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眨巴眨巴眼睛:“不是这样,是哪样?”
下一句话就是,难不成你看到过?
米娆一噎,竟然不知要怎么回答,好在这个时候,梅雪过来帮她洗漱,米娆看了眼周遭的环境,立即起身:“对对对,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可是皇上的地盘,我们得尽快离开,尤其是灵月你,我还好说,将来是这后宫里的人,可是你,那可是靖国侯府未来的侯夫人,怎么能随便进皇上的寝宫呢!”
月奴嘴巴一张:“啊?还有这说法?”
“不是有这个说法,而是,你难道说起来不觉得很奇怪啊?”想到这里,米娆加快手中的速度,三两下就解决了洗脸刷牙,而后立即命令几个丫鬟给她更衣梳头,好似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就是一种折磨似的。
在米娆的催促下,几个人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拾掇完毕,这个时候的墨潇白自然是在早朝,一行人急匆匆的回到了慈宁宫,当然,少不得要被太后和宋氏数落一顿,但是除了交代她以后要少喝酒之外,旁的居然没说,比如,她夜宿勤政殿一事,居然连提都没提一句。
“不对呀,难道这么大的事,我娘他们不知道?”
月奴撇撇嘴:“你想得美,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就算她们知道了又如何?皇上已经派人过来通知,难道他们还能拦着呀?还有,太后是谁啊,那可是皇上的娘亲,人家指不定是巴不得你爬上皇上的床呢,你看看,按照皇上这个年纪的,早就抱孙子了吧?可皇上和八王爷呢,一个还未成亲,一个成了亲吧又分了,到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太后娘娘自然是将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去去去,说什么呢,什么我爬上皇上的床?这话怎么越听越刺耳呢!”
“还有更刺耳的,你要不要听?”
“我不要,我告诉你啊,我们昨晚,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因为他,他根本就不在勤政殿,昨晚直接就去了御书房啊,今早上也没回来,这些刚刚梅雪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怎么你还纠缠不休啊?”
月奴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那怎么就是我纠缠不休啊,那明明是后宫都在传这件事好不好?”
米娆正在喝茶,猛然听到这句话,当时就喷了茶,“咳咳咳,你说什么?整个后宫?拜托,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现在的后宫都没几个人了,这传闻,特么居然还能传起来?这些女人是不是也太闲了啊?啊?她何时这么重要了?怎么她不知道啊?
“夸不夸张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就算这后宫之中人再少,那也是女人最多的地方,你既然是未来的皇后,势必就要引起各方的注意,这流言,自然而然就传起来了,不过,这也没啥,你和皇上马上就要大婚了不是?”
米娆:……她还能说什么呢?
大概是喝酒那晚吹了太久的冷风,米娆这个一年不带生一次病的人,居然破天荒的得了风寒,又加之皇上与太后都忙着这些王爷们外放的事,还有那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米娆索性蒙起头来在慈宁宫睡起了大觉,来了个不管也不问。
这每天吃吃睡睡,偶尔帮助太后料理下小菜园的日子过得也是飞快,转眼之间十来天就这么耗过去了。
她的病其实早就好了,期间也向太后求过,看能不能回家,可是太后呢,不想放人,说慈宁宫难得这么热闹,她家娘亲心一软,就带着她和月奴继续赖在慈宁宫。
就这样,在慈宁宫迎来送往的日子之下,月底很快就到了。
多天的准备下,那些王爷、太妃一个个的都收拾好行装,辞别皇上与太后,朝自己的封地而去。
随之而来的,将又是朝廷、后宫的大患血,大清理,连带着后宫的宫女编制,也减少了很多。
等于借着这股子东风,将该处理的,该清理的,该换血的全都洗礼了一遍。
忙完这些,又是近十天过去,眨眼间这天气就有了深秋的凉意,人人都换上了稍厚的衣裳,而她们母女三人,也差不多在后宫住了把月的时间。
宋氏第三次向太后表达了要出宫的希望,这一次,太后没有挽留,因为,她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了,就在太后张罗着为她们准备饯别宴的时候,才有孕两个多月,尚未度过三个月的危险期的宋氏,却突然抱住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冒冷汗,软在了太后的怀里,惊得在场所有人立即将她移送到寝宫,小米和月奴急急忙忙的上前号脉。
这一把脉不打紧,米娆的面色瞬间变得沉郁下来,就连月奴再检查过宋氏的身体状况后,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娆,娆儿,怎么,怎么办,流,流血了!”
