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抿了抿唇:“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总觉得这是不是来的太容易了些?如果这方子这么好弄,咱们就应该早点行动,还至于等到现在?”
“你想说,这是对方设置好的陷阱?别逗了,你也不看看这几天是什么日子,她秦岚千防万防防的就是这几天,我们之所以能突破他们的防御,也是因为有空间存在,如果只是咱们单枪匹马的去,你试试难不难?还有,这些药方要想知道准不准,很简单,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
“单纯的制作出来这种传染性极强的药很难,可是拿到解药再去看药,就能被咱们分解出来,原则上,咱们可是省事不少。”
即便如此说,小米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个秦岚,到底是不是他们之中最最关键的所在呢?该不会对方放出的烟雾弹吧?”
到底是关乎万千百姓的大事,他们谁也不敢马虎,饶是白芷再自信,亦不敢再没确定之前,就打保票。
“既然你不放心,咱们就再等两天,登天出了关,看会不会去密室,到时候我们一路盯着她。”
小米听言,这才放了心,“也好,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两日后,文德帝四十四年秋,九月初二夜亥时一刻,尽管经过全力的救治,文德帝终还是不治身亡,享年六十一岁,十七岁登基,在位四十四年,虽不算一个好皇帝,但他到底曾经为金国创造价值,利福了百姓,不管怎样,谁也没想到他的一生,会结束的这样仓促……
他离世的当晚,所有公主皇子都守在床榻边,当着宁王、明琪等人的面,将皇位传于皇七子墨潇白后,带着遗憾离世了。
到底是皇帝驾崩,不可能没有一点预兆,加之皇子公主全都扎堆集中进乾坤殿,出来的时候虽然刻意掩饰,但脸上的悲痛之情,却怎么也无法让人忽略,可即便如此,墨潇白未曾宣布,皇上驾崩的消息自然也被瞒得死紧。
即使瞒得住大众,却瞒不过有心人。
“你确定?”当夜,来自皇宫的各路探子,便将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传递了出去,当慕天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沐浴,尽管如此,却也是惊得坐在浴池中半天站不起来,“怎会如此突然?”
“岂止是突然,更奇怪的是,墨潇白竟真忍得住隐瞒不报。”
慕天横了来人一眼,“如此国难当头,他若是真的发了丧,那才是愚蠢作为!”
来人面色一凛,看向慕天:“那爷,咱们需不需要……趁机加把火?”
慕天抓起浴池中的水瓢朝他扔了过去:“蠢东西,滚出去,没有老子的吩咐,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是是是,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告退。”黑衣人退下后,慕天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是不需要昭告天下,不过,只需要让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了!”
墨潇白将文德帝的遗体安顿到早已准备好的冰室后,这才回了府,不曾想还没来得及闭眼,炫日便在外面道:“爷,宫中有急报。”
“进来。”他的声音沉而沙哑,连续三天三夜未曾合过眼,加之皇帝驾崩,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
“回禀王爷,刚刚储秀宫里庶二品的丽妃,死了。是被毒蛇咬死了,死状凄惨,除了她之外,她身边的女官,死了三个。”
墨潇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所以呢?”
“在出事当晚,后宫已经被严密控制起来,对方显然早已在储秀宫做了手脚,而这个丽妃,很有可能就是这场巫蛊的发起人。”毕竟,偌大的后宫,可就只死了这么一个妃嫔,其目的,已经很明显,对方就是借此告诉我们,这个女人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墨潇白淡淡的点点头,“本王知道了。”就算找到又如何,还能挽救回文德帝的性命吗?
这个人的目的,无疑是暗讽他的无用,刺激他恼羞成怒之下屠了整个后宫,让那些人全部为他父皇陪葬。继而达到他阴险的目的,只可惜,他注意要让他失望了……
在如今形势未确定之前,他不会滥杀一条无辜的性命,给予对手散播谣言的机会。
九月初三一大早,养精蓄锐后的秦岚明显变得不一样啊,整个就是脱胎换骨的感觉,不仅看起来越来越漂亮了,就连身材也是玲珑有致,惹来无数男人的侧目,看来,被男人滋润后就是不一样,瞧瞧,才不过四天时间,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不复之前病恹恹、阴沉沉的鬼样子。
“师傅,那个米小米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您这边有没有安排?”
