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舒点头,亦是没有抬眸。
王溪婷将对面的男人细细的打量一番,肩膀瘦削但是脸上有肉,说不上多帅气,但是整个人干净秀气,眉毛不浓不淡,尤其是那扑闪着的睫毛,竟是比女子还要柔软弯翘,抿嘴的时候,嘴角处会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
王溪婷忍不住满意的点头,卦书上说:男生女相,乃是大富大贵之相。
不过,王溪婷心里又纳闷了,王林昨天还出去与悠悠一同吃饭约会了,怎么今天就来相亲了。
“额,你与我哥认识多长时间了?”
“之前见过一次!”杨舒说道。
“哦!”王溪婷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伸手倒了两杯茶,四下张望了一下,不见王林的身影。她将其中一杯茶水推到杨舒面前,一杯拿在自己手中。
王溪婷一边呷着茶,一边继续打量着杨舒,“你有什么特别的癖好没有?”
杨舒不解地看着王溪婷。
“比如酗酒啦,抽烟啦,沉迷游戏啦什么的。”王溪婷不紧不慢地说道。
杨舒猛摇头,“没有,我平常最喜欢听音乐和看书,偶尔会和朋友一起打篮球,也会去酒吧喝酒,但是只是偶尔。”
“哦!”王溪婷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我哥那个人不喜欢不干净的男生。”
“我……之前还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我还……还是……处……”杨舒低着眸子,红着脸说道。
王溪婷觉得有些尴尬,遂清了清嗓子,咽了口唾沫,别开眼不再去看杨舒。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杨舒突然问道。
王溪婷本因为尴尬正在一下一下地扯着头发,此时听到杨舒突然发问,心下一惊,扯痛了头发,她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嘛,喜欢的男生……”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牧白来。
王溪婷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了,却依旧抿唇一个好看的微笑来,说道:“他啊,高大,帅气,有时候很拽,很多时候也很霸道,总是对我搞人身攻击,但是他温柔的时候真的很迷人,我喜欢他对我笑的样子,当然更喜欢夸我的时候的他。”
杨舒讷讷地点头,“不过,听起来,你在那种人面前好像很受欺负啊。”
王溪婷叹了口气,露出一个颓然的表情。
“白,我们到那里去坐,上面看起来好凉快哦!”身后响起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王溪婷闻声回头正看见牧白与一个陌生女人一起她与杨舒这边走来。
她看着那对越走越近的身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突然想要离开,却转瞬一想要离开也是牧白与那个野女人离开,哦不,应该是那个野女人自己离开,她凭什么要在他们面前主动消失啊。
于是,王溪婷就摆出了一个十分武则天的高傲坐姿,等着牧白与那个女人上来。
“小姐,请问这里有人吗?”女人指着王溪婷身边的空位说道。
“有没有人你自己不会看吗?”王溪婷冷冷地说道。
牧白闻言,眉头轻皱,走到王溪婷身边,俯身一看,“王溪婷?”
“你……你们认识啊?”杨舒说道。
王溪婷淡淡地瞄了一眼牧白,说道:“见过几次面,算不上多熟。”
牧白暗自咬牙,径自坐在王溪婷身边。
此刻王溪婷心里就像是揣了一只老兔子一般,上窜下跳,十分地不安生,可面上却镇定地像是寺庙里的金刚,面色冷凝,平静不化。
牧白伸手将正愣着站在一边的女人拉过来坐下,“喝茶!”牧白不咸不淡地说道,一仰头,将一杯茶一饮而尽。
“额……”杨舒觉出此时的氛围有点奇怪,便对王溪婷说道:“溪婷,不然我们……”
杨舒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便听“啪啪”两声,一声重,一声轻。
王溪婷暗自咬牙,忍受着手掌上传来的酥麻的疼痛的感觉,“开什么玩笑,是我们先来的,要走也是他们走!”她说的理直气壮,眼神狠狠地盯着牧白。
牧白亦是咬牙切齿,“他叫你什么?溪婷?”
牧白阴阳怪气,杨舒被震慑到,嗫嚅着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牧白身边的女人亦是感觉到桌上的气氛不太对,遂拽了拽牧白的衣袖说道:“白,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坐吧,那边,那边看起来也很凉快。”
牧白一扯自己的衣袖,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几个字,道:“就在这里坐着,凭什么她能坐,我们就不能坐!”
王溪婷翻着白眼咬牙切齿,“牧白,你最好识相点,你难道看不出我们正在相亲约会吗?”王溪婷说完冲着杨舒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委屈一下,陪我演出戏。
她那动作,在杨舒看来却是:“舒,我们一定要与恶势力坚决斗争到底,我们才是最相爱的那对情侣。”杨舒这边娇羞地低下头,想入非非。
而她那动作,在牧白看来,她似乎是在用眼神与那野男人说:“小三同志,别害怕,我保护你。”
“你!”牧白皱着眉咬牙切齿,然后一把揽过身边女人的肩膀说道:“你难道是瞎子吗,看不出我们现在急需一个清静无人的地方增进感情吗?”
