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死得难看。”他说话间,人已经压了下来。
这一次,她没反抗,只是安静的躺着。
陈雅言笑着开口,“又来这一招,还以为你有什么新花样呢?”
房间里变得很安静,静的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宇文皇爵从未像现在这般生气过,尤其还是对女人,他没想到陈雅言的胆子居然大到如此地步。
大掌拍着她的脸颊,“好,如你所愿。”
说完后,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杨毅臣的号码。
“你过来一趟。”
陈雅言还没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坐在沙发上替自己壮胆子。
没多久,杨毅臣推门而进。
“爵爷,你找我。”他毕恭毕敬的站着。
觉得此时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不敢抬头。
动手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宇文皇爵大步走上前,大手抓上陈雅言纤细的胳膊。
“叫几个人来,现在就去那里。”他冷声吩咐。
杨毅臣总算明白了事情,“爵爷请三思,夫人毕竟体质娇弱。”
就在此时,宇文皇爵的眼神犹如一只淬了毒了箭,让说话的他噤若寒蝉。
不出三分钟,陈雅言被塞进了一辆SUV内,宇文皇爵和她并排而坐,车子行驶在路上有些颠簸。
让人有些担惊受怕,再加上,眼看快要到正午时分,临近入冬的天气,天色暗的特别快。她认为一时三刻想要让宇文皇爵消气是一件很难的事,陈雅言想到后果,这才有些害怕。
“下车。”他推了一把坐在身边的妻子。
无可奈何下,她只好下车,等看清楚眼前的环境后,整颗心有些颤抖。这里看上去有些黑漆漆的,四周围都是参天大树,就连稍稍开口说话都会产生回音。
“毅臣,把她吊起来。”宇文皇爵冷着俊脸下令。
杨毅臣自然是不敢,毕竟是女主人,这稍有差池吃不完兜着走。
她可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是将把自己吊到这里的树上,
见贴身助理没动静,宇文皇爵亲自动手。
整个过程中,陈雅言没反抗也没祈求。
就在此时,放在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朝着杨毅臣招手,“这里你来。”
宇文皇爵走到一边去讲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变得吓人。挂断电话后,不能贴身助理动手,走上前推开了杨毅臣。
将绳子和扣锁扣好,亲自动手摇着钢索,陈雅言被挂在了半空中。
她有恐高症,没上去前自然没事,被吊在半空中早就吓傻了。
“放……你放我下来,我错了,求求你放我下来。”她哆哆嗦嗦的求饶,却被宇文皇爵直接无视。
他拍了下手掌,想拍掉手上的灰尘。
“这里交给你们两个,阿三,记得看牢。”临走前,宇文皇爵再三交代。
随后,对陈雅言的呼喊声充耳不闻,带着杨毅臣下山。
司机早已开车停在了山下,两人坐进车内,前往医院。
医院顶楼,安幕瞳站在阳台围栏外的边缘,双手神展开,手上拿着手机播放着天鹅湖的舞曲,她的表情是一脸绝望。
赶到病房的宇文皇爵大掌揪住护士的衣襟,“人呢?”怒目圆睁。
吓得护士瑟瑟发抖,“在顶楼,左边上去直走。”
他大步的跑出了病房。
瞳瞳,千万不要做傻事。
安幕瞳闭上双眼,拿在手上的手机砸在了地面上,身子向前倾,眼看就要摔下去的时候,腰间一紧,宇文皇爵单手抱住她,一手拉住了围栏的横杠。
他的脸因为力道的关系,涨的有些红。
那抓着横杠的五指关节泛白,看上去竭尽全力,拼了性命。
“你怎么那么傻呢?现在医学昌明,怎么能随便产生轻生的念头。”他训斥安幕瞳。
被抱住的她泪水不停滑落,“小爵,我在等肝捐赠者,但是机会微乎其微,不想再等了,这种等死的绝望,你不会明白的。让我死,让我死啊。”
今晨医生来病房查询时,慎重的告诉她,若是再等不到捐赠者,身体机能会大大的衰竭,到时候只能等死。
那个所谓的捐赠者不难寻找,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想要让那人心甘情愿捐出来,怕是有点难度。
所以,安幕瞳这一出自杀的戏码,完全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她刚拿在手上的手机有过震动,是有人通风报信了,才会知道宇文皇爵赶到了,才会有勇气身子向前倾,放手赌一把。
其实,在那一瞬间,她也是心有余悸的,多害怕就这么死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似乎很有把握。
她伸出手,想要掰开宇文皇爵的五指,决定再次以死相逼。
他五指紧紧用力的扣住,用尽全力力气搂着安幕瞳。
“陈雅言……她能救你。”
仅仅一句话,让原本报以绝望心态的安幕瞳,瞬间松了一口气。
