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白大放在手心里的银票,小米的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我,我长得就这么爱钱吗?”怎么这些人就这么死脑筋呢?怎么办?来都来了,不救似乎说不过去,可若是救了,那就更说不明白了。
就在小米的脑中做着激烈的斗争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道痛苦的哀鸣声,直吓得小米浑身起鸡皮,她拧眉思考了一下,突然对白大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真的只是用水清理了一下他的伤口,如果你们非要认定我有那本事的话,不如我再帮你们把这位兄弟伤口清理一下,但是,我不是大夫,不会治病,能不能治血化瘀,我不知道,这银子我不要,你们还是留着给你们的兄弟请大夫吧!”
“好好好,只要能止血就行,他受了十道箭伤,虽然箭头拔了出来,可是血流不止,我们身边的药材已经用光,又不能……所以,姑娘,真的要麻烦你了!”
小米摆了摆手,将钱推了出去后,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爽利的看向刘涛:“麻烦准备一盆热水。”
“好,我这就去安排。”刘涛离开后,白大也不和小米互相让那张银票,连忙带着他进了刚刚发出声音的那个房间。
一走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便铺面而来,待看清榻上人黑紫黑紫的脸色时,小米惊了一大跳:“他,他中毒了?”
能看出中毒自然归功于小米读的那些医书,可看在白大的眼里,却明显闪了一下,旋即配合的点头:“没错,箭上有毒,若是今晚不将伤口清理干净,明天就是找来大夫,他也只怕是活不成了。”
“这是什么毒啊,厉害吗?”小米不懂毒,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毒,只知道这人脸色像鬼,太可怕。
“只是普通的毒药,虽没有那么烈,但也是致命的。”就在白大诉说着榻上人的情况时,刘涛端着清水走了过来,小米朝两人指挥道:“你们帮忙摁着他,我这就帮忙为他清洗伤口。”
于是乎,趁着摆毛巾的时候,小米在热水盆里加入了一定容量的灵泉水,而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为那人清理伤口,看的白大与刘涛几次欲言又止,却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这样,小米还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帮那人清理了一下伤口。
全程她没有加入任何东西,没有拿药,也就是说,她一直在遵循自己说过的话,最后,白大只能无奈的派人送她离开。
小米刚刚离开,一道暗紫色的身影就走进了伤者的房间,看到他,白大以及刘涛立即屈膝半跪:“爷。”
“嗯,去,叫李崖过来看看。”白大听言,犹豫了一下:“可,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啊!”
“不是清理了伤口吗?”紫衣人抬眸反问,白大顿时一噎,正待开口,刘涛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爷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是。”白大无奈,终抬脚走了出去。
片刻,名唤李崖的大夫走到外面,朝坐在石凳上的紫衣人回禀道:“爷,十六的伤口,属下已经看过了。”
“怎么样了?”紫衣人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头也不抬的问道。
“呃……属下为医数十载,从来没见过,只是用清水清理一下,伤口就自动止血,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李崖的话音一落,白大和刘涛同时惊了一跳,他们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崖:“你,你刚刚说,血,血已经止住了?”
李崖抬眸看向他们,十分笃定的道:“不只是血止住了,就连表面的毒素,也清掉了,甚至于,那些化脓的伤口,也被刮干净了。”
此事的白大和刘涛就好像被人定在了原地似的,连李崖何时离开的,两人都不知道。
相反,至始至终,紫衣人均一脸平静,目光更是波澜不惊,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看的白大和刘涛越发迷糊了。
“爷,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属下,属下明明从头到尾都在,她根本什么也没做,怎么,怎么就……?难道这丫头的身上,有什么魔力不成?”
“那水是我亲自端过来的,从头至尾这丫头都没碰过,她不可能有机会动手脚啊,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两人的眼皮子地下,可,可为什么十六的伤势,果然好转了呢?”
当白大和刘涛用无比白痴的眼神看向紫衣人时,对方眸色一深,笑意如冬:“你们怎么就确定,她的的确确没有动手脚呢?”