米娆背脊猛地一寒,说出的声音已经有些抖:“你,你说什么?”
“你,你来看,伯母她下面,出,出血了。”
这时,月奴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丝哭音儿,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她早已把宋氏当做自己的娘亲一样疼,如今她出了事,她的心里怎么会好过?
米娆拉开宋氏的衣服一看,小脸霎时一白,紧跟着软跪在宋氏的床边,太后一看这情况,浑身冷汗直冒:“娆儿,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呢?”
娆儿的目光渐渐移到宋氏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定定的望了一小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指尖蓦地一动,一枚薄如纸张一般的锋利小刀片便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拉起宋氏的手腕,对着月奴冷声道:“去,拿个小碗或者茶杯过来。”
月奴慌忙起身,很快就将茶杯递到了米娆的手里,米娆微微敛眸,神色极为肃穆的捏着刀片,轻轻的在宋氏的手腕上一划,很快,鲜红的血液就快速的流向茶杯中。
等接够了一定的量,米娆紧紧按住出血口,“梅雪,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好一番忙碌之后,宋氏的手腕被止了血,米娆起身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我需要对这些血液进行化验,在我没有出来之前,就让那些太医先照顾我娘,一个时辰,我马上就过来。”
太后也明白事态紧急,连忙挥手让她赶紧离开,米娆离开之后,太医才鱼贯的走进来,一一开始把脉问诊,而边上的月奴则看着宋氏已经没有血色的脸,突然走出去,将宋氏身边的宫女以及太后身边的宫女全都叫了过来,一个一个的开始询问情况。
太后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想到有人居然敢在她的眼皮底下谋害宋氏,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当即命令身边的女官:“查,给哀家好好的查,从里到外,从每日的吃穿用度,迎来送往,全都给哀家查清楚,一个也不能落。若是邢夫人平安,你们也平安,若是邢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全部给她陪葬!”
有了太后的命令,谁也不敢有丝毫的疏漏,每一个人都拿过笔墨纸砚,开始详细的回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不会写的则直接在月奴、梅雪那里进行汇报,等他们记录。
待皇上、米玄奕、邢西阳过来的时候,太医已经问诊完毕,而月奴那边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太后则阴沉着脸坐在外间,显然还未从这打击中醒过神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邢夫人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邢西阳自是急的不行,墨潇白抢先一步问太医。
几位太医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是太医院首李太医走了出来,说起这位李太医,那和米娆也是老相识了,是以,刚刚问诊的时候格外的用心,经过他们几人的轮番推敲与诊断,得出的结论就是,宋氏有小产的迹象。
“什么叫有小产的迹象,孩子呢,孩子没了吗?”
米玄奕一听,就急红了眼睛,反倒是邢西阳格外的镇静:“闭嘴,你等太医把话说完。”
李太医感激的看了邢西阳一眼,接着道:“孩子还在,但是夫人已经见红,这是不好的征兆,好的是在下官来之前,米姑娘已经为夫人做了应急处理,服用了保胎的药丸,且这些药丸的药效非常好,这会子已经不再出血。”
“这么说,只要稍加调养,就会没事了?”
太后拧着眉从内室中走出来,表情非常的凝重。
李太医话音一顿,“回太后娘娘的话,刚刚下官已经询问了夫人的近身宫女,她们平日里也极为的小心,食物也是米姑娘亲自做出来的,这食物方面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邢夫人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外力因素所造就的小产。”
“外力因素?何以见得?”邢西阳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提到了重点。
李牧接着道:“邢夫人平日里身体状况被米姑娘调理的非常好,不仅没有呕吐或者食欲不振的情况,而且少吃多餐,各种营养搭配的都非常的好,每天还有两三个时辰的散步时间,且没有任何的不适,就连孕妇常见的劳累情况都不多,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月份小的缘故,但很显然,邢夫人无论是作息还是生活习惯,甚至是日常三餐都非常的正常,那么,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出现这种情况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周围有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