做戏做到底,她转过脸,含泪的双眼望着宇文皇爵。
“真的可以吗?小爵,你会不会骗我。”她假装柔弱。
哭得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是为了想要博得眼前这男人的同情。
那天,护士过来请宇文皇爵过去,是医生把安幕瞳身体的真实情况汇报了一遍。
安幕瞳是O型血,而陈雅言也是O型血,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最好的相遇,至于剩下的就看手术后会不会出现排斥现象。
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宇文皇爵有私下去找过医生,所以,资料方面知道的清清楚楚。
故而,他不担心安幕瞳肝癌晚期的事。
“先下来,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你死的。”看着她,宇文皇爵慎重的保证。
达成目的后,两人安然无恙的脱险。
宇文皇爵抱着安幕瞳回到了病房,医生和护士前来为她做身体检查。
走廊上,他目光凝重,双眼望着窗外的天色,就在此时下起了一场大雨。
“爵爷,夫人还被吊在林子里。”走上前来的杨毅臣提醒宇文皇爵。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默的站着。
这场雨来的真是及时,帮他一个大忙。
看来,为了瞳瞳,需要做一点小小的牺牲。
“让阿三他们退到远一点的地方,不要让她见到影子。”他面无表情的下令,心中有了全盘计划。
陈雅言,这次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连人带心。
被吊在林子里的陈雅言浑身被雨水淋湿,她见不到原本守着的阿三他们,天色逐渐暗下来,一颗心不由得感到慌乱不已。
“宇文皇爵……呜呜呜,我错了。”她发出哽呜,像个被抛弃的可怜小孩儿。
在大雨中一直喊着他的名字,这种感觉就好比那个坏男人就在身边。
和闻人灏然的事完全可以解释,那个霸道的男人根本不给人机会,陈雅言想起来就一阵后悔。
大雨湿了全身,她冻得直打哆嗦,牙齿上下打颤。
眼睛慢慢地闭上,眼看就要陷入了昏迷状态,就在此时,前方奇迹般的亮起了车灯。
“是你来了吗?是不是你,老公我错了。”陈雅言轻声喟叹。
就在那一瞬间,彻底晕了过去。
赶到的宇文皇爵从车内迈出长腿,杨毅臣撑伞走上前,阿三摇下钢索。被吊着的陈雅言慢慢被放下,他神展开双臂将她接住,抱着离开。
回到大宅,张妈见到他们一身狼狈,有些踌躇不前。
“张妈,你去叫劳伦斯过来。”宇文皇爵边上楼边吩咐。
一路回来,她就不停的发抖,浑身滚烫,看来是发烧了。急病来势汹汹,这倒有些让他意料之外。
不敢耽搁,张妈连忙跑出大宅,前往另一栋房子。
回到客房,把陈雅言抱进浴室,宇文皇爵简单的替她洗了一下,顺便换上干爽的衣物,就在盖上被子后,劳伦斯推门而进。
看了一下双眼紧闭,一脸病容的人,他不以为然的走上前,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
“三十九度半,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劳伦斯显得意外。
宇文皇爵不想回答,当他见到陈雅言放在被子外的两个手腕,上面有清晰可见的淤痕。
看来,又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因为陈雅言陷入昏迷状态,吃药肯定是办不到了,劳伦斯只好给她挂盐水。
趁着时间尚早,两人离开了客房,走进书房。
单手插着西装裤袋,劳伦斯表情淡然。
“阿爵,言言上次流产,我承认你没做错,ABO溶血的事,你不这么做,医生也会开口要她堕胎。”他似乎不想要好友继续错下去。
抽着香烟的宇文皇爵不吭声,双眼里闪过复杂的眸光,眼睛望着庭院的夜景。
劳伦斯继续开口,“你对安幕瞳不是爱,而是一种保护和关怀,但对言言是爱,男女之间的爱。闻人灏然本事再大也找不到你爸爸住在什么地方,是你泄露的地址,要他去救人,为什么,你会成为那个可怕女人的帮凶呢?”
他口中的可怕女人指的自然是假仁假义的安幕瞳。
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些微抖动了下,一截烟灰落在了窗台,看上去脏兮兮的。
唇角浮现冷笑,“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好,从头到尾,我不过是想要她身上的晶片而已。给宇文荣耀捷足先登的话,那么未来的蓝图就会受到破坏。”
真是受够了,他都说了这么多,苦口婆心的,想不到这好友倔的和一头牛似的,劳伦斯不想再继续往下说,觉得有些无趣。
和劳伦斯谈了许久,两人还是没有达成共识。
客房内,宇文皇爵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用手掌贴一下陈雅言的额头,用来试探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