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夏天默默地走了,留下的满满一地的幸福小纤的笑容以及和尚的温柔。
临近秋天,天气渐渐转凉。花草树也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这一日,小纤走在街上。手里提着一袋子食物和满满的一壶女儿红。
街上看到了一个乞丐坐在街边在埋头睡觉,便随手自然地从袋子里拿出一只饼放进乞丐面前的那只破碗里。然后便往回家的路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只饼放进了乞丐的破碗里。
刚起身,便被乞丐叫住。“姑娘,你听说你和那街角边上算命的和尚在一起?”乞丐虽一身破破烂烂,说话的声音却很好听。
“是的。”虽然小纤本不想跟那乞丐多说,但是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唉!”乞丐叹了口气。“姑娘,我看你心地善良。劝你离那和尚远点。”乞丐跟小纤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和尚是个很好的人。他对我也很好。”说着便红了脸。
“姑娘,其实那和尚不是个人,而是个妖精。”乞丐对小纤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小纤连连摇头。听到妖精二字,心里不自觉的想起父母离她而去的那天的情景来。
“自古以来便传有妖怪很会蛊惑人心,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乞丐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小纤依然摇头。
“从这里出城往东,翻过一座山踏过一条河你便能看到一间寺庙,那庙里有个清真方丈很厉害,要是不信你可以找一下大师,问一下。”乞丐跟小纤说。
“骗人,就算他是妖精,那你怎么知道的。”小纤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
“我看到过他变成妖怪的模样”。乞丐边吃着饼边说道,随后便描述起和尚变成妖怪的模样。
小纤听得浑浑噩噩,脑袋里一直都是父亲对着他她喊快跑的情景。
……
“这是当年我少年时遇到观音菩萨,菩萨化身为老汉,我便帮着老汉寻找东西。然后观音菩萨便把这香囊给了我,说是能百邪不侵,放到妖怪身边妖怪便会现出原形。现在借你去试试那和尚是不是妖精,你把这香囊放到和尚枕边就行。”清真方丈说着便把手中的香囊小心翼翼的取下放到了小纤手里面。
小纤一言不发紧紧握住香囊。
……
转眼到了秋天,叶儿纷纷往地上落去。
自从小纤拿着香囊回来,这些天都有些神色不安。和尚问她,她也不回答。有时望着窗外的树呆呆的一望就是一个下午。
这些日子,和尚一个人忙里忙外,又是烧饭又是洗衣服。完了还要逗小纤开心。连酒也不再喝了。整个人瘦了一圈。
再看小纤也好不到哪去,精神状态很差。
“和尚,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这天小纤中午开口了,那可爱薄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嗯。”和尚望着小纤。
“你……”小纤咬紧嘴唇。
“没事,你问吧。”和尚一如既往的望着他的姑娘。
“你,你是不是妖精?”小纤默不作声等着和尚回答。
“嗯。”和尚点了点头,眼神很清明,神情很认真。
泪水顺着小纤的脸颊往下流。
突然间,小纤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向着和尚捅去。
和尚一直看着小纤的脸,一脸平静。剪刀扎进肚子,和尚也不闪不躲,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一直看着那张陌生熟悉的脸,那个陌生熟悉的人。
剪刀没有遇到任何阻挡,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和尚的肚子。鲜血瞬间染红了干净的僧衣。
小纤松开了手,剪刀留下和尚的肚子上。嘴巴张得老大。
“你怎么不躲呀?”半天小纤的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因为你,我爱你。”和尚跟小纤轻轻说道。声音有些虚弱。
……
“自古以来便传有妖怪很会蛊惑人心,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乞丐的话在脑子里浮现出来。
“小纤快跑,不要管我”小纤眼前出现那时父亲救她的情景。小纤的脑袋越来越清楚了,那天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而那天妖怪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那轮廓很熟悉,和尚,小纤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随后看到妖怪的影子和和尚融为了一体,朝着她父亲走去。小纤拿起边上的剪刀朝和尚刺去。
小屋里小纤拿着剪刀疯一样的朝着和尚一刀接一刀的刺着。
终于,小纤停了下来。和尚倒在血泊里。
“你怎么不躲啊?”小纤任由剪刀落到地上。抱住和尚的头。
“因为你,我爱你。”和尚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小纤把和尚放到床上,帮他盖上被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妖。”小纤在屋里发疯一样一边喊一边飞舞着剪刀四处乱刺着。
大概是累了吧,小纤停了下来。
“我恨你!”小纤对着和尚说道。突然小纤胃里一酸,倒海翻江,便扶着墙干呕起来。
“哈哈,哈哈。”小纤发疯一样笑着。
……
小纤坐到床上,抱着和尚。“我也爱你。陪我去看看我父亲,让他老人家看看外孙。”说着便把嘴唇贴到和尚的嘴上。
随后一场大火便把整个屋子烧光了。只留下一身是血的和尚,一道金子一样薄膜的贴着和尚。火烧到薄膜上就熄灭了。
火渐渐熄灭,随后一道金光闪起,和尚的伤口竟然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生长着。一会和尚全身的伤口都好了。只是和尚还没有醒过来,金光也没有消失依旧笼罩着和尚。到了第三天的中午,和尚终于醒过来了。
看到周围一片废墟。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事情都没做。
“我想你需要这个。”一个胖和尚走到和尚身边,把挂在腰间的酒壶丢到和尚身边。和尚机械地接过酒壶,机械地张开嘴巴,机械地喝了几口。
酒很烈。
“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胖和尚对和尚静静说道。“去西边看看吧,那里有你要找的答案。”说完便走了,连酒壶也没有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