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同事看见江涤城,像是看见了救命的浮萍,江涤城问她情况,她于是把一切都跟江涤城说了。
听完后的江涤城皱起眉头,虽然来的时候,孙斌跟他说过谢征远在S市是跟程又萸一起采访煤矿的事,但此时心头也难压怒意。
但现在他也找不到谢征远,听情况应该是跟程又萸一起进去了,真是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了解情况后,江涤城开始联系关系,寻找跟煤矿的负责人见面的机会。
事实证明江涤城的关系网大且坚固,在他到达S市的第二天下午,就跟煤矿的负责人见上面了。
煤矿的负责人姓周,知道江涤城在港城的势力,见面倒也客客气气。
江涤城道明来意,希望他能放了程又萸和两名男子。
因为程又萸偷偷的拍下来内容已被他们毁去,现在关住程又萸和那位男子,只是以示警示三人,让他们知道历害,不要再试图来挑战。
现在江涤城出面,对方也想顺水做个人情,但是这位姓周的是出了名的贪婪,想利用江家跟S市政里的关系,为往后铺个路子。
于是便说:“江少,不是我不肯放人,我只是担主我放了人,会被乱报导一通,万一引来有关部门的再一次倾查,我们的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小。”
江涤城自然听的出来,于是笑着说。
“你们煤矿实属触在法的边沿,我要是想把让你们的煤矿倒闭,那是小事一桩,如果周老板给我这次面子,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周姓人听见江涤城的话,在来见江涤城前,他已做了一番了解,特别是江家跟S市政导班子的关系,那真是要办一个煤矿是分分钟的事。
既然他已口头上做承诺,当什么事没发生,那再好不过了。
即时换上笑脸,点头,“有江少这话,我就放心了,我立即放人。”
江涤城点头,“周老板这次人情,我也不会忘,以后需要江某帮忙的,可以说一声,但前提是不准违法。”
姓周的一听,脸上更是大大的笑容,“我就在这儿先谢过江少了。”
江涤城之后回酒店去了,一个小时后,三人被人送了回来,程又萸完好无损,但有谢征远受了伤,送了医院。
在医院里,江涤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站在病房门口,对着跟前进程又萸责斥。
“我不是说过出差要注意安全吗?怎么不听?”
因为拍的视频全被毁了,程又萸心情特别坏,回来又被江涤城这么斥责,心头恼怒嗤一声就点燃。
“干我们这行的,安全两字就不知道怎么写?不入虎穴,蔫得虎子。”
语气挺冲,江涤城嘴里叼着根烟,讽刺的笑。
“那你现在得到了虎子吗?”
程又萸看着他,呼了一口气,“差一点。”
“那是差一点就没命了。”
程又萸知道这次多亏损他及时过来,否则他们可能还被关在阴湿的地窖里,所以压着气,说。
“做哪行没有点危险?”
“你这是拿自已的命去玩。”江涤城的声音十分不客气,想着这段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心头就顺不了气。
两人正争的脸红耳赤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护士走了出来,看见两人,冷声交代。
“一会病人醒来,按一下铃。”
“好的,谢谢。”程又萸应的。
护士离开,江涤城的情绪也被顺引走了,只是看着程又萸,没有再接刚才的话题,而是问道。
“征远怎么会跟你们一块?”
问到这个问题,程又萸突然语塞了,她该怎么解释?
“问你话呢?”江涤城久得不到程又萸的回应,语气也急促了。
“他是我们这次的线人,自然在一块。”程又萸嘟喃着嘴,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幸好江涤城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关切的问她。
“有没有哪儿受伤?”
“你看我活泼乱跳的,哪儿可能会受伤?”
见江涤城没有扯着刚才的问题,她的心情转好,还特么的跳起来。
见她的笑脸,江涤城心里也算是顺了下来。
程又萸突然想到被毁掉的视频,深叹了一声:“可惜我的视频。”
“这个采访别做了。”
“现在我想做也没有任何证据啊!”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眼里闪光芒,跳到江涤城跟前,那黑而圆的大眼盯着他。
“江涤城,你不是说过我以后要做什么样的采访,你都会帮我的吗?”
江涤城看见程又萸眼里灼人的光芒,抿唇深思,良久应了一句。
“当初答应你的跟这个性质不一样。”
“都是采访,怎么就不一样了,江涤城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程又萸看他的眼神充刺着威胁,似乎在说,如果你说话不算话,那么我也会跟你的步伐。
两人对视而立,江涤城没有回应,程又萸硬的过后,接着来软的。
“江涤城,你看看你那么历害,都能把我从对方手里解救出来,这点采访肯定难不倒你,你就帮帮忙吧!”