秦岚一回归,他们澜阁上上下下也扬眉吐气起来,便是连说话也底气十足。
“墨邪莲呢?”这是秦岚自打回到山上之后,第一次问及墨邪莲的下落,一时之间,大家纷纷诧异。
“回禀师傅,他回来之后,无论是座主还是您,都未曾给予命令,所以,他一直待在可控的范围内活动。”
这个可控范围,指的自然就是他可以允许活动的范围。
秦岚唇角微勾,“告诉他,今晚亥时到澜阁,我有事要吩咐。”
“是。”秦岚撂下这句话,勾起桌上早已堆积如山的折子,“将这几天的近况一一汇报给我听。”
紫衣女刚准备汇报,秦岚却拿着手中的折子突然站起了身,“这是什么时候递过来的?”
“今天天没亮就送过来了。”秦岚面色一白,目光死死的盯着上面的一行字,死了?那个老头子竟然就这么死了?
虽然她秦岚想让那老头子死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到底是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如今人没了,多少还会感觉到一种后知后觉的悲凉感,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她曾之入骨的姐姐的夫君,墨邪莲的父亲,与她秦岚本身,也有些牵连。尤其是,这十几年来,两人还有肌肤之亲,也算得上半个枕边人。
可这个枕边人,却没有任何预兆的死了,这难道,也是他的手笔吗?
想到这里,她似嘲似讽的勾了勾唇,“果然,自己折腾了那么多年也没把人给折腾死,可他出手,一击即中。”连她都觉得突然了,更枉论其他人?足以可见他手段的残忍。
接下来的几道折子,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文德帝会死的这般突然,有上百个射偶人诅咒他,他焉能会无动于衷?丽妃?嗤,沧溟夜,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女人在你手里,一旦没有任何价值,只怕都会是这个下场吧?
可怜这个女人,就算到死,也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死了,沧溟夜啊沧溟夜,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可以为你心甘情愿的付出吗?
“现在就把墨邪莲给我叫过来吧!”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父皇,她既然看到了,看在他是她外甥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告诉他这个消息吧!
墨邪莲到达澜阁的时候,秦岚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想不到才不过半个月,你便已经瘦了一大圈。”
墨邪莲没有与她客气,坐了下来,清冷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漠然:“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秦岚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将手中的三道折子递了过去,墨邪莲挑眉,秦岚漫不经心的端起茶,一副‘你爱看不看’的表情。
墨邪莲微微周围,终还是翻开那带着‘密’字样的折子,这一翻不打紧,面色骤变,碰的一声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折子是今天早上送过来的,至于你父皇,折子下面有日期。”
当墨邪莲将目光移到最角落的九月初二的日期上时,他只觉得脑袋发晕,心中的痛更是如排山倒海而来,因为痛苦,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酸软着跪了下去……
看到如此痛苦的他,秦岚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你若是想回去,我可以命人送你,回去之后,就莫要再回来了!”
墨邪莲听言,猛然抬起头,红涩的眼睛中满是复杂:“你会这么好心?”
“到底他曾经也与我做过十几年的夫妻,你身为他的儿子,这一刻,理应守在他的身边。”
秦岚说的冠冕堂皇,可墨邪莲是谁?跟在秦岚身边十数载,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为人?可尽管如此,在父亲的噩耗面前,他抑制不住的动心了,他抬眸直视秦岚:“你有什么条件?”
秦岚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这么快就开窍了?呵呵,不错,我的确有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嘛,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记住,亥时,再过来一趟!”
墨邪莲离开后,秦岚眼底秋波流转,唇角翘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酉时末刻,小米被请到了澜阁,当秦岚亲自将茶送到她手边时,小米微皱眉头,戒备的瞪视着她:“你想干什么?”
秦岚娇艳的脸上闪过一抹妖娆的笑:“我想让你来尝尝我的手艺啊,来,这可是我们座主亲自赏下来的花茶,据说,可是从麒麟阁买来的呢,你尝尝看,咱们这边可没见过这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