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龙嘚嘚个不停,小米的脑袋就要炸了:“我说,我来你这里可不是听你唠叨这个的。国与国的文化不同,所造就出来的人自然也就不同,你又何必纠结这个?”
地龙一记眼刀子扫过去,天龙老老实实的举手投降:“得,我不说了,行了吧?”
“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我在海上救了一个人,那个人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却莫名其妙的吐了血,血里面还有白色的虫子爬动,你们出身南疆,有没有听说过这种毒?”
天龙地龙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他身份特殊,我将他留在了船上,有专门的人照顾。看你们这样,难道……”
“立即带我们过去!”
彼时,两人的脸色难看的都能滴出水来了,小米立即意识到此时干系甚大,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更深露重之下,领着他们前往秘境号。
上了船,仔细检查那人的情况后,两人一时之间俱都陷入了沉默。
船医不明就里的看着他们:“两位少爷,这位少侠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安静了半晌,小米朝他挥了挥手,船医一脸好奇被打断,立时露出遗憾的表情,可主子的命令他又不得不遵从,只能乖乖的退下。
“现在这里没有旁的人了,你们快说说,这个人身上所中是不是蛊毒?”
半夜,三人脸色青白的坐在餐厅,周围安静的可怕。
小米亲自为他们沏了咖啡,在香气弥漫的环境下,地龙一脸深沉的看向小米:“当时你们救他的时候,身边可有其他人?”
小米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他明明抱着的是船体的散架,可是我们专门派人搜查四周的海面,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这个人,就好像凭空冒出来一般。”
“这个人到底怎样?你们想要急死我吗?”
天龙、地龙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期间难掩疲惫的看向小米:“南疆的龙族在两年前已经被灭了门,所活,不过我们十二人,可是这人身上所中的蛊毒,却是我们龙族上了蛊毒榜的血蛊,从他吐血的情况来看,这人中毒不过半年,也因而现在只是偶尔吐血,血蛊,血蛊,里面的蛊虫会让你将血吐干吐净之后再吸食你的内脏,直到你变成一具干尸为止。”
米儿脸色一白,手中的茶杯一颤,滚烫的咖啡倾洒到她的腿上,“嘶……”
“你没事吧?”天龙立即拿袖子去擦,却被地龙一把扣住了手:“那是你能擦的地方吗?”
虽然如今天黑,但船上有烛火照明,朦朦胧胧间,天龙似乎看到了小米擦动的地方,脸色一红,尴尬的道:“我,我这不是没看到吗?”
你这家伙,黑灯瞎火之下竟然还能看的那么清楚,简直是人才。
“我没事,你们俩别吵了,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龙族,难道还有活着的人吗?”
两人停止争吵,一脸正色的摇摇头:“事实上,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常年待在龙族的禁地,对外面了解的并不多,族长通知我们的时候,外面已经死伤无数,那种情况下,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去查看到底死了多少人,是否为全族尽灭。”
“那也就是说,你们龙族当中,还有其他活口,这个人所中之毒不过半年,充分说明有这个可能。”
天龙地龙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那你们可有办法治好他?”两人点头后又摇了头:“你确定你要救他?到现在为止,我们恐怕连他的身份还没有搞清楚吧?万一这人是故意派到你身边试探你呢?”
小米自是也想到了这些:“先想办法将他弄醒,至于这人可不可信,可不可救,再审问过之后,再做决定。”
“也好,不过,所需的药材,珍珠岛上并没有。”
“你们写给我,我来准备。”
当晚,三人在秘境号上,又敲定了一件大事。
“老头子,那是潇儿,那一定是潇儿对不对?”回到丞相府后,秦夫人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拉住来回走动的秦相国,热切的看着他。
彼时,秦夫人热切的反应与秦相国复杂的表情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今天的事,你不觉得很奇怪?我们明明定的是三天后回京,可是老大却突然摔断了腿,还恰到好处的碰到了他,哪里有这么多巧合?”
生性多疑的秦岩,将这两天的事前前后后的思索了一遍,觉得在进京的时候碰到失踪多年的墨潇白,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尤其是,这孩子竟然没有认他们,这更不正常。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什么巧合?我看这是缘分,你想啊,咱们有多少年没有潇儿的消息了,十一年,十一年啊,尽管莲儿经常来看我们,可我每一次看到他就会想到潇儿,如今他回来了,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秦岩脸色难看的看着秦夫人,想要对她发火,可一想到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心中又压抑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偏偏又不能对她说出口,整个人就变得暴躁起来,“妇人之见,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潇儿,他不认我们,你也不许认他,明白?”
“为什么?”秦夫人声音陡然拔高,“十一年了,他已经消失了十一年,我为什么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如果你还想活的久一点,最好听我的话,否则,谁也救不了你!”秦岩撂下这句话,拂袖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秦夫人,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愤而离去的背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十多年的时间,女儿一夜之间变得暴躁狠毒,后宫之中人人怨声载道,前朝无数官员上朝天庭,就只为给自家女儿讨回公道。
可是要不了多久,这些官员就死的死残的残,从此以后,再无人敢多说一句,久而久之,即便秦岩不想功高过主,可如今的形式也由不得他。
他奇怪女儿发生的巨大转变,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在大病之后性情大变到像换了一个人!
对,就是像换了一个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当他抱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进宫进行试探之后,他几乎是颤抖着双腿走出的长春宫。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时隔近三十年,她竟然回来了,最后,还以这样的方式回报他们!
他的湘儿,他的潇儿,到底在哪里?
秦岩从未像现在这般后怕过,与其说他怕她,倒不如说他忌惮她天生所携带的煞气,这么多年过去,她不但没死,还悄无声息之间取而代之,成为了一国之后,这样的魄力,试问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即便身为一朝之相的他,也对她莫名的生出了忌惮之心。
早先,他听说那些后宫女人死状十分凄惨,当时他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可是当他亲眼目睹一名宫女因为沏的茶稍微有点烫,就被她当面在眼睛上淋上整壶茶水,他就觉得心惊肉跳,什么时候,他的女儿竟然暴虐到如此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