“再说他这个煤矿存在着非法,我发现他弄的渣煤混成高质煤,这些煤必须经过洗才能出售,可是它并不经过这道程序,你知道现在造成雾霾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就是煤燃烧释放的二氧化碳,如果煤的质量高,这个二氧化碳是可以减少三分之二,咱们中国是依靠煤炭为原料,特别是那些练钢厂,全是煤炭,所以我们不能视而不见。”
程又萸说这些话时,脸上闪着一道道愤激的光彩,这种光彩使的她的脸明媚好看,跟天上的星星般亮眼让人移不开目光。
江涤城被她脸上的光吸进去了,以至把刚才对姓周的承诺都抛诸脑后了。
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就那么顺口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程又萸喜的靠近他身边,双手扯住他的手臂,“江涤城,好人会有福报的。”
声音像清脆的音乐,江涤城听着就有一种舒爽,笑问:“你说会有什么福报呢?”
程又萸心情好,于是也没有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把头靠在他的肩臂上,“你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位贤淑,美貌的心爱之人。”
听见这话,江涤城觉的很顺耳,嘴角的那抹弧度越来大了,看着对着他的头顶。
“如果找不到呢?”
“像你这么风流倜傥,潇洒英俊,虽然骚包了些,但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一定能找到。”
江涤城听着从她嘴里对自已的赞美,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好看。
“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突然萌生一种戏谑她的想法。
“我保证一定可以的。”程又萸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胸口,抬头,笑眼看着他。
“要是到时找不到,我可是要让你负责。”
看似无意,其实有意,程又萸怔了一下,“我负责?你放心,你找到的话,我一定让出这个江少夫人的位置。”
江涤城挑了挑眉,似是而非的笑,什么也没答。
晚上七点多钟,谢征远醒来了,当时程又萸不在病房,只有程又萸的那位女同事在照顾着谢征远。
“谢先生,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谢征远朝四周扫了扫,脑子里清醒过来,“又萸怎么样?”
女同事一怔,第一时间就是问程又萸的情况,而且喊程又萸为又萸?
“问你呢?”谢征远没马上得到回应,语气有些促狭。
“又萸很好,没事。”女同事立即回神说。
“那她现在人在哪儿?”
“江少过来了,就带她回酒店去了。”
谢征远怔了一下,没有出声,女同事以为他不知道江涤城的身份,追加一句。
“江少是又萸的丈夫。”
谢征远没有理会她的话,目光呆望着天花板,女同事见谢征远不言不语,也就没往下说了。
医生检查了他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走后,谢征远突然说了一句。
“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女同事怔了一下,随即解释:“是江少跟煤矿的老板见面了。”
谢征远其实想也想的到,但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本是打算利用这次的事拉近他和程又萸的距离,可是现在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他知道不可能了。
程又萸跟江涤城回酒店,是因为江涤城要她回去休息,因为被困住后,程又萸可以说几乎没合眼,脸色苍白的刺人眼。
程又萸听从了江涤城的话,回酒店休息,梳洗后的程又萸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想的是这次被抓的事,心头还是心有余悸的。
特别是在关键时刻,谢征远替她受了一些罪,这次可以说谢征远还是帮了她。
如果没有他,或许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她了。
但纵使这样,她也不可能改变对他的看法。
想着这些,她慢慢的入睡了。
江涤城在酒店跟杂志社派过来的人正在商量一些事,因为程又萸不愿放弃这次的采访,所以江涤城只好从中想办法。
他通过一系列的关系,拿到了S市在有关部门对煤矿的例行检查的公令,他们可以趁这次例行检查一同随行。
待到晚上六点的时候,程又萸醒了过来,这一觉睡的很安心,起床,却发现她身旁躺了一个人。
转头,看见江涤城正闭着眼睛,样子像是睡的很沉。
他怎么在她的房间?
“江涤城,你怎么睡在我房间?”
她说话的时候,还推了推他。
“别吵,一天一夜没睡了。”江涤城嘀咕一句。
看着很累的江涤城,程又萸想到他连夜跑到S市,为了救她,这份恩,就不跟他计较了,而且随后的采访需要他帮忙,就让他睡在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