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宇森怀里抱着佟墨雨,看着秦暖离去并隐匿在拐角处的时候,便冷着一张脸将佟墨雨放下,“佟墨雨,你要是再惹我生气,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去。”
佟墨雨一脸的无奈,“不用这么认真吧,我只是坐在栏杆上找点灵感而已!你知道我的习惯的,刚睡醒总想做点奇怪的事情。”
牧宇森更是无奈,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前走去,佟墨雨小跑着追上去,仰着头问牧宇森,“你到底在气什么啊,我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你不会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牧宇森停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佟墨雨,“佟墨雨,你说话最好规矩一点,是不是最近皮又痒了?”
佟墨雨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小屁股,“你不会是要来真的吧,我可是没把她怎么样啊,我只是比较贪恋她柔软而清香的怀抱。”
“女色狼!”牧宇森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
佟墨雨幽怨的看着她,“你懂吗,被人爱护的感觉?”就在刚才,她觉得秦暖给她了她梦寐以求的爱护,暖暖的,简直能话了人早就已经被冰封的心田。
牧宇森一愣,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如白芍药似的美丽的面孔,“怎么会不懂?”说着便不再理睬佟墨雨,率先向前走去。
“牧宇森,你是先不嫉妒恨!”佟墨雨在牧宇森背后环抱着双臂说道,嘴角浮现甜美的微笑,心里暗道:那个秦暖,还是挺有意思的。
褚梦蝶回到家中的时候,褚家老爷子正坐在客厅里,褚梦蝶脚步微顿,瞄了一眼自己手腕的伤疤,还是迈着脚步走了过去。
“爷爷!”打了个招呼,就匆忙地走了过去,不敢去看褚家老爷子一眼。
“梦蝶!”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褚梦蝶听了之后脊背发凉,“过来和爷爷坐会!”
褚梦蝶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爷爷,您喝茶!”褚梦蝶为褚老爷子倒了一杯新茶。
“嗯!”褚老爷子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端过褚梦蝶递过去的那杯茶,小抿一口,“茶虽好茶,但终究是不和自己的心中想要的那个味道,总是觉得喝着别扭啊!”
褚梦蝶微微窘迫,“爷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跟梦蝶不用拐弯抹角的。”
“唉!”褚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拉过梦蝶的手,“爷爷对不起你啊,当时一定很疼吧。”
褚梦蝶突然眼眶一红,将手抽回来,“爷爷不惜自责,梦蝶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我已经到如今这个年岁了,爷爷本不应该再为梦蝶的事情操心的,让您这样,我的罪过!”她说着,低下睫毛,掩饰着自己眼里的情绪。
“梦蝶,你真的是喜欢他吗?”褚家老爷子说道。
褚梦蝶不语,半刻之后,点点头。
“那好,只要是你想要的。爷爷就帮你得到。”褚老爷子说道,靠在沙发里,一双沧桑的眼中若有所思,“他们牧家人不是不能接受褚家吗,你姐不还一样是成了牧家的准儿媳妇,他们牧家越是阻挠,我就越是要迎难而上。”说着便一掌拍在沙发的扶手上。
“啊!”褚梦蝶惊呼,继而有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巴,“爷爷……”她怯怯地看了一眼褚老爷子。
“好了,什么都不必说了,上去休息吧,有些事我会亲自处理!”褚老子说道。
褚梦蝶心里有些不安,却有碍褚老爷子的威严,懦懦地说了句:“是,那我就先上去了!”
褚老爷子摆摆手,褚梦蝶便起身上楼走去,却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和,褚老爷子的那句:“他们牧家越是阻挠,我就越是要迎难而上。”褚梦蝶琢磨了良久,生性敏感的她总觉得这话里有话。
金湾酒店十楼,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站在窗口,手中拿着一杯热烈如火的红酒,轻启红唇:“干杯!”她看着楼下穿梭而行的贵宾以及工作人员,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曾几何时,那个人也曾许她一世荣华,只是,那只是曾经。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情人之间的海誓山盟,到最后终究是比沧海桑田变得更快一些,还不需要斗转星移,只稍稍一瞬间,一切都会变得令人陌生到心寒的地步。
“乔经理!”秦暖敲门,身姿笔挺,由于今天有贵客到场,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是要像打过兴奋剂一样,精神昂扬。
“秦暖,什么事?”乔玉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酒杯,还是一脸的冷清,不见一丝笑意,与整个酒店上上下下的情绪截然不同,旁人就是挤今天也都挤出来个八颗齿的笑容,偏偏乔玉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如华。
秦暖上下稍稍打量了乔玉一番,一袭飘逸的淡紫色长裙,衬得她英华绝绝,她微微一笑:“商经理说让您下去,今天来的贵客很多!”