女人趴在牧白的怀里微微怔愣,转瞬却展开大大的笑容来,“白,我就知道!”
王溪婷看着牧白与那女人相亲相爱的模样顿时怒气横生,“牧白,我恨死你了。”顿时,眼泪纵横。
牧白看得有些傻了,他没有料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竟然瞬间眼泪汹涌如尿崩。但是,却为了保持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总不能在王溪婷光明正大的给他戴绿帽子的时候还软言软语的哄她吧,更何况之前的账还没和她算呢。
王溪婷吸了吸鼻子,道:“杨舒我们走!”说着王溪婷便站起身来。
杨舒连忙站起身来,跟上王溪婷的脚步。
牧白浓眉倒竖,瞄了一眼怀中的女人,猛地放开,说道:“我们也走吧!”还没等那女人反应过来,牧白便率先站起身来离去。
王林回来的时候,凉亭里空无一人,就连茶盏都不知是在何时也被人收走了,他连忙将电话拨出去。
“哥!”王溪婷蹲在大树下,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说道。
王林听出王溪婷的声音有些不对,便连忙问道:“你在哪?”
“在哪?”王溪婷听罢,抹了一把眼泪,“还在公园里,一棵大树下面!”
王林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公园里大树多了去了……”
“我……呜呜……”
“好了好了,你在那儿别动,我去找你!”王林说道。
王林将公园几乎绕了半周,终于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王溪婷,他看着不远处的情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因为那画面,着实让他联想到了古代为情自杀吊死在歪脖子树上的女人。
王林连忙跑过去,捧着王溪婷那张哭花了的脸说道:“杨舒欺负你了?”
王溪婷摇头,“不是!”
“那他人在哪?怎么留你一个人在这哭?”
“他回家了。”王溪婷说道,“我哭,是因为我在悼念我死去的爱情。”
王林翻了个白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矫情做什么,说吧是不是牧白来过?”
王溪婷惊诧地看着王林,“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哥,我能不知道吗?”王林大刺刺地说道。
王溪婷吸了吸鼻子,又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明天你就与他办离婚去。”王林说道。
“为什么?”王溪婷不解地看着王林。
“为什么?”王林拧着眉毛,“因为他不爱你!”
王林一针见血,王溪婷顿时又闹了一场泪荒。
方惊鸿最近都是很早回家,而且只要一回家,便直奔二楼某个房间而去。方家的佣人总是神色微妙,甚至开始有人猜测,方惊鸿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来历不明,且又傻又笨的姑娘。
是日,方惊鸿照例回家之后便去了秦暖的房间,敲了门之后,里面一如既往的没有人应答,他兀自一笑,径直推门进去,出乎意料地,映入他眼帘的不再是从床下半垂而下的被子,也没有头发蓬乱的女人,而是偌大的房间被收拾的妥妥帖帖,干干净净。
方惊鸿觉得奇怪,带着满心满脑的疑问下楼而来,逮住一个佣人便问:“楼上那个女人呢?”
佣人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被表小姐带着去花园了。”
“时卿来了?”方惊鸿有些诧异的问道。
“对,表小姐在您上午离开没多久就来了,见你没在家却也没有打电话,一整天都在陪着那个傻……哦不,是那位不久前被您就会来的小姐。”Lucy吞了吞舌头说道。
“哦!”方惊鸿点头,“你去吧!”
方惊鸿按照佣人所说的,除了客厅去了别墅后面的小花园,还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
“高点,再高点!”时卿坐在秋千上,笑的开怀,回头不断嘱咐着身后气喘吁吁地秦暖,“麻烦你再推的高一点。”
秦暖使出全身力气,将时卿高高地推上天空。
“哇……好高啊,太棒了,喂,你再把我推高一点!”时卿在秋千上荡地极其亢奋,却还不断催促着秦暖将她推地更高一点。
秦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瞧准时机,再次用力地将时卿推向高空。
“飞起来喽!”时卿一边快活地荡秋千,一边高呼,“好开心啊,飞啦……”
方惊鸿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那边厢的情景,他真心觉得自己捡回来的是一个傻子,大热天的跑出来荡秋千不说,还是别人在秋千上荡漾着,她却专干帮别人推秋千的傻活累活。他扁扁嘴,施施然走过去。
“表哥!”事情看到方惊鸿走过来,立马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方惊鸿的身边,而秦暖却一个不注意,被飞过来的秋千打到了额头。
“啊!”秦暖吃痛惊叫一声,捂着额头的痛处,直直地倒在地上。
时卿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秦暖,无奈地摇了摇头,伏在方惊鸿的耳边说道:“表哥,这个女人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