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离开侯府现在也是不重要了,我只希望她能过上安生日子,远离那些个人的算计就行了,现在她虽然没有离开侯府,但是她却是得到了老平阳侯的注意,而且,她的身体也能够及时的得到调理,这个才是最主要的,听说她早些年还患有不足之症,这些年了也不知道好些没,你要知道,这女子惹是得了不足之症,那以后想嫁人可就难了,难不成表妹真的要孤苦一生吗?所以,现在能有这样的结果,我也是十分开心的!”孟卉儿很是真诚的轻柔说道。
“你就放心吧,皇兄说,轻杭哥哥的病没准还是要指望着冷月妹妹呢,她身上的小顽疾,定然是没有问题的!”琉璃公主很是率真的说道。
“安庆王?怎么可能?安庆王的病多少太医都束手无策,表妹怎么可能……?”孟卉儿那柔柔的声音此时却是变得有些吃惊,满脸也是不敢相信,更多的还是那丝丝的担心。
大历朝整个京都皆知,安庆王的身子一向不好,打从出生开始就得了怪病,这么多年来,皇上为他拜访了多少名医,又看了多少太医,可是他的病却是仍然不见好。
而今天,却是有人告诉她,她的那个一直被人所忽视,被人所欺侮,还甚至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小表妹,竟是可以给他治病,这怎么可能啊?
世人皆知这安庆王的身份十分的特殊,很是尴尬,安庆王是当今皇上亲妹妹的儿子,而皇上的亲妹妹当年也是和亲于南召国的皇子,后来的南召帝,南召帝当年极为的宠爱大历的静和公主,但由于她是异国的公主,所以南召国的众大臣们当然不同意静和公主称后,为此,南召国内部还是进行了一场内斗,最终结果,静和公主只能为妃,皇后另有他人。
同年,静和公主和皇后都有了身孕,而那南召帝很是开心,便是下令,无论谁先诞下皇子都会被封为太子,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南召国上下又是沸腾起来,一个妃子而已,还是他国的公主,若是真的让她先诞下皇子,那以后这南召国还不就成了他大历国的了,那怎么成,最主要的是,那静和公主好似还真的比那南召国的皇后早些有孕的,所以一些有心人便是打起了静和公主那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静和公主有孕十月,每一天不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她已经都是很小心了,但这期间还是发生了种种的惊心动魄,最后生产那天,静和公主是产下了一个男婴,但是那个男婴的浑身长满了青斑,很是吓人,而且,他生下来便是根本不会哭,这可是吓坏了太医,消息一经传了出去,就连南召帝看到了那个男婴也是被吓了一跳,很是不敢相信,这个孩子怎么会是他和静和的儿子呢?
静和公主经历了这十月的种种暗害,她又如何不明白,怕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又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这样的小心,最后还是伤到了她的孩子,对于名利,她真的要求不高,什么皇后,太子,她统统都不稀罕,她只想留在她爱的男人身边,这也有错吗?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放过她呢?
静和公主悲痛欲绝,同时,那南召国的皇后竟也是早产,诞下了一个男婴,而据说那个男婴长得十分的漂亮,刚刚生下来便是哭声洪亮,南召帝很是高兴,竟是把前面静和公主所生的那个丑陋的,不会哭叫的男婴给忘到了一边去。
之后的日子里,南召帝便是全心的陪在了皇后的身边,除了在静和公主生产时他去看过她一眼,之后的日子他便是没有再出现过。
而静和公主那边的日子也是更加的不好过,没有了南召帝的宠爱,那宫里面的下人都是冷眼相对,对她母子的照料也更为的粗心。
她的孩子生下来之后,身体很是弱,但是南召国却是没有一个太医来给她的儿子瞧病,静和公主为此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想求见南召帝,却是被宫人给挡住,说皇后娘娘生产之后身子虚弱,小皇子也是需要人照顾,所以,皇上与太医全都在皇后宫中,皇宫中再无太医能给她的儿子诊治。
静和公主不相信那南召帝会那样心狠,虽然她的儿子生下来没有别的孩子那样的漂亮,也不会啼哭,但是,这终究是他们两个的宝贝啊,她不相信南召帝竟这样的薄幸,所以静和公主跪在皇后宫中的大门前,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半天过去了,但是只见着那皇后宫中的人来人往却是无人看他们母子一眼。
寒冬腊月,加上她又刚刚生产完,根本没有坐什么月子,所以她的身体根本是无法承受着这样寒冷的折磨,可是即便这样,她仍然是坚持着,最后,她却是发现,就算是她能坚持下来,但是她怀中的婴孩也是坚持不住了,她越发的觉得,她怀中的婴孩的气息越来越弱,青紫的脸上竟然出现了阵阵的潮红,这让静和公主终于觉得她继续这么跪着是不行的,可是,宫外有人拦着,她也根本进不去啊,所以她无法,只能先回到自己的宫中。