乔玉挑眉,“好的,我马上就来,我要换双鞋子!”她说道,撩起自己的裙摆,示意秦暖让她看一眼自己的脚。
“啊!”秦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就流血了,是不是鞋子不合适?”
“嗯,新买的鞋子,有些卡脚。你先去,我马上就下去!”乔玉说道。
“好!”秦暖说着,转身下楼。
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她看见牧宇森正站在拐角处。
“总裁,您怎么在这?”秦暖问道,微微一笑,作为商琳的助理,她今天被特别要求要穿上礼服而不是工作服,秦暖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在看到商琳和乔玉也穿得是礼服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是多心了,也许这就是酒店的特别安排吧。
“你今天很美!”牧宇森毫不避讳秦暖打量自己的眼神,嘴角兀自一笑,带着邪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站在我面前简直就是在诱因我犯罪。”
秦暖一愣,瞄了一眼自己的礼服,长长的裙摆,连自己的鞋子都遮住了,只是上面确实足够暴露,都低的露出半抹酥胸了。
“啊!”秦暖尴尬的笑笑,不由得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让您见笑了!”
“走吧!”牧宇森突然说道。
“去哪?”秦暖不解,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是在订婚现场吗?
“订婚仪式已经结束了!”他说道,“但是有些事我必须现在解决,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秦暖指着自己的鼻子,更是大为不解,“我能有什么事?”她说道,皱起眉头,不会是关于自己和牧白的事情吧?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牧宇森说着,率先迈开自己的步子,他敢肯定,以秦暖的性格必定会乖乖地跟上来。
金湾酒店,1806房间,里间!
秦暖拘谨的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总裁,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
牧宇森微笑,直直地看着秦暖,爆裂的红酒让他觉得有些恍惚,“阿……”名字还未叫出来,他便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如芍药花似的女人,而是一个婉然清雅的秦暖。
“秦守诚是你认识吧!”他说道,看着秦暖的眼睛,摄人心魄,鬼魅异常。秦暖一震,她不知道牧宇森为何提起“秦守诚”,只觉得心里突然变得惶惶的,十分的不安。
“是哪个秦守诚?”秦暖平静的说着,手指却抓紧了自己的裙子,手心里已经全是黏腻的湿汗。
“原诚誉集团的老总秦守诚!”他说着,扬起邪魅的嘴角。
秦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一样,“总裁,有什么话请你明说!”
“前段时间,他居然买通我们酒店的人窃取了金湾酒店的机密!”牧宇森说道。
秦暖不住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证据确凿,怎么就不可能?”他说着便将一摞资料扔在秦暖的脚下。秦暖低头,那一张飘落在地上的相片真真正正的刺痛了她的眼睛,“爸爸……”眼泪如决堤的江水,不住的流出来打在光亮的地板上。
“求求你,放过他!”她咬着嘴唇说道:“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请你放过他。”她不知为何,曾经在心里怨过秦守诚千次万次,却又是千次万次的原谅他,一如现在知道秦守诚再次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依然是毅然决然的维护,不问任何原因。
“秦暖,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的眼泪让我觉得恶心?”牧宇森说道,冷峻的面孔此时显得有些狰狞,“你知不知道他险些让我们酒店损失上千万?”
秦暖摇头,任由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抱着相片只是不断地哭嚎。
牧宇森颓然地靠在沙发里,“你真是让我失望,你就是一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笨女人,对于牧白是,对于秦守诚还是……”他说着,一掌拍在沙发的扶手上,眼睛里是嗜血的杀戮。
“总裁,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吧!”秦暖说道,“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我相信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他不是一个坏人……”
“呵呵……秦暖你在和我说胡话吗,一个诈骗犯,还是一个累犯,你说他不是坏人,那谁才是坏人?”他质问,眼睛通红。
“真的,你相信我,我爸爸肯定是被冤枉的,不然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相信我,他曾经是个连荤腥都不吃的人,他是不会去诈骗的!“秦暖解释道,”真的,我和你说的是真的,我爸他信佛,从来不会撒谎骗人……”
“够了秦暖,你口口声声说他不会诈骗,拿这些东西你又怎么解释?”牧宇森说道。
秦暖摇头,“这中间肯定有误会!”她不假思索的说道,说地坚决。
秦暖哭着求着牧宇森,丝毫没有注意到这间房间的外间里传来的暧昧的喘息的声音。
“好了,别哭了!”牧宇森似是有些心疼,走到秦暖的身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为她擦去满脸的泪花,“女人就是麻烦!”
“总裁……”秦暖安静下来,看着牧宇森,觉得他此时温柔的就像是一湖春水,荡漾了人的心神。
秦暖忽然一怔,“你在骗我对不对?”秦暖说道,“嚯”地起身,刚才她发现牧宇森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得意之色。却在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