“爷,这……”两人刚刚还无比笃定,可这会子,却突然没了底气,看他们这样,紫衣人的笑容里,便多了进覅恩潮意:“连我都注意到盆里的水比刘涛端过来时多了不少,怎么就你们没有注意到呢?”
“水?多了?”刘涛突然倒抽一口凉气,而后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冲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面多了一盆血水,当这盆水放到三人面前时,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睇在那上面。
白大的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他看着自己的主子,突然觉得后脊背发凉:“爷,这,这太诡异了,她真的没有加任何的东西,就算是清洗伤口,水也应该在减少,而不是增多啊,可,可如今的这个情况,要怎么解释呢?”
亲眼目睹当时情形的白大和刘涛,整个人一下子不好了,脸色发白,额头乃至后脊背更是冷汗直冒,天,他们莫不是撞鬼了不成?
看到两人的反应,紫衣人唇角勾起一丝恰到好处的弧度:“现在你们还质疑我的决定吗?”
“爷,您说什么呢,咱们,咱们谁敢质疑您的决定啊?”话是这么说,但紫衣人还是从中听出了明显的底气不足,于是那本就妖冶的脸更加的让人不敢直视了。
“那很好,既如此,日后有什么事直接让小刺传给我,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爷,您不会真的要……这怎么能行呢?如今的金国已经由盛转衰,皇上整日不理朝政,前朝又有奸臣弄权,后宫更是干权干政……”
“这又和我有什么干系?哪怕就是这个国家要亡了,也有个子高的在前面顶着,轮不到你们来操心!”
“可是爷,如今王爷镇守边疆,朝廷又是用人之际,难道您就打算待在这里?”
“用人之际?呵呵,就算是用人,也用不到我们头上,行了,朝廷不急,你们在这里急有什么用?赶紧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爷……”白大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刘涛拦下了,看着紫衣人毫不在乎的样子,俩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随着两人的离开,紫衣人唇角的笑意渐渐收拢,眉宇间更是添了几分倦色,坐在清冷月光下的他,平添了几分落寞。
远远的,注视着紫衣人一举一动的白大深锁着眉头:“我似乎越来越看不懂爷了,如今正值非常时期,他说退下来就退下来了,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刘涛同样一脸费解:“这么多年水深火热的日子,爷都一步步艰难的熬了过来,就连那最难攻克的毒,如今也解了,按理说也该咱们大展拳脚了,可为什么,为什么爷反而急流勇退留在这个偏远的小镇?这,这太不正常了!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做给京城那位看的?”
白大听言,凝神思索了片刻后,瞳孔猛然间放大:“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可若真是这样,爷也不用委身为奴吧?这,这成何体统吗?”
“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
“明白什么?”
“那丫头,爷比咱们看的透彻,她的确不是一般人,众目睽睽之下她也能动手脚,更奇特的是,她一没有加水,二没有加药粉,那水是如何增加的?十六的毒以及血是如何解了,止了?”
“是啊,她是怎么做到的?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彼时的白大脑子里一团浆糊,他看着刘涛:“难道爷就看明白了?”
“不管爷有没有看明白,他既然选择这么做,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咱们这些为人下属的,还是少操点心吧!毕竟……那个家里,有他最记挂的人!”经刘涛这么一提醒,白大心头猛然一颤:“天,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该死,我起初还以为他……”
“行了,事到如今,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吧,或许爷真的有自己的考量也说不准,毕竟,那个家里现在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
白大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这就下去安排。”
而被送回家的米小米,当晚也是彻夜难眠,脑中不断的回忆着当晚发生的事,一会儿是更名换姓的艳茹,一会儿是血淋淋的十六,明明很冷的天,她却出了一身的汗,天还未亮,却再也睡不着,索性进了空间泡了温泉水,一身舒爽的坐在柳树下看着自己绿意盎然的空间,唇边尽是心满意足的笑。
空间的鸡鸭已经泛滥成灾,再加上后院的,如果单单是卖鸡鸭,怕是卖不了多少钱,她手里还有一千两银子,还是收租收上来的,现在的她已经铁了心的要和如意楼那边划清界限,那么今后她这些农产品的出路,就成了麻烦事,不是她卖不出去,而是,她不想再找麻烦,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自产自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