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感应到二人的到来,眼睛发光,笼罩了这片天地,将二人带入另一片空间。
吴道缓过神来,这是一个十分空旷且黑暗的禅房,禅房最深处,一个老者双目微闭,盘膝而坐,房中唯一的光源是老者身边的两个青铜油灯。
“师爷!孩子我带过来了!”禅林宗主说道。
那老者两眼微睁,嘴唇微启。
“好,力儿,你先回去吧!”
禅林宗主点了点头,身形散开,化为点点灵气。
“吴道,是吗?”
“始祖大人有何吩咐?”吴道恭敬说道,吴道虽然年少,但是能让禅林宗主吴立称呼其为师爷,隐隐猜出面前这个人应该就是禅林宗的创始人,禅林始祖。
“叫我前辈即可,大人二字听着不惯。”老人语罢,双目开阖,朴实而深邃,眼睛望着吴道,没有言语。
吴道这一天已经被两个人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心里不自在,浑身不舒服。
“灵根扎实,确实罕见!不过心太大,想将自己的生命为引,与天地宇宙隔绝,自成一派。你这样牵动了命运,所以最终失败!”禅林始祖深深地看着吴道。
吴道一怔,当初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灵根境应该还能再进一步,于是便如此做了。不过吴道年纪尚小,心中也是有着种种疑惑,这时遇到禅林始祖,可以问个清楚了。
“前辈,每个境界都有尽头吗?”吴道发问。
“没有尽头。”禅林始祖回答他。
“那为何我不能驻足原先的境界,等踩踏实了再继续前进?”吴道追问
“既然能进步自然要往前走,踏入了前面的境界你才能更好地重新领悟并重新修炼从前的境界,不过这是齐道境才该做的事情,时候不到,你现在做也是无益。”
“是否有将灵根境潜力完全开掘出来的奇人,凭灵根修为称霸一方?”
“既然停留在了灵根境,说明自身资质有限,故不存在凭灵根修为便称霸一方的奇才。到了更高境界,每一分秒也许都用不同的体验和感悟。在年轻时人血气旺盛,造化未定,可以向前突破就向前突破,不然待到血气枯竭,便很难晋升下个境界了。”
吴道牢牢地记下禅林始祖的忠告。
“不过你有幸将断路续上,想来是青铜器阵的功劳!你应该误入此阵了吧?”禅林始祖话锋一转道。比起为吴道解答修道疑难,他此次叫吴道过来主要是为了藏经塔一事。
“是的前辈,弟子先前感应到有人闯入藏经塔,且祭台上的碑文有缺,弟子十分震惊,鲁莽之下误入青铜器阵,未能将小贼擒下,且醒来后发现石碑消失,内心焦虑。”
“你无需自责!那石碑被我当年寻到时本就不存在碑文,碑文很久前早已被我老友带走,这石碑也算是他的东西。”
吴道一阵无语,要拿直接说好了,怎么搞的像小偷一样。
“这次他应该是想历练他的后人,所以派人潜入藏经塔,拿走了石碑。”禅林始祖摇了摇头,十分了解他的老友,告诉吴道原因。
“我很好奇,你进入那青铜器阵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能续上走不通的断路,这个造化可是不一般啊!”禅林始祖问道。
“前辈也不知道那阵法之效?”吴道吃惊地望着禅林始祖,不明白他是否带有试探吴道之意,吴道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我并无试探之意。那青铜器阵年代异常悠久,被我寻到时排列整齐,我看它纹路奇特,有古字铭刻其上,阵法完整,并没有带有杀伤力,似乎只能列阵一次,故我没有去探究阵法的功效。”
古字?吴道一惊,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吗?不过他是入阵之后体内才浮现了古字,想来它们和青铜器上的古字是同一个时代。
“前辈,青铜器上的碑文你看过了吗?”
“唔!青铜器年代太过悠久,我也认不出上面的碑文写得是什么内容,不过既然是青铜器,想来是用以祭奠某种东西用的。”禅林始祖说道。
吴道无言,本以为禅林始祖能认出古字,看出些许端倪,看来体内的古字无法得到解释了。
“前辈,我入阵后,昏了过去,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体内被刻下了密密麻麻的古字,想请前辈一探。”
“哦?你盘膝坐下,不要抵抗。”禅林始祖惊异,不想吴道体内发生这般变化,要亲自查看。
吴道面对禅林始祖,盘膝而坐,闭上眼睛。
禅林始祖亦闭上双眼,左手施术,在吴道体内凭空出现了一道极小化身,仔细地看着吴道体内的古字。同时吴道心神内敛,内视体内的变化。
“你可以内视了吗?这青铜器阵给你身体带来了诸多好处啊!”禅林始祖的化身感觉到吴道在内视自己,抬头看着吴道灵识化成的漂浮在上空的一只眼睛。
“前辈,这个古字和青铜器上的古字在内容上有什么联系?”吴道化成的眼睛问道。
禅林始祖没有回答,用自身法力触动其中一个古字,感受它带来的变化。古字微震,传来神秘波动。
“恐怕不对!光是这个古字传递给我的波动就告诉我它的年代比青铜器阵上的铭文还要悠久,二者不是同一时代的!”禅林始祖说道。
这两个古字居然不是同一时代的?吴道惊讶。
“难道更久之前的人们打算把这些古字留给青铜器阵所在时代的人们?”吴道尝试联想,“这更像在为后世人留某种后手!”
“这也许涉及到仙的问题,此事我会和老友交流。”禅林始祖摆摆手,没有猜测,终止了这个话题。
“你去过我教禅林小径吗?”禅林始祖问道,
“不曾去过。”吴道回答,当年他因爷爷的事情而闭关冲击灵根,未想失败,修道路尽断,故没有前往此地。
“你刚突破凝气境,我带你前往那里巩固你的修为。”禅林始祖手一挥,二人从禅房消失。
禅林小径前,禅林始祖和吴道出现,禅林始祖右手食指轻点空间,解除禁制。
“这里是禅林宗历代弟子将自己所悟之道镌刻之地,是为禅林会中表现优异的弟子所准备的,他们刻下的道痕被我转化成道音,催人悟道。你作为上届的第一人,进去感悟吧。这对你日后大有裨益。”
“但是切记!就算道音再深刻有理,万万不可迷失于此,毕竟那是历代弟子自己的东西,不属于你,你若记下,会毁了你,你且放松身心和他们交流,看能否悟到些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
禅林始祖叮嘱道,里面不乏境界接近他一般的高手道音。
“嗡嗡嗡!”
随着道音轻响,吴道踏入了禅林小径。