三更时分,静和公主的宫中越发的冷清,安静,静和公主就这样抱着她的儿子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了,从皇后的宫外回来之后,静和公主就是这样的坐着,她流了无数的眼泪,也幻想了无数次南召帝会突然走进来找太医为他们的儿子看病,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想,全都是幻想。
“如烟,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原来,在爱情中,谁先动了真情,谁就要受伤害啊!收拾东西,我们回大历!”哭过后的静和公主很是低调,很是平静的对她的侍女说道。
“公主,您终于想通了?南召国的人,他们不是人,他们不是人啊,小主子被害成这样,一定是皇后他们做的,公主,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发信号给将军,让他……”如烟听到了自家主子的话后,非但没有任何的惊慌与惆怅,她竟是十分的欣喜。
“如烟,即便我回去,我和他也没有任何的可能了,你也不要给他任何的信息,给皇兄传递消息,我得尽快回去,不然,我的儿子……”静和公主看了看怀中那个孱弱的婴孩儿,心中的决心更甚了。
“公主,将军他……”如烟还试图想要再说些什么。
“如烟,我让你不要说了,你还不快去做事?若是我的儿子死了,那么我也不会活下去了!”静和公主终于在那如烟又提了一句‘将军’二字时,再也平静不了了,而大声说道。
“是!公主,奴婢这就下去办!”如烟眼中也闪现出一抹不忍,然后快速离去。
“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儿子,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娘亲不能没有你啊!”静和公主又是流下了眼泪说道。
“……”
直到南召帝再一次来到那静和公主宫中的时候,却是发现,这里早已经没有了他深深爱着那个女子的身影了。
虽然当时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孟卉儿和琉璃公主哪个也没出生呢,但是,之后的日子,她们都会在她们的母亲的嘴里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以后若是嫁人,一定要嫁到离家近一点的地方,最好就在这京都里找,不然会如静和公主一般,毁了自己不说,还毁了安庆王的一生啊。”
而自打静和公主回来之后,大历帝宣了宫中的所有的太医为其医治,这才是保住了安主王的一条命,但是,他的命也只是暂时的保住了,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便是得年年用着那上好珍贵的药材给吊着,这才可以。
静和公主在听说保住了自家儿子的命以后,便是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就倒下了,而这一倒便是三天,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目光竟是变得呆滞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也是阴郁了许多,也是变得了不爱说话,除去每日去探望自己的儿子,她根本不和其他人说话,就连大历也是一样,她只有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儿子说话时才轻轻柔柔的,对别人的问话,一律不理会。
随着安庆王的慢慢长大,他身上的毒气也是去除的差不多了,容貌竟是越来越像南召帝了,就在他十岁生辰的时候,静和公主那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是刺了她自己的儿子一刀,还好被宫女太监发现的及时,制止住了静和公主,把安庆王送了太医那里医治。
自此以后,听说静和公主是彻底的疯了,她是因为看到安庆王想到了南召帝那个负心汉,所以才痛下杀手的,为了安庆王的安危,也为了静和公主有个好的生活环境休养,大历帝便是把安庆王带在了身边,亲自教导,亲自照料,他认为,他欠他的那个妹妹实在是太多了,若是当年他没有让她去和亲,那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所以,大历帝带着这深深的愧疚,便是封了静和公主的儿子为安庆王。
渐渐长大了安庆王身体依然孱弱,听说他身上所中的可不只有一种毒,是多种毒素掺杂在一起的,胎儿还在母体中的时候,体质是最为敏感,最为虚弱的,而那时便是有人给静和公主投毒,所以安庆王是自打还是胎儿的时候,便是受着毒素的荼毒,而这些年来,大历帝为他探访了所有的名医,也是没有让安庆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