都留在房间,似乎在很用功地钻研剧本。
而若兰大多也呆在房内,不知在忙什么。
书没翻几页,楼梯传来郑闵皓的脚步声。
陆青桐不动声色投入一瞥,只见他已经换好外出服,走到若兰房前,敲开门。
“今晚要拍大夜戏,你可以不用跟去。”
“那不行!闵皓哥哥工作这么勤奋努力,小助理怎么能偷懒呢!”若兰拎起外套,手忙脚乱从房间里冲出来,紧步跟在郑闵皓身后。
经过沙发时,朝正在看书的人交代:“陆大厨,你在家里把门看好哦!闵皓哥哥回来给你发奖励。”
陆青桐摆摆手,回道:“管好自己,出去别给大明星惹麻烦!”
若兰做了个鬼脸,“闵皓哥哥等等我。”说罢奔出门去了。
陆青桐放下书,走到窗前,看着二人穿过花园小径,消失在大门外。
他暗嗤:还嫌家里哥哥不够多么?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倒亲热……不过,这关我什么事?她要那样叫我,我肯定起鸡皮疙瘩。不管了,做正事要紧。
陆青桐转头步上二楼,小心推开主卧室的门。
房内非常整洁,物品摆放有序,郑闵皓的个人习惯值得称赞。
在屋内扫视一圈,很快发现床头柜前的小黑盒。
“不见了!”他打开盒子,银色的链子仍在,指环却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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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大夜戏对剧组和演员而言最为辛苦,尤其是外景。
凌江边上,一处人烟较为僻静的地段,若兰坐在摄像机后面,望着镜头中的画面。
这场戏正好是男主被深爱的少女是瘾君子后,一时难以接受,独自跑出来。
镜头缓缓推近,只见郑闵皓背后是波涛涌动的江水。
他发丝被夜风吹得凌乱,眉宇紧蹙,眼眶泛红,整个人被沉重的忧郁和痛苦包围,在天地之间显得格外孤寂。
若兰呆呆地看着,轻掩小嘴,生怕自己忍不住替他把痛苦呐喊出来。
闵皓哥哥唱功一流,想不到演技也如此出色,幸好这只是电影,否则男主会让人心疼死吧!
“OK!很好!”导演打了个手势,这场戏宣布过关。
若兰如梦惊醒,眨去眼角的泪光,走到几米外的椅子上拿水,再回来时,发现郑闵皓不见了。
导演指指走向不远处桥洞的身影,道:“闵皓刚才太入戏,说要一个人走走,调节好情绪再回来继续。”
“好,你们先拍其他,我去陪闵皓哥哥。”若兰握着水瓶,快步往前追。
凌江边有好几个大桥洞,洞口的路灯有些昏暗。
待她过去时,郑闵皓已经拐进了桥洞,“闵皓哥哥,你在跟谁说话啊?”
桥洞的另一头的出口处,郑闵皓对面站着一人,两人似乎在说话。
听到若兰的声音,郑闵皓回头看了一眼,对面那人则低着头迅速离开。
“胜美……”
若兰隐约听到这样的呼喊,不太确定。
她小跑着终于来到郑闵皓面前,疑惑道:“闵皓哥哥,刚才那人是谁啊?”
郑闵皓低沉道:“问路的人。”
“要问路等着我才对嘛!”若兰抬起头,关心地看着他,“闵皓哥哥,你刚才演得太棒了,我在一旁看得好心酸……你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
“那就好。”若兰话刚说完,忽然看到桥顶有东西落下。
来不及多想,她用力推开郑闵皓,自己却痛得“啊呀”一声。
几块拳头大的土石坠落,在他们脚边绽开,发出“啪啪”的声响。
郑闵皓连忙扶住若兰,打量道:“你怎么样?”
若兰摸摸额头:“有点疼……”借着路灯一看,她的指尖沾上了红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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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灯光雪亮,茶几上摆着医药箱。
陆青桐脸色阴沉难看,嘴唇紧抿,手里拿着消毒水和棉签。
他挫败地发现,即便自己早有做足心理准备,仍难以应付她每天层出不穷的突发状况。
若兰对上他的目光,莫名有种怯意,索性赌气地扭过身:“干吗一副人家欠你八百两的样子,受伤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何况,这么一点小伤算什么!”
陆青桐大手一伸,将她的身子扳正,没好气道:“姚若兰,现在开始你最好别说话!”
他胸口不规则地起伏着。
对,伤口是没多严重,但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人生气,更生气的是他为啥要如此在意!
“不说就不说。”若兰站起来,想夺过他手里的消毒棉签。他动作更快,抓着她的胳膊,命令道:“坐下别动!”
“喏……我可没让你插手,是你多管闲事非要帮我擦药的。”
“是!是我多管闲事,求着要帮姚大小姐擦药。我还求你乖乖闭嘴!”
陆青桐咬牙切齿地挤出话语,怀疑她再多说几句,自己要被气得内伤。
若兰额头右侧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深深浅浅有着好几道小伤口。
消毒水一碰上,她立刻龇牙缩了缩脖子。
陆青桐细心地清理完伤口,脸色依然难看。
不过是做个端茶送水的小助理,还能受伤回来,且是一个人打出租车回来。
他开始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若兰嘴角一抿:“有人刚才让我别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